懒?这人还真是在崩塌自己的形象上不懈努力啊……于清晟无奈的想道。
药从于清晟的手中,缓缓游走到羋恬适的后背,丝丝凉意格外使人舒畅。
“马上要入冬了,你这手一直这么凉,得让家儿他们买些暖炉让你天天暖着才行。”
“一直这般过,也未觉得凉。”
“哎……”羋恬适轻声叹口气,见药抹的差不多,起身盘腿坐在床上,拉过于清晟的双手搓了搓,“冬天手太冷,会生冻疮,到时这双纤细的手可就毁了。”
这举动使于清晟一愣,任由于清晟搓弄自己的手,每次他无意牵起自己的手,那股暖流还未停留多久,就已离开。此刻……于清晟清晰的感觉到,这股暖流透过手,传入了心中,充斥了悸动。
他说他是女子,可自己却喜欢上了内在是女子的他。他外在是男子,却又对同为男子的别人有好感。孽缘。
“恬适哥哥……你们……”
羋恬适被忽然的声音吓一跳,回神就见七喜站在屋外,“哦,是你啊。昨儿个谢谢你了。”
“为何你不着衣物与她牵着手?”七喜虽气急,但仍在保持平静。
“清晟手冷,所以我帮她捂热。”
七喜见他脸上挂着一抹微笑,没有被撞破时的慌乱,从容自若,也没在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你知她喜欢你,还如此。”
“就是因为她喜欢我,我才要把这萌芽扼杀。”羋恬适撇撇嘴,拿起衣服穿上,“何况他喜欢的也不是我。”
“……”于清晟无言坐在一旁,这类的话,她并不想去深入的j_iao谈。
“王爷,萧尚书求见。”
“萧尚书?”羋恬适看向于清晟问道。
“萧妃兄长,周炎,兵部尚书。定是与你赔罪来了。”
“国防部部长么。”羋恬适满脸好奇的走向大堂。
“下官参见王爷。”
羋恬适一走入大堂,一身着便服的男子就向他下跪,看似只有三十岁,“周大人不必多礼。”
“下官今早得知舍妹竟然对王爷行如此大不敬之事,下朝后,便匆匆前来,向王爷您赔罪!”周炎说着又是一个磕头。
这满怀愧疚的语气,进入羋恬适的耳内,真有那么一回事,不过在过来时,于清晟叮嘱过绝不可心软,羋恬适还是得听她家清晟的话,毕竟已经吃过亏了。
“倒是不知萧妃竟是周大人令妹,也难怪做出这般伤害本王之事,皇上也只是将她贬为才人。”虽只见过一面,可芈宏昌这人,羋恬适算是记恨上了,先不说夺位一事,就芈宏昌这么y-in他,羋恬适就决定不会让他好过。
“下官知舍妹罪孽深重,可还是恳请王爷,念及旧情,网开一面。”
“那周大人便告知本王,要怎样一个网开法。”旧情……难道这原主以前和这兄妹俩也有联系?羋恬适心中揣测。
“下官念得王爷知遇之恩!”周炎说罢,便不再言语。
“周大人,本王该去用药了。”羋恬适也明白这周炎是来与自己表态的,既然如此,自己还是要去了解下所谓的旧情。
“那下官告辞。”
将周炎送出府后,羋恬适便赶忙到于清晟面前,将这几句对话说给于清晟听。
“若是他欠你两人情,你收了便是。”这周炎当初只是一个小书生,因羋恬适的举荐与银两,才有机会进京赶考,而坐上了今天这个位置,于清晟也是只是多留意了些,倒也没有想将他视为自己人,毕竟这周炎还是一个京官。
于清晟不等羋恬适接话,将一盛满中药的碗放置在其面前,“先将药喝了。”
“啊……我不要。”羋恬适满脸嫌弃的看那一晚黑糊糊的碗,还透着一股直通脑门的药味,惹得她连连犯呕,“这谁熬的药啊,药汤都成药糊了,也太浓了吧。”
“苦口良药,才能解你身上的毒。”
“其实我想了想,毒还是不解了,马上要冬天了,这热热的感觉还是挺好的,都不需要多穿衣服了。”说罢,羋恬适还有起身的意思。
于清晟随即伸手将他拉住,“莫要闹,听闻街市已开始准备秋节,这几r.ì乖乖喝药,秋节那r.ì我们一起去可好?”于清晟知道要他做不愿意的事,只能给足甜头。其实于清晟也不理解羋恬适,这人不爱凑热闹,却独爱与于清晟出门,每次于清晟让他一人出去玩都是百般不情愿,可是只要于清晟与他出门,哪怕出门喝杯茶他都格外开心……
“秋节?好啊好啊,这皇城的秋节会不会格外热闹!”说罢,羋恬适端起药碗一饮而尽,便蹲到了一旁干呕。
于清晟见他如此,也是不忍心的紧,这是自己第二次见羋恬适喝药,第一次是将他捡回家,但那时并没有对他有多关注,此次见他如此抗拒,心中也是自责。
等到晚膳过后,于清晟又端着一碗药放置羋恬适面前,忽想起有东西忘记在了自己房内,便起身去取,回来之时,就见羋恬适端着药碗,将药往窗外倒。
虽是气急非常,可又不好打扰家儿四人休息,就去了厨房内煎药,一待便是两时辰,而羋恬适也是没想到于清晟会来的这么凑巧,又怕于清晟气自己,就这样坐在厨房外等着于清晟煎好药。
于清晟端着药刚走出厨房,就见羋恬适坐在台阶上昏昏欲睡,“快些将药喝了,回房歇息。”
这次羋恬适也不忸,端过药吹凉了,就一饮而尽,随后就窝在角落里忍着自己喉间的巨浪滚滚。
“将这含在嘴中。”于清晟从纸包中拿出一颗蜜饯塞入羋恬适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