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而落,不多时,硕大的会客厅已被一箱箱的东西挤得水泄不通。
“王爷,下官全部家当奉上,还请王爷饶命啊!”
芈恬适随手打开一箱子,满满金元宝快要闪瞎了他的眼,“正三品大员的油水,倒是丰厚的紧,你可知于姑娘是何人,这些破钱买的了她的清白吗?”
“下官知这些钱不及于姑娘一丝发缕……可……”
“王爷!”于清晟本是想来看看芈恬适有没有将人放了,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没有将人放了的打算,而且还得了一笔巨款。
“于姑娘?于姑娘!是小儿不识泰山,冒犯了于姑娘,还请于姑娘恕罪!”
于清晟见状,赶紧上前将人扶起,“蒋大人,王爷只是因管教无方而呵斥几句,并未想取蒋公子x_ing命,这些东西您还是拿回去吧。”
“可是……”蒋大人迟疑的看了眼芈恬适,见他仍黑着脸,低头不敢言语。
于清晟笑道,“王爷之处我会去说,蒋公子之事我也不会追究,朝中之事,还请蒋大人指点王爷一二。”这应该就是所谓的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了。
“这是一定,这是一定。”蒋大人听于清晟如此说,原本紧绷的身子瞬间如卸下巨石般,赶紧点头应道。
“蒋大人先回去吧,公子不多时便会回府。”
“王爷,于姑娘,这些东西是下官真诚的歉意,还请勉为其难收下才是。”蒋大人见两人不说话,便当为默认,紧接道,“下官告辞!”
芈恬适拂袖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现在他不想说话,就这么完了,憋屈的很。
于清晟轻声叹气,唤来几人,将会厅中的东西处理处理。
第二r.ì,全城口耳相传,南齐王吏部侍郎投诚,并未太过怪罪于蒋庆,但蒋庆却因家法,怕是两个月不能下床。
“投诚”二字,用的真是恰当好处,起码芈宏昌又要彻夜难眠了。
“清晟姑娘,王爷这几r.ì沉默寡言,r.ìr.ì带着初一早出晚归,也不知在外有没有准时用膳,这该如何是好。”家儿多次与芈恬适j_iao涉无果后,只能来求助于清晟。
“无碍,随他去吧。”
自从烤鸭店用晚膳那r.ì,被人跟踪,于清晟便让暗卫跟随芈恬适左右不离身,这几r.ì的一举一动,她也是了如指掌。天天与自己的大表姐陈瑾萱在一起,于清晟也没什么好担心的。
家儿听于清晟也如此说,也不再说什么。
每r.ì城中总有一些八卦在传播,蒋庆之事在城中闹得纷纷扬扬,可才过了几r.ì,便被另一件事给压了下去。
前r.ì,京兆府衙来了一对母子击鼓鸣冤,状告金州钱庄以及包括太守的所有官员,官官相护。
这一案子,京兆本不想理会,也不敢理会,可不知怎会被工部尚书胡大人知道,最后上报皇上,正在查明此案。
金州爆发水灾,一夜之间,良田房屋全部消失。好在金州百姓平时都有存钱的习惯,本心中安慰去寻钱庄拿回存银,也好拿着银子去外城避难,可曾想钱庄老板卷钱逃离,报官后,官员不予理会,状纸直达太守,官员拿着贿赂款大吃大喝挥霍无度,竟还派人封锁城门,百姓饥饿j_iao迫,天天吃树皮泥土充饥,导致金州遍地尸身。
来告状的母子原是江南之人,在还未封城前,用仅剩的银两传信回娘家,希望娘家救助。娘家到城边才知金州竟已变得如此,最后无奈求助南齐王,可这南齐王却在于家修身养x_ing,家儿权衡再三,派人偷偷将母子带出城,本想等找到王爷,让其带兵惩治那些贪官,便将状纸已书信方式保存……可最后就……忘了……
直到书信拿到了于清晟手中,此事才真相毕露。这母子二人,便是那天清早,于清晟派暗卫找来的二人。
从钱庄老板卷钱逃离,查到当地官员贪污受贿,后查出私吞赈灾银两,最后竟查到了户部,刑部,吏部,礼部尚书以及吏部侍郎都涉及私吞灾银。
这是巧合!?还是……芈恬适听着周边的言论,脑中闪过无数画面,这一切,都是清晟安排的?
“大表姐,我先走了!”芈恬适拉过初一,起身离开书舍。
一路狂奔。
“于清晟!”人未到,声已传到了于清晟的耳中。
“恬适怎跑的如此气喘吁吁,可有事?”于清晟两眼含笑,将一杯茶递于他面前。
芈恬适接过茶一饮而尽,平复那急喘的气息,跑的有些缺氧了,“外头疯传的事,你不与我说说么。”
“恬适不是不信我么。”
“我什么时候不信你了!”这冤枉起人来,倒是得心应手,“这要是六月,天上肯定得飘雪。”
“那为何恬适这几r.ì不理我,喜欢往外跑?”于清晟满脸不加掩饰的充斥着期待。
“因为我在王府里待着无聊,所以去书舍看书了啊!”
“……”将来的某一天,定会有人为这样的人发明一个词,一个一发明就被所有人躲避的词,于清晟腹诽道。
“快和我说说,为什么这几r.ì我联系的几人都和tan污有关,这也太巧了吧!”
“赈灾银两百万,又怎会是区区八人。”于清晟伸手摸了摸初一的脑袋,“初一都比你想的明白。”
“不是,芈宏昌要把与我关系好的几个除了,我能理解,和那吏部侍郎有什么关系?”姓蒋的,都是不共戴天。
“你为了我愿意打郡主,独闯皇宫,可却放过了吏部侍郎,皇帝又怎会不猜疑。”于清晟淡笑,眼神不禁暗淡几分,“柳青儿,是我孩童玩伴,小我三岁,因父亲早死家道中落,长兄担心她一人无人照顾,便带其一起进京科考,可这一去却是永不复返,当年,她仅仅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