被打断的好心情就这么涌了起来,我微笑,对着电话问:“要叫小柔吗,挺久没见她了。”
说完我把整个人暴露在了阳光下,听她唤了声:“顾柠。”
我:“嗯?”
她无奈:“可以当成是约会吗?”
因为这句话,我不由自主地握紧手中的包包,笑了出来。
她又说:“别什么都想这小柔好不好。”
我想起顾桐从前也这么介意过小柔,那时她和小柔的关系,仅仅只是高中同学这么简单,大学的前几个月,她几乎每周末都要来找我。
偶尔的小柔也一起,半个学期后的某天,她像往常一般给我电话,给我时间让我去车站接她,当时的我随口问:“小柔一起来了吗?”
她听后语气瞬间变得不悦,忽然发起了脾气:“小柔,就知道小柔。”
说完便挂了电话。
对于她的这种无理取闹,我很少惯着她,以我对她的了解,一般几个小时就能消气。
没想到当我在车站接到她,她仍旧一脸冷漠,不让我帮她提包,不给我正脸径直往外走。
后来我才知道这次发脾气的原因,她说每次她来,我嘴里都念着小柔,还说我听到小柔没一起,就会十分失望。
十分失望这事我真是冤枉的,而询问小柔,从来都是我无心一问,其实我也不太记得。
最后,在她的威逼利诱下,我乖巧地跪在她面前,和她保证我对小柔只有友情,还十分听话地对她说,顾桐才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
她那时才和我坦白,高三时,她处处找我茬,有大半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和小柔天天都腻在一块,她看着很不顺眼。
我问她那剩下的原因呢。
她不告诉我。
顾桐这个人吃起醋来可以说是非常明显,明显到外人都能一眼看出来。
小柔有段时间就经常喊她醋王。
醋王最近很少吃醋,竟然让我有些怀念,电话还没挂断,我看着才刚出公司门的吴一磊,对着电话说:“刚才有人和我要微信了。”
顾桐听后立马问了句:“谁?”
我笑了笑:“一起面试的,准同事吧。”
她拉长音哦了一声,问我:“你给了?”
我抿嘴笑:“给了。”说完我解释:“毕竟以后要一起工作。”
她冷冷地哦了一声,此刻的我,非常想看她的表情,或许同我猜想的那般,歪着嘴,还翻了白眼。
她问:“一个部门的吗?”
我回答:“不是。”
她停了几秒,终于说:“没什么用就删了吧。”
我假装忽然想到一件事,啊了一声,对她说:“他刚才说要请我喝茶来着,好像是……”
我还没说完,她立马插嘴,十分不耐烦地说:“删了删了。”
我笑:“好。”
她说:“以后和你没有直接业务往来的人,不要加。”
我说:“好。”
她又说:“你又不是跑业务的,不需要这么多人脉,分得清搭讪和工作需要吗?”
我忍着笑回答:“分得清。”
她正儿八经:“不用我教吧。”
我点头:“不用。”
她说:“行吧,我还有事,退下吧。”
我终于笑了出来,说:“是,娘娘。”
顾桐有时候就是这么可爱,和她相处久了之后,你会发现,她藏不住事时,喜怒哀乐都挂在脸上,若是我想逗她,多半能成功。
回到家后换了身衣服,把被录取的消息发在了我们三个人的群里,小柔立马发了个大红包,并让我拿第一份工资时,要请吃饭。
我说一定。
这个话题结束后,我随口问了她,蔚蔚怎么样了。
果然同我猜测的那样,小柔说她们分手了,而原因简单又无理,小柔说她优点嫌弃蔚蔚的口音,她说她尾音习惯上扬,她听着很不舒服。
我发了个长长的省略。
人啊,要是不喜欢了,什么都能是理由。
我问她,当初刚在一起时,怎么就不觉得她口音不好。
小柔发了个鄙视的表情,解释道,当初觉得可爱,习惯了就不可爱了。
对话当中,顾桐忽然发了个“呸。”
我看着屏幕笑了出来。
对于小柔的歪理,我和顾桐总是同一阵线,我还记得我和顾桐讨论过小柔的这种状态,作为朋友的我,觉得应该要好好和小柔聊一聊,这样下去不行。
而顾桐当时给我的回答是,关你屁事。
我哑口无言,她看着我,不客气地揉我的头发,边揉边说:“她开心就好。”说完又补充:“你可别学她。”
我以为早起之后的中午,会生一些困意,却没想到精神得很,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小时都没进入睡眠。
索- xing -爬了起来,看了眼时间才3点。
回来这么久都没和家里联系,这些天都宅着倒还好,以后上班了,要是哪天上街碰到亲戚,或是碰到父亲。
我咽了咽口水,拿出手机,翻到了他的电话,咳了几声便打了过去。
从前这个时间点他多半在公司,而他的私人电话,总是很难打通。
果然将近一分钟的音乐,也没能等到他接听,我凭着印象按了几个数字,通了之后放在了耳边。
很快,电话被接起,那头传来的是他的声音。
是他办公室的座机,原来我一直记得。
我说:“是我。”
我咳了咳补充:“我是顾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