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游戏场内包括他们二人在内，只剩下十个人了，后来的坑逼大人老实了不少，就算陆茸茸打死了不少人，他也没有去换衣服，而是蹲在墙角一动不动的。
还把身上华丽丽的衣服都脱了，换上了房间内地板上本来就有的破T恤脏裤子，邋里邋遢地像个小可怜。
“你的心像石头”作为他的名字，孤零零地悬在他的头顶，像对陆茸茸的控诉。
陆茸茸觉得好笑，演，你继续演。
不过自个儿也没发觉，心里的那么一点怨气还真被他这样子给驱散了。
懒懒地靠在椅背上，继续美滋滋地杀人。
大吉大利，今晚吃j-i！
最后，屏幕上出现了这几个字。
作为躺j-i萌哥的坑逼大人有些激动，“这是，吃j-i了吗？”
陆茸茸彻底松了一口气，和这位吃一把j-i，比他吃一晚上所有的j-i还累，“是的，恭喜，再会。”感谢天感谢地他终于能摆脱他了。
刚欲退出游戏界面，就看到弹幕里迎面飘来了一辆巨轮，上面还带着标语：
“今后我们一起吃j-i/吧。”
巨轮的发送人，不就是刚才那位绝地时尚搭配达人吗？
陆茸茸额角有点发痛，哥，你不知道说j-i不说吧，文明你我他吗？
大胖给他发了几条私信，“不要拒绝，大客户！而且我看你们这临时凑的组合反响还不错，可以炒炒CP什么的！”
陆茸茸冷漠地叉掉和他的对话，对着语音道：
“不好意思啊，这位客户，我不是你想象中那样庸俗的人，一艘巨轮买不了我的自由，谢谢你的喜欢。”
开什么玩笑，天天和这样的坑逼一起玩，给他两艘巨轮他都不答应！
弹幕哈哈大笑，夸赞主播有骨气。
然后屏幕上连绵不绝地驶来十条巨轮。
疯狂的弹幕都为之一静。
陆茸茸沉默了一会儿，露出庸俗的微笑，“……爸爸，喜欢您再来。”
04
金主爸爸有些神秘，不愿意透露姓名，还特别单纯，连陆茸茸联系方式都没要一个。
说是就这样在游戏账号里私信联系就可以了，不社j_iao。
在陆茸茸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
工作这边顺顺利利，直播刚开张就迎来了金主爸爸这开门红，陆茸茸心情舒畅，关了直播，对着室友们豪放一挥手，“同学们，哥最近发了点小财，周末请你们吃市区的羊蝎子！”
“就是最近很火排队很长的那家？”李家桢一下来了劲，身穿着芝麻街睡衣在床上滚来滚去，“那我们到时候提前拿号。”
“谢谢老板。”崔狗嘴里应着，趴在床板上，呼噜声已经传来。
李家桢嫌弃地瞥了眼，拿起床上的靠枕隔空砸到他的脑袋，“我有没有和你说过在寝室不准只穿平角裤，要穿上衣！”
崔狗把被子拉过脑袋，朦胧嘀咕着，“这不在睡觉么，都是男人还讲究什么……”
陆茸茸看着二人的打闹，不由得笑着摇了摇头。心里却有些疑惑，大一的时候，这俩人虽然常斗嘴，但关系说不上坏，为什么慢慢四年过去，直到快毕业的时候，这俩人见面连招呼都不打了，哪怕是在寝室这样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情况。
想不明白。
他c-h-ā上耳机，伴着左烨播报新闻时的录音，缓缓入睡。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手机里不存歌不存电视剧，满满都是左烨的录音文件。
清冽的嗓音心头萦绕，好像有只温热的大手，轻轻拍着他的背。
……
振耳的军哨声飞进学生宿舍，李家桢不耐烦地捶了通枕头，又要军训了。
陆茸茸麻木地起床，刷牙的时候摸出手机，打开微信，眼神在左烨的头像上定了几秒，含着泡沫自言自语道：“还真沉得住气。”
临近出门，崔狗才慢悠悠地爬下床，洗漱过后，军训服往身上一套，了事，双手环胸倒在椅子上假寐，糙得不能再糙。
相比之下，李家桢不仅卷了裤脚，还捯饬着发型，j.īng_致到鬓角。
陆茸茸清清爽爽地同他们到学校食堂用过早餐，来到Cào场集合，崔狗则和他们分开，去找录音班同学们的队伍。
铁面教官姓刘，黑黑矮矮的，身体看上去很结实，嗓门大。军训过了大半，每天还是把他们吼得一愣一愣的。
“想动，要提前打报告知道吧？”
“背给我挺起来！”
“不许j_iao头接耳！”
……
播音班训练的地儿不巧，光秃秃的没一点儿树荫。
李家桢在旁白咬牙吐槽着教官的凶残，陆茸茸被太yá-ng烤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嗓子燥得像有蚂蚁在爬，很痒。
所有人都蔫儿了似的。
忽地，身边一阵S_āo动，一个个瞬间j.īng_神满满，偷瞄着教官所站的遮yá-ng棚处。
陆茸茸顺着他们的目光看了过去，眼睛顿时一亮。
李家桢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都说左学长乐于助人，在学校为人和善，看来是真的啊！”
“瞧瞧你们带班学长多热心肠，生怕你们吃了一点儿苦，搬了两大箱盐汽水过来！”刘教官手里已经被陈奕塞了一瓶红牛。他满足地拉开环，往嘴里灌了一大口。
不少人都跟着咽口水，但不敢说话。
左烨静静地站在陈奕身边，徒手掰开了箱子的包装。陆茸茸看着他手臂的肌r_ou_聚起，隔着白色的衬衣，隐隐带着些令他血液沸腾的味道。
在他看过来的时候，陆茸茸提前把目光收了回来，面上的表情很淡，垂着脑袋。
左烨握着箱子的手不由攥紧，纸箱边角在他拳心微微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