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娜媛想起自己看过的乱七八糟的小说,兴致勃勃地列举,也因此错过了周瑞瑜听见养生功法的微妙波动。
苗娜媛说了一堆也没听见周瑞瑜回一句,这才意识到有别人在的话,周瑞瑜就会回到‘冰山’状态,得到回答都难,更别说像私底下独处的时候可以听见她的吐槽了。
“我说,你这是不是社交障碍啊?”苗娜媛倾了倾,看着周瑞瑜的眼睛问。
“你我交流障碍吗?”周瑞瑜转脸正对着苗娜媛回问。
“没有,不过谁叫你三棍子打不出一个……一句话来?跟你一起去看衣服的时候你搭话啊吐槽啊都挺有意思的,怎么……咦?难道你的中二期还没过?”苗娜媛说着说着忽然觉得也有可能,顿时感兴趣起来,“来来来,说说你怎么想的呗。”
周瑞瑜沉吟片刻,随即一本正经地说:“我想想。”她的本意确实是这样,不过苗娜媛只当她不想谈,于是就不再搭话,‘给’她‘思考’的空间。
苗娜媛不说周瑞瑜还不会意识到自己在人前人后的不同,现在她这么一回想,就意识到了。
不仅仅想到这些,一路顺着时间回想变化的缘由的时候,还让她想到了自己上辈子的情形。
对比之下,她大概确定了自己变化的缘由。
前世她的寿终正寝,而且也没有什么遗憾,在知道自己大限将至的回光返照的时候,她还在心里饶有兴致得猜想地府或者黄泉路。
直到她感到困倦‘睡’去,心里不仅仅是轻松的甚至还有些愉快与好奇。
不过在她重新‘醒来’的时候,‘看见’的却不是人们口里的任何地府或者- yin -官,而是感觉到自己在水里。
没等她意识到是怎么回事,就又感到困倦想要睡去,她在陷入睡眠之前,还以为自己被水葬了。
再一次醒来的时候,她才发现到自己下意识闭气内呼吸却并没有运转内力,自己身体里也没有内息的存在。
【我的内力呢?而且为什么没有内力也能闭气?怎么……】没等她思考清楚,身体再次不听话地想要睡死。
一次次的短暂清醒只让她困惑越积越多,直到某次听到另一个如闷鼓的心跳声,她才恍然大悟:原来我没到地府没见- yin -差没喝孟婆汤没——就带着记忆投生了啊!
虽然有些诧异,不过她听说过有些人是生而知之的,也知道佛门有不少高僧大德声称可带记忆轮回。
虽然有些郁闷自己修了一生的道门功法,最后才发现老对手佛门说的比道门的典籍对些,不过也有可能是殊途同归,不然怎么解释她自己为什么无缘无故带记忆。
更何况她虽然修道门功法,但是其实她自己对道门算不上很信,虽然嘴里说着有鬼神,但是也不怎么信有,也不确定没有,总之是有些游离边界的意思。
运转修了一生的功法,发现没办法搬运之后也只好不了了之。
再之后她诧异地发现自己作为胎儿也会做梦——梦见一个叫秦空或者说李空的人的人生经历。
刚开始她还有心情自嘲自己也会做这种光路离奇的梦,可是不久之后发现外面传进来的隐隐约约的说话时说的就是梦里的那种话,她就有些惊疑不定起来。
仔细探究识海之后发现不是梦,或者说不是她自己乱想的,而是她识海里有另一个人一生的记忆。
在发现拿那份记忆毫无办法,而且体力不支睡着之后,她自己也会无法控制自己地接触到记忆的内容,也没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她也放下心来认真清醒地‘看’那些记忆。
在发现自己的功法没办法搬运,但是秦空的功法却一试就顺畅的情况下,周瑞瑜连自己只是到了一个没听过类似话语的地方的这一猜测都无法再立脚。
幸好那种功法在一开始的引导之后,可以自行运转,所以也用不着耗费周瑞瑜稀少的清醒时间。
慢慢琢磨秦空的记忆之后,周瑞瑜决定隐瞒自己的记忆,不论在哪里,刚刚出生的婴儿带着记忆都是父母难以接受的。哪怕是孩子长大之后再知道都比马上知道好。
然而周瑞瑜出生之后才知道那碗不知道是否存在的孟婆汤的重要- xing -。
最大的问题就是可以开口学话之后冒出来的,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母语,学除了母语之外语言多多少少都会带点母语的影子。
而各地又各有各自或多或少的语言差异,小到村镇,大到国别,同一种语言还可以在注意之下调整,不同的语种语系就很难掩饰了。
更何况周瑞瑜是成人的思维,脑海里也有许多种语言的存在,更有自己的母语,她生怕口音出现问题,除了刚开始跟着大人说的时候,后来可以说完整的句子之后就不太敢开口了。
第18章 第 18 章
往事(二)
语言这种东西,即便是同一语种,单靠自己察觉然后慢慢矫正也是不容易,周瑞瑜要掩饰好自己也只好表现得学话非常慢。
幸好她家里那时请了保姆,偶尔有些不太一样的地方也可以让人想到保姆身上,不会产生疑惑。
最开始周瑞瑜隐瞒自己的不同仅仅是为了保护好自己,后来就想到了跟家人相处的方面。
如果一出生就表现出自己的不同,不论是跟父母还是跟兄弟姐妹的相处都会变得别扭,除了相当心大的人之外。
然而如果是一个十几岁甚至成年的人就不会有这么大的隔阂了,感情已经处下,就算一时无法接受也不会很久。
不过周瑞瑜想得再好也比不上外面的变化。
她慢慢接收外界的信息之后才发现家里的关系有些奇怪,当然,她不知道这是因为世界不同风俗不同还是什么其他的原因,总之她想要处出感情的计划泡汤了。
一岁时她还小,视觉还没有完全长成,而且还没能完全学会这里的语言,并不能知道很多事。
两岁的时候,她终于搞懂了家里的架构,说起来在那个时候,他们家里的经济条件还算是挺宽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