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离开这里,到三条街外的一个通宵步行街找到了一个还在营业的咖啡店子。才叫上两杯咖啡,不顾上烫,甄妩人就是急急端了起来,向嘴中倒去。司徒平没有动眼前的杯子,看着对面那个面色苍白,手腕微抖的年轻女生。
喝了几口后,甄妩人精神好些了。她迟疑了下,放下杯子。启齿:“多谢了,司徒先生!!”说完这一句话,她颇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如果说在以前,她对司徒平所说的一切都是虚词应付的话,那么在这一刻,她是实实在在有着感激之心的。
面对伊人,司徒平心中纵有千言万语,也是不得不按捺下来。即知已心如当空明月,你我皆知。然心上的距离,却不是一时三刻就能拉近的。
“我只是偶然经过!!”满腔的思绪就化为这简单的一句。
真的是偶然经过吗,不过不必追问了!!两人就是这样不再说一话,坐在桌子的两边。年轻的男士任由咖啡的热气一点点散升,而年轻的女生则是一口口地喝着咖啡,就在这个夜色深沉的城市一角。
最后这一夜,是司徒平送甄妩人回去,甄妩人走在前面,男生走在后面。
明月当空,长街无人,有几只野猫从街道中心跑过,发出一声声哀叫。有一只野猫在最后面,叫声最惨切。原来它的一条腿已经是断了的,走起路来一腐一拐的。那伤腿还是新的,在后流了一条长长细细的红迹。
见到有人过来,它尽力想跑快些,却是不能。不过这却引起了甄妩人的注意。
她走上几步,低下身来。伸出手向那猫儿摸去。小猫喵喵叫着,努力想闪开陌生人的手,不过却是躲不过去。甄妩人蹲在地上,不顾猫儿软弱无力的反抗,将它捧了起来。这猫儿看起来并不大,毛发粘结,全身发着一阵子的膻气。那双哀哀的琉璃眼珠子害怕地盯着这个陌生的大人,在她的手中挣扎着。
甄妩人看了下它的腿,那细细的腿儿一片血肉模糊,还在淌着血,粘着大片的粟色毛皮。再碰一下这只软绵绵的爪子,发现骨头原来还没有折。
“可能它给什么咬伤了!!”甄妩人不禁自语了一句。
“没有断就好了,可能是给野狗咬了,在城市里头,也有许多野狗的!!”司徒平也蹲下来,难得的有情致地说。
“如果它再这样流浪下去,只怕会活不了多久!!”甄妩人又说。
“我看它不会。。”
“…”
“因为它碰上你了啊!!”坦然直视女郎的凝视,司徒平说道。对方则是低下头,轻抚着这只小猫,小猫已经不叫。它也许感到了这一对陌生人并非是有着恶意的。
“还是收养它吧!!”司徒平鼓励说。
“我是没有时间呢??”甄妩人有点心动了,不过又迟疑了下。
“我可以帮你照顾它,我现在也是没有事做。放心,我离开前,保证还你一个活蹦乱跳的猫儿!!”司徒平诚恳的说。
“那好吧!!”甄妩人完全动了心。她将这个猫儿捧在手心,小猫乖乖在躺在两掌中,如同一只开进了港口的小船。
那双蓝色的小眼珠侧着头望着这个新的关照者。
“我心是伤了,你腿也是伤了,算是同病相怜吧!!”她低声说了这么一句。
而在一边,司徒平则是声音同样小:“都会好的!!”
“你说什么??”甄妩人疑惑地望着对方。
“没事,没事!!”司徒平连声说。甄妩人也不再问。两人一起向住处的方向走去。并肩行着,月光将两人影子拖得很长,悄然回首。司徒平发现那长长的影子仿已是在尽头连在一起。身边的倩人在不住在轻声抚慰着那只小猫,猫儿也是不时轻唤两声作为回应,一点都没有发现司徒平这小动作。
虽然为人忽略在一边,不过司徒平却是没有一份的怼怨,相反他频频注视那个抚着小猫的女郎,听着她难得一见的柔声细语,看着在如水月光下她那淡淡的,娇艳如花的笑靥,他突然感到打心底的欢悦,有一丝酊酩欲醺的感觉浮上来。
正如那沉在湖底的明月在上升一样。感受细细的,淡淡的。空灵而生动。
*********丽人爸爸*********
时光又悄然流逝过了近一周,在过去的一周。心愿依旧,不过对于林紫纹来说,却是让她百味让心头,既是欢乐又带着一丝窘态与尴尬的一周。
她终于明白那该死的形象大使是作什么用的了!!
首先,她的同真人大小的形象在校园中几处可见,少不了与鲜花丛林还有校园的校舍陈列在一起。最大一张就挂在校方大门外,用钢架支了起来,在大支的横幅下面。画像远景是象征心愿的蔚蓝天空,下面是一排走来的心愿学生。在最最前面,人物最最突出,占了一半以上画面的就是我们心愿的形象大使——————林紫纹大小姐阁下了!!
她正微笑地半弯下腰去,优雅地伸出左手去。在左手上面,幻化出了一行彩字。
心愿欢迎你!!
每当林紫纹从校门口进出时,步伐都会加快,目光主动规避开。这实在是让她有些难为情--她可没有想到会这么张扬的。不过女儿们倒是看得笑嘻嘻的。而且林紫纹虽然感到自己那笑容十足像一个前台迎客小姐般假得很,不过也不妨她的班上的同学纷纷叫,笑得好笑得真是好看极了。
当然,将自己的肖像乱摆是一会事也罢了。印到资料上也是一回事罢了。不过几乎将自己的私事家乱七八糟的事全印成精美的招生小册子那是让林丽人也是目瞪口呆,不得不去找权副院长底下里悄悄商议的。
对此,心宽体胖的权副院长笑咪咪的,从容淡定地一挥手。
“紫纹同学,没事嘛,不就是学校登出了一些你的光荣事迹么,放心好了。紫纹同学,学校也考虑过你的想法了。不是只印了一些罢,学校怎会对紫纹同学不利呢…哎,我们是有分寸的,相信我们好啦。”说着还拍拍林紫纹的肩头,好像一个老伯父劝侄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