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莲转头看了一圈,特别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床头的心电监护仪,然后走到窗边,刷拉一下拉开了窗帘,推开的窗户。
顿时,窗外明媚的阳光和喧嚣的吵闹声汹涌而至,惊醒了床上装睡的怡贝。
“怎么是你?!”看到花莲,怡贝这个气啊,好容易营造出诀别的气氛就这么被打破了。
“诶,这不挺精神的嘛。”花莲抱着孩子踱回病床前,摸出手机,和怡贝自拍了一张。
怡贝躲闪不及,留下一个滑稽的表情,经过美颜自动处理,看上去似笑非笑,跟二哈似的。
花莲翻看着照片,十分满意,“一家人,就是要在照片里整整齐齐。”
“……”怡贝眼睛左右乱转,听花莲说话这个口气,别是知道了什么吧。
花莲一屁股在床边坐下,怡贝气得伸手推她,“干什么坐这里?你身上干净不啊?”
花莲轻松握住怡贝的手腕,肆意抚摸,任怡贝如何挣扎,就是甩不掉。
怡贝很久没被人这样调戏过了,气得脸涨得通红,探手去按呼救铃。
“你这也没什么毛病啊。”花莲放开怡贝的手,原来刚才是在摸他的脉。
怡贝的脉象跳动有力,丝毫没有将死的意思。
怡贝已经摸到了呼救铃,听花莲这么一说,手上停了下。
“所以你这是打算卖惨博同情喽?”花莲不屑地笑道,“也是,现在孩子都有了,只要除去我,你们就可以双宿双飞了。”
怡贝铃也不按了,翻身坐起,恨恨地瞪着花莲,“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花莲伸出右手食指,戳向怡贝的心脏,“我在说出你的心里话。”
一下就把怡贝戳回到了床上。
“你……”怡贝觉得躺着说话不利于他发挥气势,还想再爬起来,结果被花莲一只手扼住了喉咙,呼吸不顺,整个人都动弹不得。
花莲手上稍微用了点力气,嗤笑道:“你装死装的太真了,大概没想过真的死了的话,并不会有人怀疑。”
咽喉被制,怡贝的双手立刻无力,话也喊不出来,只有脚可以胡乱踢蹬,然而并不能碰到花莲一根毫毛。
花莲继续得意地说,“等你真死了,我就可以花你的钱,睡你爱的女人,打你的儿子!”
“随便打哦~在中国,当妈的打孩子,只要不打死都不算犯罪的哦~”
花莲另一只手把小婴儿高高举起,惊醒的婴儿在她的手上手舞足蹈,看上去就像耍杂役里的顶碗一样,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掉到地上。
突然,花莲举孩子的手一抖,孩子呼的掉向地面,就在怡贝目露绝望的时候,花莲双手接住孩子,倒退两步站好,笑着对怡贝说:“现在,你还想死吗?”
忽上忽下,小婴儿被逗得咯咯直笑,丝毫不知人间疾苦。
怡贝捂着喉咙咳了两声,悲愤地看向花莲,哑着嗓子问:“你怎么知道这个是我的孩子。”
就凭你这个文盲,根本不可能知道DNA验证是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啊。”花莲正色道:“我是觉得你向来不做无用之事,费劲巴力的让我去那家医院生孩子,多半是别有用意的。”
怡贝顿时哑口无言,真是- yin -沟里翻船,一辈子算无遗策,竟然被个傻子骗了。
但已经承认,再做反悔也无意义,索- xing -大方承认,“是,确实是用我的- jing -子,从生理学上讲,我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花莲无所谓地晃晃孩子,“随便你了,反正我这个妈肯定是亲妈了,爹嘛,就不好说了。”
怡贝气得直咬牙,虽然一向动口不动手,但真是想扑上去狠揍花莲一顿,又怕打不过。
什么人最讨厌?就是人家饿的要死,她吃肉,还吧唧嘴、晒朋友圈!
“死是容易的,喝水都能呛死。”花莲叹道,“我们山里,有的老人年纪大了,怕连累子女,就自己绝食死了。反而是那些要照顾孙子的,活到80多,还能自己做饭洗衣。”
怡贝看着花莲,眯起眼睛,不太明白她的意思。
花莲解释道:“为一个人死是容易,难的是为爱的人活下去。”
花莲抱起怀里小小的婴孩,放到了怡贝的身边,笑道:“你不想知道他长大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吗?他,宝宝,都需要你的陪伴呢。”
柔软、脆弱的婴孩在怡贝的手边胡乱地蹬着腿,双手挥舞,不知怎么的竟然紧紧地握住了怡贝的一根手指。
“爸爸……”
奇迹一般,刚出生不久的婴孩竟然喊出了声,也许只是无意识的呓语,但对怡贝来说,还是自作多情地觉得是在喊他。
多么神奇,这么小就知道喊“爸爸”,长大以后一定是个神童!
那一刻,怡贝的心里涌起无限的柔情,阳光下,娇弱的婴孩和他之间建立起一种无形却又坚实的联系。
“你可以监督我的,保证我一直对宝宝和孩子好,让她们幸福快乐。”花莲笑道,“你不就是希望宝宝幸福快乐吗?”
是啊,不就是想让宝宝幸福嘛,谁在她身边不都是一样的。
那一刻,怡贝终于放下了心中邪恶的执念,改为:只要怡宝和孩子幸福就好。
怡宝赶到的时候,正好花莲抱着孩子从病房里出来。
“怎么样了?”怡宝提心吊胆地问,想在亲眼见到之前打点预防针。
“没事,就是累到了,休息一下就好。”花莲摸出手机给她看自拍,“我去的时候他还炒股呢,现在睡着了。”
怡宝看着照片上的怡贝,似乎脸色不错,再看看旁边心电仪上起伏的曲线,皱眉道:“这只股票波动的挺有规律啊。”
“管他呢。”花莲搂过怡宝的肩膀,“贝贝肯定不会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