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今,巨大的蛊虫蜕了壳,竟只有半个指甲盖那么点点小了。
“哟,变了这么多!”梅香瞪大眼睛,蜕个壳而已,怎么缩水了这么多?
顾怜小心翼翼地把三只蛊虫褪下的壳收起来,这东西磨成粉掺在药粉里拿去养子蛊的话,效果会非常好,有加速成长的效果。
小心翼翼地用三个帕子包裹好,交给了菊香并叮嘱道:“这东西毒的很,别摸。分开来磨成粉,倒回相应的瓮里。沾了毒粉的药臼用清水洗干净,洗出来的水倒入瓶里收好,毒- xing -还是很强的。最后记得用冰蚕丝织成的那条帕子先擦拭一遍才能上手摸。”
冰蚕吐出的丝可以解许多毒,别的不敢夸口,毒经养出来的几种蛊虫的毒是肯定能解的。不过冰蚕丝解毒的效果稍弱,所以要先进行冲洗。真正的解毒小能手是碧蝶蛊,碧蝶洒出的鳞粉能解百毒,是五毒至宝。
碧蝶这玩意儿比冰蚕还娇贵,十分难养,顾怜短期内是不打算养它了。
吩咐好这些,顾怜直接用手从瓮里捉出了那只迷你的夺命蛊。夺命蛊好动,在瓮里喜欢上蹿下跳。之前体型太大跳不动,现在变小了,就闹腾了起来。
被顾怜捉在手里,它还在挣扎地挥舞小爪子。
夺命蛊长得像甲虫,红彤彤的,有四只腿和两只尖尖的爪子,嘴巴锋利,能轻易咬破皮肤。甚至,连钢铁都能咬破。顾怜碰了碰它的爪子,让她安静一下,然后又把另外两只小虫子弄了出来。
蓝色的迷心蛊被打扰了好眠,迷茫地动了动腿,又趴下来继续睡。枯残蛊倒是和顾怜很亲近,慢吞吞地爬到掌心,选了个最舒服的位置趴着,用小爪子在她手心里划拉。
顾怜觉得有些痒。
“小姐,他们......”蛊虫养好了,下面要收在哪里?总不能还放在瓮里吧?
顾怜淡定地说道:“母蛊自然是要养在主人体内的。”
意思是,她会把蛊虫收到体内。
几个丫鬟早已被五毒特有的蛊术调-教得忠心耿耿,自然毫无异议,于是眼睁睁看着顾怜把三只虫子依次放在颈部动脉旁,任由他们咬破口子钻了进去。
然后顾怜用冰蚕丝织的帕子擦了擦脖子,血就止住了,而且伤口很快愈合。
往后每七天母蛊能诞下一窝子蛊,一窝有五到十个不等,会通过指尖的血管离体。子蛊只有小米那么大,以后也不会长大,他们靠着汲取血液成长,养的越久越毒。不过到底诞不诞下子蛊,还是要看主人的意思,完全靠着主人催动。
“那几个瓮里的药粉可以挪地方了。”养子蛊用瓮太奢侈了,之前还制作了另一种器皿,像后世的那种放置调味料的盒子一样,不过要大一些、格数也多一些,带着单独的盖子。把一个瓮里的药粉丢进一个格子里,用来养子蛊最合适不过。
琉璃瓮还要养其他蛊虫,毒经心法下可不是只有这三种蛊。
这一次,顾怜要养的是眠蛊、幻蛊和玄水蛊。
毒经心法下,除此之外还有凤凰蛊和五种圣兽,这些不好养。凤凰蛊就不说了,效果逆天,养成的难度呈正比例增长;五圣兽体型太大,不好藏。
从竹笛里取出三只虫卵放入洗干净重新铺了药粉的瓮中,下面就是等着慢慢长大了。这三种蛊成长周期比较短,不用像之前三只一样养个大半年,约莫两个多月就能成虫了,那会儿估计还没过年呢。
看了看还是只宝宝的小冰蚕,顾怜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只才是真·长得慢。
不管如何,养虫子还是要慢慢来的。
顾怜在顾府安心待着了,每天上午去给嫡母请安,下午去给祖母侍疾。其实也轮不到她做什么,顾情什么都抢着干了。顾怜索- xing -也不跟她争,就陪着老夫人说说话,等老人家困了,她就离开。
为了这事儿,她没少受顾情母女的冷眼和敌视。
殷氏越想越气,饭都吃不好了。她女儿每天给那个老太婆做牛做马,结果那老太婆对顾怜比对她女儿还要和颜悦色。顾怜不过是帮了顾之黛一点小忙,还不是自愿帮的,凭什么她可以享受老夫人的温柔?
合着顾之黛是那老太婆的亲女儿,她女儿就不是老太婆的亲孙女了?
不能对老夫人出手,殷氏决定把气撒在顾怜头上。
顾怜回来七八天了,公主府连派个人来问问都没有,很可能公主都忘了顾怜这个人了。她可听说了,顾怜在府上的时候,公主甚少回府住,两人之间能有多少感情?她只要捏住了理,即便磋磨一下顾怜,别人也没话可说。左右老爷已经看她不顺眼了,她也犯不着再去讨好这个绝情花心的男人!
于是,等顾怜第二日去给嫡母请安时,嫡母突然一反常态地让身边的丫鬟捧了厚厚一沓经书过来。
“我寻思着,老夫人的病一直不好,许是因为我们没有诚心祈求佛祖保佑。”殷氏一脸自责,“怜姐儿,你是家里的长女,要做到表率,这些经书你拿去誊抄一份,让佛祖看到你作为孙女儿的孝心。你那些妹妹们年纪还小,我便做主让他们少抄一些了,这多出来的,你身为长姐代劳一下,应当没问题吧?”
顾怜眼眸微凝:“自然,没有问题。”
“那就好。”殷氏满意地笑了笑,掩唇打了个哈欠,“昨晚我跪在小佛堂给老夫人祈福了一夜,如今倒是乏得很,你且退下吧,我先眯一会儿,再去给老夫人祈福。”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由不得顾怜再反抗什么。顾怜索- xing -干脆利落地接受了殷氏的指派,带着经书回了自己的小院。
然而,殷氏根本没打算就这么放过她,送经书的大丫头玉芝笑吟吟地拍了拍手,便有小丫头递上蒲草编织的蒲团。
“大小姐,这抄经书祈福呢,还是得跪在蒲团上方才显得有诚意,您说是吧?”玉芝说着,摸了摸蒲团粗糙的表面,这是新制好的,有些棱角摸起来都硌手,玉芝不紧不慢地补充了一句,“昨晚上夫人跪在这蒲团上给老夫人祈福,今日又特意把这蒲团送来给大小姐,大小姐可别辜负了夫人一番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