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帝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道:“不错,少典司阵术,阵法千变万化,可伤可杀可困,九幽之主虽然只传了少典排阵之术,但是他们历经数十年竟将阵术研习的炉火纯青,创出了许多威力强大的阵术来。”
乍一闻九幽商雨霁便惊住了,那不是她让云时去找的地方么,当时情况不容她多耗时间,只是要劝云时不易,她只当权宜之计,也是没抱几分希望的,没想到竟真的存在,竟在千百年前就已存在了。
“九幽之主是何人?”她现下对九幽的好奇比四大氏族更大,毕竟事关云时,她在意的是这个。
黄帝也没奇怪她好奇九幽,目光带了几分憧憬,语气也恭谨了几分:“这本是极其隐秘之事,就连九幽也鲜少有人知晓,知道九幽之主者便更少了,恰巧我知道。”
他见商雨霁一脸求知欲,也不在卖弄了:“九幽之主司天尘,她并非仙人。”
商雨霁奇怪道:“不是仙人?那他怎么这般厉害?”
黄帝压下嗓子低声道:“因为她是神。”
“啊?这不是后世人的臆想吗?”商雨霁惊讶道,这世间哪有神鬼,她向来不信神鬼之说,这一问只是不好驳黄帝的面子。
自从黄帝与商雨霁说话起,钰诀便目不斜视,耳不乱闻,惊闻一声啊,钰诀斜视她一眼,唇角轻勾表情带着嘲讽,她方才就大惊小怪,半晌了还没适应,商雨霁捂住嘴有些尴尬自己的失态。
黄帝毫不在意,仍是认真答道:“所谓空- xue -不来风,臆想或许便是真相,只是你我皆不是当时之人,若要知真相还需亲自寻找。”
原来这就是黄帝此行的目的,那夏朝的遗址和幻景迷踪究竟又在哪里呢,还有九幽是否真的如黄帝所言这般神奇,云时她们如何了?她四下望去,深水中她们如沧海一粟,前路漆黑幽深无边无际,竟有些莫名的惊悚,她看不出一丝特别之处。
黄帝看出她的疑虑,解释道:“幻景迷踪被称为可与上古仙阵相媲美的阵术,移景易物,你看不到并不证明它不存在,幻景迷踪还有个效用,那便是可通各处,去你想去之地。”
见黄帝表情认真不像吹嘘作假,她再次认真观察起来四周景物,除了隐约的水底生物之外一丝异样也无。
黄帝面容和煦的看着商雨霁,对于这个形似亲妹的女子,他是有些不愿意伤害她的,只是既然已来到此地便不愿意轻易放弃。
“你这般看是看不出什么名堂的,它要特殊的东西才能令其显现,所以我想请妹妹原谅,大哥想借妹妹几滴血”黄帝脸带歉意语气恳求。
商雨霁不解她的血于黄帝有什么用,只是忽然明白原来前面的一切竟是为此刻准备的,她心下一凉,目光带了几分希冀向钰诀看去,钰诀脸色吃惊的看着黄帝,僵硬的站在了原地,或许是感觉到商雨霁的目光,她担忧的看过来,看来她不知道,商雨霁心下一松,算计她的只要不是她,那便没有什么大不了了。
她虽然不知道黄帝要她的血有何用,却也不问,她才刚有些将他真的当做兄长,他就将本- xing -露了出来,商雨霁心中凄凉,将粉色袖口向上卷起,赌气般伸到黄帝面前,一副视死如归的冷漠面孔冷冷的看着黄帝,此时他那张温润和煦的脸在她看来竟然厌恶至极,她向来十分憎恨她真心相待之人欺骗于她,当初一怒之下离家十数载便是因为父母的欺骗。
黄帝见她脸色冷淡知她失望之极,只是他要做的事,不会因为哪个女子对他失望便轻易放弃的,况且他找了这般久才找到开启幻景迷踪之法,怎会轻易放过。
“无月”黄帝唤了一声,殷无月将腰间短剑拔出,手法极快,银光闪过商雨霁腕上已多了道殷红,此时正汩汩往外冒血。
黄帝摸出一条一掌宽银白的绸带将商雨霁流出的鲜血接住,几息间已染红了大半,见商雨霁脸色已显苍白之色,钰诀上前一步欲替她处理伤口,黄帝伸手挡住她,见绸带已被浸染的差不多这才将商雨霁的手放下,眼神示意无月替她处理伤口。
钰诀慑于黄帝之命止步不在向前,黄帝拿着绸带向她走来,看着黄帝手中兀自滴血的殷红,钰诀好似觉得自己的心便如他手中鲜红的绸带一般正一滴一滴的向下滴着血。
眼中闪过殷红,接着便是入眼的血色,钰诀心中剧痛,感受到商雨霁带有余温的血液此时正蒙在她眼上,心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着,闷的她几乎都要喘不过气来。
黄帝的声音此时听在她耳中竟如魔鬼一般。
“你的眼睛很特殊,只是它太久没有主人的血液供养了发挥不了它本该有的作用。”
钰诀在黄帝面前一向极少多话,此时她却问道:“为何?”
“你姐姐的眼睛十分特殊,它既需要主人血液供养却又不能供养太长时间,这便是当初你姐姐失明的原因,我寻它已有数年之久。”黄帝毫不掩饰的将真相说出。
钰诀此时竟与刚才商雨霁一般,心中一股凄凉之意,无论黄帝出于什么目的,毕竟救过她,这许多年也不曾亏待过她,只是商雨霁何其无辜,她心下一痛,下定决心般问道“我该如何做?”
黄帝将她眼上的绸带紧紧系在脑后,转到前面仔细看了看道:“雨霁妹妹体内有神凰之血,她的眼睛自然特殊,只是神凰之血虽医百病常人却不得轻易承受,它既能让你看到旁人看不到的,却也能让你什么都看不到。”
见时机已到,黄帝语气十分凝重向钰诀道:“集中精力将眼睛闭起来,再用力睁开好好看看这四周。”
“可有什么变化?”她眼睛遮在红绸下,黄帝看不见她脸色有些急切问道。
由于血液唤醒,钰诀感到眼中的炙热感,还有入眼一片血红之色,但在血红之色里却有黑点跳动,黑点越来越多渐渐的连成一条线,一条线又分为两条,越分越多组合起来竟在她们脚下组成了一个极大的图形,她甚至都看不到图像的边缘。
黄帝见她不语料想她一定是看到了什么,片刻后又问,这时钰诀便将她方才看到景象的一丝不落的说给黄帝,黄帝狂喜,他对这个方法并非有十分的把握,此时见方法奏效怎能不开心,钰诀看不到他的表情自然也看不到他向来淡然的脸上出现这种痴狂的表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