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觉得紧张吗?”露西弗伸长手臂,向后靠在洛夫寇肩上,头低垂看托起他脚踝的沙利叶,接着忽然萌生出一种怜爱之意,于是抚摸起他头发,“这个身体上,也没有什么是你们不熟悉的了……”
“主上啊……”沙利叶微笑,用两只手指托住主上下巴,“问题不在于这个身体吧?”
若只是身体就好了,那样就不用担心离不开他了——洛夫寇叹气,思索道,他将内衣为露西弗穿好,口中喃喃着“臭主上”。
主上在低笑,沙利叶将赞美之词隐藏在那双神秘的眼睛之后,洛夫寇忽然想痛哭,但他深深的觉得那对他来说太他妈的神经了——
第三章(非荣格视角)
换好衣服,露西弗起身对镜整理头发,将之变短了些。如今他的容貌更接近人类,但比之真正的人类还是要美许多。
洛夫寇坐在床沿,注视主上,逐渐地,目光移到他雪白的颈项。
沙利叶靠在墙壁上,双臂抱胸,看着他的同伴,抿嘴笑。
“说来,人类世界也是个危险的世界……”洛夫寇低喃,“雌性、雄性、雌雄同性、宅男、腐女……”
“三角哥是个忧郁的男子。”沙利叶说。
“啊,你这个不正经的东西!”洛夫寇叫道,而后目光再次回到床上——“这只碍手碍脚的金蛋怎么办?”
“我们带着它,然后卖掉或送礼。”主上弄好头发,转过身来。
“好啊,我抱着吧。”沙利叶道。
不久之后,三魔到达市中心某剧场般建筑前——那里正是舞团选拔新人处。
虽是黑夜,他们还是十分的显眼。这主要是由于身高差——并不是其中谁太矮,而是洛夫寇太高太巨大,即便跟185cm的沙利叶和187cm的主上比起来,也跟小山似的。其次,沙利叶怀中还抱着那颗蛋——蛋身直径跟篮球差不多,用精致柔软的婴儿被包裹起来,且露出一个小头。他时刻准备好他那倾倒众生的招牌微笑,以便应付擦肩而过的受惊吓者。
绕到剧场后方,他们跳过高墙,进入院子。
“禁言”所限,在人类世界不能使用隐形、凝息等奥义,不久之后,随着德国狼犬的狂吠,数个警卫人员闻风跑来。
“什么人?”
手电光落在洛夫寇巨大的躯体上,接着滑向沙利叶面颊。
“嘻——”沙利叶咧开嘴,缓缓慢慢的笑,“行个方便吧,我们三个是今天在此处参加选拔的格莉琴的男友们,万分期待她的‘奥吉莉雅’。”
“格莉琴。”那守卫低喃。
“嗯,你们也知道她的吧?其实我是说笑,是个男人谁会不知道呢?”沙利叶以颇有动感的姿态走到他们面前,极具味道的抬起手,压住一警卫肩头,“……我想你能理解的。”
那男子顿时满面通红。
“啊,”之后他又耸肩,仰天长叹,“等格莉琴甩了我,我又会是自由身了——”
“好……好吧。”人类们屈服了,“就这样,下不为例。”
“!!!!!!!~”沙利叶挥手,微笑。
他们三个走向大门。擦肩而过时,露西弗侧头看了几个警卫一眼,微笑——这些人类本已经被沙利叶弄得晕头转向,这一来更是快昏厥了。
“这么容易。”长长走廊中,洛夫寇喃喃自语。
“好久没试过勾引男人了。”沙利叶边走边擦着刚刚碰触那几个男子的手,“下次三角哥来吧。”
“我的勾引无疑是一种谋杀。”洛夫寇说,“啊呀主上,我们走哪边?”
“这里。”
不久之后,他们自观众席后门入场。表演还在进行,评委皆集中在前面的几排,中央部分零零散散坐着些被特许进入的亲友团成员。而后面则很黑暗,所以他们不会被看到。
他们坐下来。
台上的女孩正在表演天鹅湖的某一幕。
其体态、技术、情感表达皆属上乘,无可挑剔。幕布后边,偶尔露出其他选手的脑袋,她们的眸中皆掺杂着紧张和敌意。
“哦?看起来竞争很激烈啊。”沙利叶趴在前方的椅背上,微笑道。
“是啊,能被选中的人可说是前途无量呢。”主上说。
“女人的世界总是很复杂呢。”沙利叶道。
“那不是你感兴趣的吗?沙利殿?”洛夫寇问。
他们低声交谈,将卵传来传去,用体温温暖它。直至一个十二、三岁身着黑舞裙的少女走上台,以芭蕾姿态向评委鞠躬。
听见评委叫它格莉琴,洛夫寇和沙利叶相互注视。
再看主上——他下巴抵着金蛋,注意力已集中在舞台上。
少女与搭档所跳是天鹅湖第三幕某场景。
“啊,这一段……”沙利叶低喃。
“嗯?”洛夫寇抬眉。
“黑公主奥吉莉雅,此处有极高难度的32圈轴转,我们通常叫它挥鞭转。”沙利叶说,“这32圈挥鞭转必须连续完成,脚尖移动不得超过一圈皮带的范围才算优秀。”
“啊,听起来像是只有主上才能完成的高难度动作呢。”洛夫寇托头。
沙利叶道,“据说这世界上只有少数顶级的芭蕾舞演员才能演绎到完美,你看,开始了……”
台上少女旋转起来,台下所有人都几乎同时屏住呼吸。
令人惊讶,她年纪这么小,技术却是无懈可击——且那不仅仅是肢体演绎出的美感——不,应该说,全场皆被她散发出的某种魔力笼罩了。
舞蹈结束,所有评委都不禁鼓起掌来。
帘幕后竞争对手们探出脸,妒火已中烧。
之后又有三两位选手表演,评委似已无心再看。全场结束后,经过简短的讨论,他们很快宣布了结果。
那叫格莉琴的少女顺利被选入舞团。
评委多是繁忙人士,选拔结束后便匆匆离去。此时格莉琴又从后台出来,少许记者和追求者们开始围上去询问。
但她却推开他们,像只小鸟般从舞台上跳下,轻盈飞快的跑向座位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