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乌里尔一下子站起来，一副全然受不了想一走了之的样子。而悠飞很淡定的拉住他袖口，示意他坐下。
那是件猩红色的晚礼长裙——是的，长裙。下摆多褶，上身紧贴着躯体，让美好的线条显露无疑。其V字领口很低，而主上将黑色的长发完全放下，一部分披在前面，胸部柔嫩的肌肤若隐若现。
我看得晕乎乎的，只听“噗”一声，旁边小媛已鼻血喷涌，他喃喃说都是老爹刚刚手太重了，鬼都不相信那会导致流鼻血。而在我另一侧，小弥眼中是某种极复杂的痛苦。
主上的天使婴儿双眼冒着心心钻入他怀中，肆意蹭着，享受它所独有的特权。
“呀，妈咪不错嘛。”一直呈失踪状态的艾利戈从天花板的什么角落里爬出来，顺着中央吊灯慢慢的舒展长长躯体，直至轻柔的落到剌哈肩膀上。
“是喔。”三爹咯咯笑着抱住它，挠它下巴听它幸福的呼噜声。
“你这是什么意思？”乌里尔盯着主上，道。
“主上最近不像话呢。虽说是为了我的生日，但穿着如此暴露的让外人欣赏……”梅费斯特撑着头，与其说他真在妒忌，不如说他是想刺激天界众人。
“你说谁不像话？”巴瞧向他，低沉道。
“怎么样，各位，这礼服不错吧？”沙利叶托着下巴，缓缓的说。
“……呃？”小伊看向他。
“从设计、到裁剪、到缝纫……一针一线都包含着我深深的爱意哟。”沙利叶说。
“呵，原来这不检点的东西是你做的啊，这就难怪了。”梅费斯特笑。
“额，是小提出生之前就说好的了，只是后来因为各种事情耽搁了，直到昨晚才正式完工。不然我是想做第一个脱下它来的生物……唉，现在的话，”沙利叶笑，“便宜梅哥了呢。”
乌里尔低声嘀咕着什么，我想大概是“恶心”。“可是我觉得很好啊，乌里尔叔。”小媛处理着鼻血，呵呵傻笑。
“嗳，悠飞，如此精明的你和麦塔特隆怎么生了这样一个白痴？”乌里尔继续低喃。
“真是好可惜，迈克这个诗人不在……”主上抚摸怀里的小宝贝，轻柔道，“谁来为小梅和小提吟上一段开场诗呢？”
小伊立刻举手。
“我应把我的心挖出来，再把骨头拆散。我要割开自己的喉咙，接着将血吸干。森森指骨，一根根折断。然后是脑髓，捣烂捣烂。站在自己尸首上，迎风露笑颜。血腥腐臭，天真烂漫。”
——
听罢这首美丽的诗，在场者无不石化。
“没想到一点都不次于迈克尔啊，而且还很有自己的风格。”片刻之后，乌里尔低声对悠飞说，“‘主上’身边真是人才济济。”
“果然很有魔界特色。”小伽妈咪微笑。
“是啊，小伊，谢谢你在我生日上吟的诗，我感动得都快内牛满面了。”梅费斯特嘴角抽搐。
在这种略带敌意又深有喜感的氛围中，大家品茶、品酒、聊天。
主上像所有慈爱的母亲那样，边应酬大家，边陪婴儿玩——不管怎么说，这种场合公开喂奶还是有点违和的，他拿了一只奶瓶，其中是七层不同颜色的特制魔界果汁，小提吃得相当开心。
当迈克尔和拉法的身影自远处出现，气氛不太一样了。
主上举起杯子，“诸位啊——”
妃子们见此也立刻拿起杯子。
艾利戈、媛星、小弥和我不由自主照做。
悠飞和乌里尔纯属应景儿的也稍微将杯子拿离桌面，但目光中多少有些厌烦。
小伽妈咪最特别，他适才一直就拿着杯子，这一来既是举了杯，又不会有特地举杯的感觉。
“为我亲爱的小梅——我扭曲的小怪物之所以诞生不可或缺的一环；为小提——为第二个诞生于黑暗之中的可爱的地狱般的产物；为我纯净无比高尚有爱的所有妃子们——以及——”随着迈克尔距离越来越紧，露西弗放满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天界的友人们啊，为了难忘的旧时光，为了永恒的珍贵的友谊——”
听到此，迈克尔忽的转身，大步又走向黑暗深处。
“迈克！”拉法跟着他。
在座的四个天使也站起来，看着彼此，最终是乌里尔先离席，悠飞媛星紧随其后。
“你先留在这儿，我们不会走很远。”小伽离开前对我说。
于是我留下。这并不会很尴尬，我和大多魔族们关系还不错，更何况还有艾利戈和小弥相伴。
天使们似乎是答应过迈克尔，在时空通路再次打开前监视魔界众人，所以其实并没走开多远，只是在房子周遭徘徊。
庆祝在梅兄吹过蜡烛、大家吃完蛋糕后进入尾声。
主上将进入梦乡提莫希交给妃子们，说是要去休息了。而不久之后梅费斯特也悄然跟去。大家都明白是怎么回事。今天是他的生日，故其他妃子们也不想争这一时。
魔性生物并不需要睡眠，大家又聊了一会儿便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帮剌哈收拾完桌子，我发现小弥和艾利戈都不见了，于是在别墅内随便溜达。
我听见主上和某种兽类的喘息呻吟声——我听说如今梅费斯特虽不能变男体，却可以化为黑狮状。
午夜十分，一切都停下来。我看见梅费斯特走过长长的走廊，在花园的另一头与小弥相会。他们站在一起，说着什么。
我忽然觉得很不开心。
某种极端的情绪控制了我，我朝主上的房间跑去。
悄然打开那扇门，猩红色的礼服躺在地上，而纤细的主上蜷缩在床，月光撒在他雪白的肌肤上——其上布满吻痕和污浊。他那么虚弱，黑发那么散乱……就好像才遭到强暴一样……
我好想……就这样冲上去抱住他，安慰他，将他揉到自己的身体里……不让他再受任何的委屈……
我在说什么？他可是个魔王。
“身为魔王罗特巴特的女儿，黑天鹅奥洁丽雅为什么与奥杰塔一模一样呢？小弥。”……就在此时，我听见远处的梅费斯特道。
第二十三章
“身为魔王罗特巴特的女儿，黑天鹅奥洁丽雅为什么与奥杰塔一模一样呢？小弥。”我听见远处的梅费斯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