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努力回想,咦~soga!
和臻松开了他的手臂。
陆友铭迅速反握住他的手腕,“你说什么?”
“你刚刚说什么?”他满脸期待地问。
看到他眼里重新盛满了喜悦,和臻心头的焦急落了下去,他嘴角若有似无地勾了勾,瞥他一眼,“没听懂?”
陆友铭瞪着眼睛像只哈巴狗狠劲儿地点头。
和臻把手抽出来,学着他的模样耸了耸肩:“没听懂就算了。”
陆友铭:“……”
“我饿了。”和臻率先迈开了步子。
“喂喂,不带这样的,你等等……”陆友铭追上去,“你解释清楚啊!你刚说了‘不是’,不不,你说了‘不是不是’,那就是‘是’对不对?你还说‘嗯’,你意思是……诶?你饿?这都几点了,你还没吃饭?!什么事儿这么要紧连饭都不按时吃,你刀口还没长好不知道吗?不对,你刀口还没长好就开这么长时间车?不能久坐你不知道吗?你怎么就不知道照顾自己呢?快上车,去吃饭!”陆友铭反应过来后,三步并两步撵上和臻,拉着他把他塞进副驾,自己主动去了驾驶席。
和臻被他焦急地训斥了一顿,却觉得这份啰嗦很是受用。如果,从小就有人这样叨叨自己,自己就不会在这个人说“我不开心”的时候,连句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吧?
他心情愉悦,低着头,笑得露出了酒窝,陆友铭还在他的耳边不停叮嘱“不准久坐,不准劳累,不准饿着……”不准这样不准那样。他不禁小声跟着嘀咕了一句:“不准不开心。”
“哎对,还有不准不开心!”陆友铭接道。
“诶?不对,你说谁?!”陆友铭再次收到“意外惊喜”!
然而当事人依然“死不认账”。和臻轻咳一声,抬手指了指:“去拐角那家小店。”
陆友铭撇嘴,小气,连句关心都藏着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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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是这家店的名字。
很小的店面,略显低矮的原木推拉门,屋檐下挂着水滴形状的陶瓷风铃,推门而入,一股浓浓的日风,从和式榻榻米到精致的桌面小摆件,招财猫摇晃着手臂,一脸圆润的笑。
桌面是沉稳的褐色,原麻桌布拦腰铺展,墙上的壁灯,发着暖光。
黄油拌饭,蛋烧,和味噌汤。
陆友铭觉得和臻的口味很独特。他一直喜欢的都是那种简单的东西,白粥白饭,他都可以吃的很满足。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是个需求简单的人。
可是,是谁把这样单纯的他遗落了这么多年?
陆友铭手撑着下颚,盯着表情恬淡的和臻,想抱抱他。
和臻的电话嗡嗡震动。他放下筷子,接起来。
陆友铭没有听到对方说了什么,只见和臻的眉头骤然蹙起。
“我马上回去。”他干脆利落地回了一句,挂断电话。
“怎么了?”陆友铭脸上的焦急比和臻更甚。
和臻端起手边的白开水漱了下口,起身,“我要马上回平湖。”说完脚步凌冽地往门口走去。
陆友铭忙站跟上去,问:“怎么了?有什么急事?”
和臻回头看了他一眼,没回答,拉开门走了出去。
陆友铭赶上去抓住他的手臂:“我送你。”
和臻脚步停住,一阵风过,头顶的风铃发出空灵的声音,让他一阵心神不宁,他转过头看着陆友铭。
“就算你不想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送你总行吧,你不能长时间开车。”
和臻看向陆友铭的目光依旧毫无波澜,“你明天还要考试。”他的语气含着拒绝的意味。
“赶得上。”陆友铭倒不想再你一言我一语地争辩,拉着和臻的手腕快步往停在路边的车走去。
和臻被他拉着走了两步,突然手上使力,站住。
陆友铭脚下一滞,被手上的力道钉在原地。他不解地回过头:“你干嘛?不是很着急吗?快点走,别耽误了。”
和臻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良久,他喉咙动了动,从陆友铭手中抽出手,手掌贴上额头。他微微低头闭了闭眼,语气颇有些艰辛:“沐沐食物中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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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臻没有再拒绝陆友铭送他,但是一路上他却抿紧了嘴唇,一言不发。
冷静,沉默。
这是和臻的一贯表现。
然而这种表现,却让陆友铭胆战心惊。
不安,心疼。
这是陆友铭的感受。
他们赶到“拥抱星星”的时候,沐沐已经安睡。
花生过敏。
当时事发突然,沐沐捂着肚子,剧烈的呕吐,从脖子到胸口长满了红色小疹子,医生初步判断是食物中毒,李妈吓得不得了,直接就把电话打到和臻那里去了。
事实上,只是食物过敏。不过她的过敏症状和反应比较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