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丫踩过地板留下一滩水渍,头发半- shi -不干,水珠顺着白长的脖颈淌入她挺得笔直的脊背,让印着四叶草图案的睡衣被浸- shi -,露出一片白皙的肌肤。
林绒前脚踏入卧室碰的一声将门摔上。
身后就此起彼伏地出现了咝咝的吸气声。
吸气声又很快归于平寂。
有个女声似是在做出总结:“幸运草……”
“果真是幸运啊。”
2.
林绒惊魂未定地扑到床上。
即使她惯来粗神经,但在揉了好几下眼睛对着镜子看见略肿看得见血丝的眼睛后也知道自己看到的绝对不是什么海市蜃楼。
另,海市蜃楼也不太可能出现在一个半封闭的出租房里。
头发随便地擦了擦,想开吹风机的时候吹风机出故障,只发出嗡嗡声,而没有风吹出来。
林绒担心吹风机烧起来,赶忙把插头拔下来,怄气地摊在床上,用毛巾在头上乱哈一气,头发从刚从水里捞起来的海藻变成了蓬蓬的松鼠尾巴。
她倒在床上,拉起被子盖着头。
睡觉。
3.
有人却不给她睡觉的机会。
很纯洁的不给。
发出声响的还不是人。
林绒昏昏欲睡,眼睛浅浅避着,好不容易快要进入浅层睡眠。
耳边却突然穿出吱呀吱呀连贯的摇床声。
她被闹得难受,直挺挺立起身,像是诈尸的尸体。
然后又直挺挺砸在床上。
好累,懒得以扭曲的姿势开床头的灯。
4.
身下的床始终发出嘎吱的声响,林绒身子翻了一圈又一圈,也没见它消停。
本来以为只是出租房的床的质量问题,这下她下意识感觉不对了。
腰半躬着从床上坐起来,屁股压着被子,头发被滚得乱蓬蓬的。
“不行了……啊!”声音中仿佛压抑着什么的女声突兀地响起,在顿了一声后发出啊的像猫似的叫唤。
最后那个上挑的尾音实在太暧昧,林绒惊了一跳,又听见了咯吱咯吱的摇床声。
……怎么感觉床摇晃的声音来自于两个人在啪啪啪呢?
她越想越觉得毛骨悚然,用脚趾暗搓搓挪到开关前,啪的一声,暖黄色的灯光洒满屋内。
5.
“唔~”又传出个含着□□的声音,另一个与先前截然不同的女声灌入林绒的耳中,连带着传入的还有喘息着的□□声。
感觉整个房间里顿时充满了□□的气味。
林绒面红耳赤,手脚都不知道放到哪儿。
还有……疑似在她的“面前”进行活春x宫的两者都是……女□□?
她强自镇定地寻找床的“嘴”,始终存在的属于正常人的世界观临近破碎,手里在抽屉里一阵摸索,上一卷只剩下部分的胶带全用在堵喷头那张聒噪黄段子白嘴了,她掏出另一卷胶带,撕开绿色的贴片。
“啊啊……不要这么快,啊嗯!不要捏那里!”喘息声愈加的剧烈。
摇床板的速度也渐入高.潮。
奇怪的是她视线中床板没有任何摇晃。
她翻遍了床上床下床板床头,也没找到能够被封住的嘴。
她缩在一旁的沙发里耳边是令人耳红心跳的□□声,摇床声,叫喊声,脑袋一晃,二晃。
也幸得她神经比较粗大,才能够最后在困倦中半昏半睡过去。
最后的念头是:明天一定要退了这个出租房,定金不要了。
5.
吹风机没有插上插线板。
但它的声音却从小风扇那里传来,那是它的嘴。
“我不是故意的。”是个老头儿的声音,颇有垂头丧气的味道夹杂在其中,“这是个多么漂亮的姑娘啊,你也知道的,我有个毛病,见到活力满满的女孩子总是会紧张得连气都不敢吐一口。”
“啊——好久没放录音了现在一下释放出来真舒坦。”年轻小伙子声音从床板的隔层里传来,他是个录音机,喜欢放些禁忌的类型。
“下次记得不要放有摇床声的。”床板木木地说到,真实地抖了抖,“就好像我已经被两个人玷污过了一样。”
“希望明天或后天我们不会迎来新的房客。”灰色的懒人沙发耸动了一下“肩”,把林绒舒舒服服地圈在身体里,“这个女孩子的身体柔软度不错。”
“不会。”
“因为……”
第3章 我家污用品三
1.
翻了个身,她醒了。
从皱巴巴的被子里伸出一长状物体来,此刻天色只是半明,没开灯,隐隐见得是一只纤细苍白如女鬼似的手臂,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缓缓地从被褥中抽出。
林绒憔悴地把被子掀开,呼吸有点急促,开了灯后被镜中的自己骇得左脚踩上了右脚。眼眶处挂着两个丹青水墨作画的熊猫眼,更衬得旁边的皮肤惨白近乎透明。
她没精打采地重新瘫倒在沙发上,用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只粽子,只剩下一颗脑袋露在外面,吱呀吱呀的摇床声犹在耳边回响。她望了望天,天边已经泛起一抹鱼肚白,乌七糟八的声音似乎已经消失了。
那些……东西,家伙,是只有在夜晚- yin -气盛的时候才会冒出来吗?思及此,林绒松开了捏着四叶草睡衣下软肉的手,舒出一口气,如释重负。
以后只需得准备个耳塞大概就够了吧?
她又思考了一会儿自己的财政状况。
沮丧地发现那租房合同上明摆摆地标注着:半途反悔只退回一半金额。她这分明是中了房东的套儿了,要说那老太太半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