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亦景手忙脚乱,抱着他哄:“怎么了臻臻?你别哭,是二叔不好……”他不知道他这个动作怎么惹到了和臻。
和臻抽了下鼻子,摇着头,委屈得连说话都断断续续:“我们比……谁被……爸……爸爸妈妈,亲过的次数……最多。我……”他说着眼泪又要掉下来,忙用手抹了一下,继续说:“我没有。”委屈的泪水从那双黑亮黑亮的眼睛里涌出来。
和亦景心里像被什么剜了一下。
他没有?他没有被爸爸妈妈亲过?
简直匪夷所思!
和亦年和江芷到底是怎样对待这个孩子的。他才见到和臻就从心底产生的那种莫名的心疼,原来不是错觉。
和亦景再次亲了亲和臻的头,还顺便用带着浅浅胡茬的下巴蹭了蹭他的脸,和臻一边躲一边咯咯地笑,脸上委屈的泪水还没干,可爱的紧。
哪有那么多心力去恨?何况是这样一个无辜的孩子。和亦景的心,突然敞亮了好大一片。
那一年,和臻五岁半。
和亦景跟和亦年的地下情,在和亦年的收敛,和亦景的忍耐中,倒也持续了许多年。
和亦景放不下他,一次次卑微地放下自尊,甘愿做他的情人。而和亦年惮于和父对他的监视,不敢出去乱搞,只能选择和亦景这个金屋中人。
十几年,和亦景从一个青涩的少年长成了成熟稳重的魅力男人。身边追求者从来不断,但他还是没兴趣看一眼。
在夜里,他抱着和亦年无骨似的柔软身体,看着他眼角逐渐明显的鱼尾纹,他突然觉得疲惫,他趴在和亦年的胸口,对他说:“离婚好不好?离婚跟我在一起,我不想再过这样的生活了。”
和亦年摸着他的头发,轻笑了一声:“别闹了小景。我们这种关系,快乐就好。要太多,是会痛苦的。”
江家老爷子行将就木,这时候叫他离婚?呵呵……
和亦景心里突然暴躁起来,委屈、愤怒,积攒了太多年不见天日的恨意,他胸口滞闷着痛。
和亦年永远都是这样,从来不给自己一句承诺,哪怕是一句谎言。
他闭上眼,不再想那些让他心痛得无以复加的奢望,狠狠掐住和亦年的下巴,噬咬着他的嘴唇,咬出鲜血。
埋在他身体里的凶器,毫无预兆地胡乱横冲直撞起来。
撞击、深入,每一次都碾压过和亦年身体里的那一点,他昂着头,咬着嘴唇,手指绞紧了床单。
“你不是要快感吗?我满足你!你叫啊,浪啊,求我!”和亦景跪趴在床上,把和亦年的身体折弯到极限,用力刺激他,撩拨他。
大滴的热汗混着眼泪,从他的下巴滑下去,滚到他结实性感的胸膛,再流到两人结合的部位。
“别……别这样,小景,太深……太快了,我受不了。”和亦年终于忍不住,小声地求饶。
“呵呵呵……”和亦景发出一声轻蔑的冷笑,“那就叫出来啊,像以前一样,哭着求我。你知道,我最喜欢听你叫床了,哈哈……”他越来越快地撞击着,黑暗里,肉体拍打的声音,显得氵壬靡刺耳。
和亦年歪着头,把脸埋进枕头,让枕头吞掉他的一声声呜咽。
江芷不在家。
他正在这张属于他妻子的床上,跟他的弟弟,做着下流的事。
而他的儿子,就睡在隔壁。
这一年,和臻已经十四岁。
尽管他对自己的儿子从来都是漠不关心,但是让他的儿子发现这种事,他还是会感到羞耻。
而这一年,他漠不关心的儿子,在他的眼皮底下,开始了他的禁忌之恋。
那天晚上,下着雷雨,和亦景刚洗完澡准备睡觉,就听到一阵急促的门铃声。
他穿着睡衣,打开门,发现和臻一身湿地站在门口,低垂着头,刘海遮住眼睛,看不到表情。
和亦景吃惊。忙把他让进屋里。
亮白的灯光下,他看到了和臻脸上红肿的手掌印,还有撕裂了的嘴角,以及手臂上的烫伤,手腕上上的勒痕。
他一边替他擦着药,一边问怎么回事。
和臻沉默了很久很久,才仰起脸,问了一句:“二叔,我错了吗?”
虐待和臻的人是江芷。
在和臻的成长过程中,和亦景不只一次见到江芷毫不克制地对和臻大吵大骂。和亦景虽然看不惯,但出于他与江芷尴尬的关系,他无法出手管太多,只能在平常多花点心思在这个孩子身上。
但是,他还从未见过江芷对和臻下这么狠的手。
大臂内侧全是烟头烫伤的脓肿。
他问和臻哪里还有?和臻夹着腿,摇头。和亦景猜到了,但是没有强迫他,只是给了他药,让他去浴室自己擦洗。
“我趁文正哥哥在地毯上睡着的时候,偷偷亲了他,妈妈……妈妈正好看到了,所以她……她把我绑了起来。”
“二叔,我喜欢文正哥哥,我是病了吗?是变态吗?妈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和臻的叙述和询问,让和亦景心里乱成了麻。
他听着浴室哗哗的水声,心里烦躁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