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无话,清晨昏暗的太阳慢慢升起,蒙起一层轻纱将柔软的光线照在了唐夏熬得发红的眼睛,眼皮像打架一样不住粘合起来,她的头向下一沉,立即惊醒,揉了揉眼睛打起精神继续守着。
身后在阳光稍微照- she -进洞- xue -的时候,谷梓就已经清醒,睁眼看见唐夏红肿的双眼,“守夜有趣吗?大诗人。”
唐夏回头看见谷梓已经起来,和看到亲人一样打开双臂扑了过来:“太累了太累了,我要睡会,这守夜的时间不人道。”
“一般是三个人轮流守夜会轻松一点。”谷梓让出自己的睡袋给唐夏。“今天不吃早饭啦?”
“不吃了不吃了,先让我睡一睡,睡饱才有精神吃饭。”她钻入睡袋,眼睛一合就睡了过去。谷梓在做饭制造出来的叮当响都不能影响到她良好的睡眠。
“呀……嘣……”谷梓听到奇怪的叫喊声,稍稍偏头一看,竟是丫丫已经醒了,正在发出叫喊声想从裹得很严实的睡袋出来。
谷梓无奈地帮助丫丫出来,给她穿上厚衣服,整理妥当之后才继续做起了饭。
“早。”易柯习惯- xing -打了声招呼,一眼就看到一旁睡的呼声大响的唐夏,“她不是守夜么?”
“她呀,大概是第一次通宵,今天白天估计什么都做不了,得等着她睡醒才行。”
易柯无奈看向丫丫,她正在自己玩的起劲,时不时抓起地上的石子,时不时向火边靠近,但是没等她靠近就有些茫然地停了下来。
“怎么了丫丫?”易柯是第一次和小孩子沟通,不免有一些紧张。
“丫丫怕,这儿不能碰。”她指着篝火,睁着一双- shi -漉漉的眼睛,像一只受惊的小鹿。
“对,很危险。”易柯肯定地说了一句。
大概是态度有一些僵硬,丫丫丝毫没有缓解半分的紧张情绪,依旧指着篝火嚷嚷着:“这儿,危险,危险。”
易柯有些手足无措,她求救般的眼神看向了谷梓。
谷梓收拾好做好的早餐递给她,拉过丫丫到自己身边来:“真乖,咱们不看那,咱们吃饭好不好?”
“吃饭饭,吃饭饭!”丫丫有些婴儿肥的脸激动地两颊微红,十分可爱。
谷梓一勺一勺地喂她,看着她一边吃一边捡起漏下的米饭塞进嘴里,“奇怪,昨天她还眼睛视线有些不对,今天看模样倒是有些正常了。”
易柯听见以后也盯着看了一会:“确实是正常了很多。”
“丫丫,为什么会害怕篝火呢?”谷梓观察了她一阵,还是有些狐疑地问了起来。
“妈妈说的。”她一边抓着米粒塞进嘴里咀嚼,一边奶声奶气地回复。看上去虽然依旧和她年龄不符,但是行为举止大致正常了一些。
“丫丫真棒。”喂好饭之后,谷梓起身去装了一把狗粮放在黑贝的碗里,黑贝却没有急着吃,而是凑过来闻了闻丫丫,尾巴拍在地上巨响。
丫丫没有害怕黑贝,而是上前一把抓住黑贝的耳朵,有些笨拙地凑过去,响亮地对着黑贝的脑门上亲了一口。
黑贝伸出舌头,轻舔了一下丫丫胸前的珠子,任由她抓着它的耳朵直到她自己松手,才回头埋头吃起自己的食物。
等谷梓也吃完之后,两人有些无聊地看着黑贝和丫丫打闹。
丫丫的刘海稍微有些挡住眼睛,打闹过程中她过一会就挠一下头发,看上去很苦恼。
“我的刘海也有些长了。”谷梓看着丫丫的动作,也抓了抓自己的平刘海。
易柯看着她一头长发还留着平刘海,长出来的刘海被浓密的睫毛拦在上方,她一脸嫌弃地扯住自己的刘海,细长的手又白又嫩,不由地看着有些痴了。
谷梓注意到易柯的视线,上下扫了她一眼:“你也想剪刘海?这样吧,反正唐夏还在睡觉,今天就让我来给你们剪头发吧。”
易柯见她这样理解自己的视线,有些暗自庆幸。
她拿出一把剪刀和一块有些陈旧的床单,扬手一裁下了一块,专心在布的中心剪了一个洞。
“丫丫,过来,姐姐帮你剪头发好不好?”
她歪着脑袋看了谷梓一眼,思考了一阵之后一蹦一跳地来到谷梓身边,黑贝紧紧跟在其后。
“黑贝,你去那边。”谷梓好笑地看着步步紧随的黑贝,将手中的布给丫丫套上。
丫丫的头发很细软,也很少剪,很快就被谷梓剪好,她晃动着脑袋发觉不再有头发干扰她的视线之后,显得非常开心。
“易柯你过来。”谷梓看着有些迟疑的易柯:“不会把你的头发给剪毁了,我留了这么久的平刘海,自己给自己剪头发都快出师了。”
“好。”易柯坐在她的身前。
谷梓半蹲着身子,拿起一束刘海专心地剪着,一缕缕碎发掉在地上。
谷梓专心盯着她的眼神让她有些别扭,易柯微微低头看向了地上。谷梓立即用手轻挑起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抬了起来:“不要低头,不好剪。”
她被迫看着谷梓细心给自己剪头发的视线,感受着谷梓的呼吸一阵一阵打在脸上,高挑的鼻子,和那长时间没有打理过有些干涩的嘴唇。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好想亲上去给她- shi -润一下嘴唇。
察觉到自己的心思之后她摇了摇头,想要晃掉脑海里的想法。
“哎呀,柯柯你怎么比丫丫还闹腾,别动哦,不然就把你这斜刘海给剪成了平刘海了。”谷梓不满地嘟起嘴唇,固定住易柯的头,继续一小撮一小撮地修着。
易柯只能一直看着她,唇形真好看,她不由地想着。
“剪好了!”谷梓拿出一面镜子,对着她:“看看我手艺如何?”
易柯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被剪好的刘海随意地搭在额头上,眼睛没有遮盖物,似乎是不太适应突如其来的光线她微微眯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