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丽娟听了,这才不甘心的闭上了嘴。
第二十九章
吕飞表面上看起来似乎已经忘了岳岩的事,可是他没有,单景临跟岳岩上过床这件事,已经成了他心里头的一根肉刺,越长越往深处扎得深。他只是不想提,不想问,更不想再听到和岳岩有关的事。他觉得也许有一天他就靠着惯性忘了这件事。
单景临不知道吕飞怎么想的,他也不敢问,好不容易吕飞不再计较,他也就顺势而为,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吕振涛过了几天抽空回来了一次,他一见吕飞和单景临又和好了,很是高兴。单景临问他吕飞上学的事怎么办,吕振涛满不在乎的呵呵笑笑,说:“你是对飞子真好,飞子能认识是他的福分。”
单景临听了怪不好意思的,笑笑没说话。
吕振涛接着说:“你放心,过完年,我就联系市里的学校。明年开学前就让他继续上课,就是个钱的事,再好的学校只要拿得出借读费,也能上。”
单景临听说市一中转个学生就得二三十万,中考的时候,差分数线一分一万。他没问吕振涛得需要多少钱,想了想说:“也不一定非得上多好的学校,只要飞子肯学,一般的学校也挺好。”
吕振涛听了,挺感动的看了他一眼,感慨般的叹了口气,突然摸摸单景临头顶,说:“好孩子,吕飞跟着你,我放心。”
吕飞这时走进来,看到他们俩这么亲密,心里顿时不是味,冲过去坐在两个人中间,笑眯眯的问:“你们说我呢?都这么高兴,笑得跟朵花似的。当事人就在这呢,接着说吧,让我自个也美美。”
单景临笑笑,说:“跟你爸说你上学的事。”
吕飞一听,立即苦着脸说:“我还以为从此可以不用上学了。”
吕振涛说:“想得美。学还得继续上,上完高中,还得上大学,上完大学,要是考得上就接着上研究生,上博士,然后出国留学。”
吕振涛越说越激情,吕飞越听越泄气,整张脸苦的皱成了包子,悲惨的说:“我的天,那等我上完了,都成老头子了!”
单景临一直在旁听着,看他像个孩子一样,苦着脸抱怨,笑笑,说:“飞子,到时候你就是大人物了。”
吕振涛点头应和着说:“说的对,到时候你们去国外,还能结婚。”
吕飞一听,惊讶的张大了嘴,瞪着眼睛盯着吕振涛问:“两个男人也能结婚?”
吕振涛惊讶的反问:“你不知道?我还以为你知道。荷兰已经允许同性婚姻合法化了。”
单景临其实也知道,但是他从来没有过这想法,一是他觉得他没有可能去荷兰,而是,他还是觉得他和吕飞是不可能会守到老的。
吕飞扭过头问他,“景临,你知道不知道?”
单景临笑笑,说:“知道。”
吕飞开始感叹,“还有这种事,我一点也不知道。”
单景临听了,心里有点伤感和失落,吕飞不知道,说明他就从来没有想过要和自己一直在一起。所以他从不曾试着去关心了解这种事。
吕振涛没有单景临这么敏感,哈哈笑着对吕飞说:“你不知道的稀罕事还多着呢。好好上学吧,等着你去学的东西还有很多。”
吕振涛在家里吃了晚饭就走了。晚上睡觉前,单景临问吕飞做不做,吕飞说不做,你病刚好。单景临知道这只是他的借口,但是他不想和吕飞再吵起来,就什么也没说,转过身睡觉了。只是心里又酸又苦,又说不出来,胸闷的喘不过气来。
吕飞心里也苦,他又恨自己没用,让单景临为了他做那种事,又气单景临竟然做了。
他心里头矛盾,想找个人倾诉一番,身边也没有这样的人。高瑞杰知道他们俩的事,可是高瑞杰是百分百站在单景临一边的,他要是跟高瑞杰说,非得遭高瑞杰暴打大骂一顿不可。
高瑞杰整天没事就往吕飞家跑,一待就一天。白天他们就去门口的小饭店或是路边的小摊子上随便买点东西吃,晚上就等着单景临下班回来做饭。
吕飞又重获自由,和高瑞杰在家里打游戏,拼个你死我活也不罢休。
高瑞杰又一次就跟单景临说:“你老在吕飞这住,你妈好像不大高兴。”
单景临一听,脸色就变了,他最怕外面传风言风语,就立刻担心的问:“为什么?她都听说什么了?”
高瑞杰挺纳闷,“什么听什么呀?”
单景临就说:“我妈为什么不高兴呀,你那时候不也经常住在我家。”
高瑞杰就说了,“那怎么一样,咱们什么关系,门挨门,从小一块长大。吕飞能和咱们比吗。”
吕飞起先一直在旁听着,这会听不下去了,插进来不满的嚷道:“怎么就不能比了。我们俩都一张床睡觉!”
高瑞杰一听,踹了吕飞一脚,咬着牙说:“你别他妈的多嘴!不能比就是不能比!“
吕飞头一歪,哼了一声,又说:“不跟你争这个,反正景临是我的。”
高瑞杰冲他挥挥拳头,说:“你再说一遍!”
单景临伸手拦住他,笑着说:“瑞杰,你别老这么逗他。”
高瑞杰哼了一声,说:“我就是看不惯他这跩样,老跟我炫耀你们俩的事。”
吕飞脱口而出道:“你分明是吃醋!”
他话一说完,单景临和高瑞杰脸色都僵了,吕飞一说完也觉得说错话了,他想起以前他和单景临刚认识时,就看出来那会单景临对高瑞杰有意思。
高瑞杰又踹他一脚,“我让你胡说八道!”
吕飞这回没叫屈,也没回嘴。单景临赶快趁机说:“瑞杰,你要是在外面听到什么关于我和飞子的流言,一定要告诉我。”
高瑞杰点头答应了,“你别老担心这个,就算真有,你就由着他们随便说呗,还能把你说的少了两块肉。”
吕飞也说:“你这人就是心事重,想得多,这种事不用在乎,咱们过咱们的,跟他们又不相干。爱说就说去,反正费的是他们自己的唾沫星子。”
单景临笑笑,说:“我知道了。”
高瑞杰看他那样,就知道他根本没听进去。暗自叹了口气,起身告辞走了。
路上一个人踢着小石子,一边走,一边想,要是三年前他没去当兵,就跟单景临好了,是不是单景临就不会受那么多罪。那时候察觉单景临对他有意思,他一开始有点慌,后来想想,就当不知道,继续做朋友。后来他爸跟他说,现在有个机会,可以去当兵,你去不去。他当时回答的是我想想。想了之后,觉得既然他不会接受单景临,倒不如趁现在离开一阵,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说不准回来的时候单景临就忘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