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景临笑笑说:“我们是邻居,从小玩到大的。”
吕飞更纳闷了。“那怎么以前没见过你?”
单景临说:“我也第一次见到你。”
吕飞心里哼了一声,这小子倒还挺机灵。不禁瞟了他一眼,见对方冲自己笑笑,样子像个斯文人,就说:“你这样的倒能和瑞杰玩到一块,还真不容易。”
这话有点不太礼貌,单景临也不在意,笑着说:“反正早就习惯了,也没觉得哪别扭。”
吕飞被堵得说不下去,就点了根烟,猛吸了两口,才又说:“你不升学呀?”
单景临说:“家里已经给找到活儿了。”
吕飞明白他的意思,只要初中一毕业,就可以工作。他想了想,实在没什么好说的了,就闷不作声的抽烟。
高瑞杰又叫了四五个人,吕飞正想着一会看看这小子身手怎么样,没想到半路上单景临就被高瑞杰打发走了。
吕飞吐口唾沫,扔掉烟头,心里头直骂单景临窝囊。
第二章
吕飞带着三个人,跟着高瑞杰在孟强回家必经之路上等着。孟强还没出现,高瑞杰的小弟给吕飞四个人一人点了一根烟。他们抽的最多的就是软红梅,还都是十几岁的孩子,大多家境一般,手里都挺紧张。
吕飞是抽惯了好烟的,一向只抽红塔山。他伸手挡开对方递过来的烟,然后从裤兜里掏出已经皱了的烟盒,朝高瑞杰挥挥,高瑞杰就立即扔掉手里的红梅,走过去抽了一根。
“还是你小子会过。”高瑞杰一边点烟一边跟吕飞说。
吕飞自己也点上,猛吸了一口,一边喷云吐雾一边说:“十块一包。”
高瑞杰点头说:“知道,看出来了。哎,对了,你一天抽几包呀?”
吕飞想了想说:“最多一包。”
高瑞杰有点意外,看着吕飞说:“我们都最少两包。”
“那可有点多。”吕飞弹弹烟灰,又放回嘴里,把两只手腾出来,又抽出四五根烟,递给了高瑞杰。
高瑞杰见了,喜的眉开眼笑,立即接过来装了起来。
“谢了!”
高瑞杰胖的连汗里都带着油,脖子上一层油腻腻的汗,吕飞看着心里堵得慌,就走开了几步。
他们在那等了十多分钟,前面派出去盯着的人才呼哧呼哧的跑回来,隔着老远就喊,孟强那狗日的来了!
高瑞杰一听,立即带着人躲进旁边的小巷子。高瑞杰低声问那人:“走到哪了?”
那人也低声说:“刚拐过弯。”
“跟着几个人?”
“就俩人。”
高瑞杰一听心里就乐了,咧着嘴直笑。这回老子非得好好收拾收拾你!
过了五六分钟,高瑞杰听到孟强的说话声越来越近,回头跟身后的人低声吩咐了一番,看到众人点头之后,才放心。
高瑞杰逮着时机,忽的一下从小巷子里冲了出去,正好截住孟强。
孟强一看是高瑞杰,脸色一变,扭头就想跑,却被高瑞杰一把揪住肩膀,分毫难动。他倒机灵,在另外一个人的屁股上猛踹一脚,喊道:“操!发什么愣!还不快去叫人!”
那人被孟强一脚踹醒,像只受惊的马,撒着丫子窜了。
高瑞杰自认晦气的吐口唾沫,把孟强的身子扳过来,指着他鼻尖骂道:“你他妈的敢抢老子的女人,活的不耐烦了!”
孟强低头瞅一眼高瑞杰那口黄痰,心里直犯恶心,面上还得陪笑。
“杰哥,我真的不知道那女生是嫂子,我要是知道,就算再给我十个胆我也不敢追她。”
吕飞早就知道都是为了女人,心里头纳闷,不知道这群王八蛋们怎么一到了女人那就都变了个样。
吕飞自己也追女生,甚至比他们搞过的都多。不过吕飞从来没有因为女人跟人闹过矛盾。不就是个女人嘛,这个不要了,还有更漂亮的,有什么好生气好计较的。
更何况,凭吕飞的条件,好多道上混的小辣妹还挤破了头想倒追他呢。
这边高瑞杰还没骂完孟强,先前跑掉的那人带着一帮子人浩浩荡荡的开了过来。高瑞杰一看,心里咯登一声。
吕飞切了一声,向和他一起来的三个人使了个眼色,三人点点头示意知道了。
吕飞一开始没想真给他好好打,自己还没有为了女人动拳脚呢,回头来竟然为了别人的女人拼命,未免太不值了。可是群架一打开,吕飞很难独善其身,要是不打的狠点,免不了自己受屈。
孟强的人比高瑞杰多一倍,围着高瑞杰一伙打,下手毫不留情。
高瑞杰他们打不过,瞅准时机一块灰溜溜的逃了。吕飞还从来没这么丢人过,心里头气不过,直骂高瑞杰草包,庆幸当初幸好没跟着他混。
高瑞杰也气得直瞪眼骂娘。高瑞杰看吕飞受了点伤,就打发了其他人,让吕飞跟他一块走,去处理一下伤口。
吕飞嘴里说着不用了,转身就要走,高瑞杰一把拉住他,力道大得出奇,板着脸说:“不行,要让你就这么回去,我也太不仗义了。”
吕飞是真的不想跟他继续在一起了,心里头腻烦极了。早就听说高瑞杰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今天还真是见识到了。
高瑞杰死活不依,吕飞又实在不能硬驳他面子,只好跟着他一块走了。
没想到高瑞杰竟然带着他去找单景临。单景临看到他们也不意外,好像早就知道似的,一进屋,床上就摆着红药水瓶子还有棉签。
吕飞疑惑的打量了他们俩一眼,见单景临朝自己笑笑,只好点了个头以示回应。
高瑞杰指着床让吕飞坐,豪爽的说:“飞子,你坐,就当自己家,别跟我客气。”
一句话说的吕飞头脑发懵,他还以为这是单景临家呢。
单景临在书桌前的椅子上坐下来,看着他先微微笑笑,又说:“这是我家。”
吕飞心里一颤,这小子也太聪明了。
高瑞杰抽出一支棉签,沾了沾酒精,递给吕飞,说:“给,接着,先擦擦。”
吕飞从来没有觉得破皮算是受伤,一向是放任不管的政策,突然碰到胖子高瑞杰这样,一时有点别扭。
“还是擦擦吧。”单景临对他说,“瑞杰以前受伤也不管,有一次伤口发炎,闹的挺厉害,从那之后他就每次打完架都来我这擦药。”
高瑞杰点头附和着说:“那滋味可不好受!”仿佛是又想起那种感觉,皱起了两道粗眉,看起来难受极了。
吕飞只好接过来,象征性的擦擦,心里头却嘀咕娘们叽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