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j.īng_兵愣了愣,看了看眼前这局,自知事情没法成功,只能决定后撤。他们可不敢以几人之力对抗陈恪手下那群畜生。
待到那些人飞速撤退了许久,赵均估摸着也可以了,便慢慢从自己藏身的地方摸出来。走到陈恪面前,单膝跪地,双手合抱举过头顶,说,属下不才,出此下策,望将军恕罪!
陈恪有些愣,摆了摆手,示意他起来。随即问他,刚才那么大阵仗就你们几个弄出来的?!
赵均歪着头笑着说,对啊!
陈恪想支起身,不料牵动身上诸多伤口,他眉头一皱,喘了口气才问他,你怎么做到的?
赵均蛮自豪的回答他,就是普通口技,我家以前做过这一行,我就只会些皮毛,不像我爹……
他的声音在爹这个字上戛然而止,心中发疼。
陈恪注意到了,不过他也不想揭人伤疤,况且他和他之间也不熟,没必要过问太多。
他只是赞叹了一声,好小子,有一手!
赵均微微笑着,不再多言。
第7章 终梦
胡沉扯了一块自己尚且干净的里衣,又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的伤药,仔仔细细的帮陈恪包扎完,刚准备开口让他不要乱动。就见陈恪自己拄着剑慢慢站起来。
陈恪拢了拢自己的衣袍,手指有些微颤。他慢腾腾的整理好自己的衣服。乍一看,还是那个运筹帷幄,威风凛凛的大将军。
只是脸色白的像鬼一样。
他拉过胡沉,扯到一旁,快速对他耳语几句。便等着胡沉做决定。
胡沉脸色变了几变,看着陈恪毫无血色的脸自己不容更改的神色,最终还是妥协了。
陈恪走回来没事人一样对他们说,赵均你跟我一道,其余人和胡沉一起回去。
赵均眼中的惊异一闪即逝,与众人一起点了点头。
陈恪看了他一眼,没再多说什么,带着赵均往燕峡深处走去。
赵均看着天空中明晃晃的r.ì头,刺得他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以至于微微仰头看陈恪时眼底一片雾气,眼前的人也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陈恪慢慢走在前面,也不多管他,两人自顾自的走着。
而胡沉一队人则不紧不慢的向怀宁城走去,走了一小会儿,胡沉估摸着时间应该可以了,便抬手抽出腰侧的佩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走在自己身后的人杀了个干干净净。
胡沉探身确定几人真的死透了之后,也顾不得究竟脏不脏,顺手就着周边染血的黄沙在衣服上抹了几下,处理好尸体,状似狼狈的匆匆向怀宁城奔去。
赵均低头看着脚下的路,崎岖不平的,有时没踩对还会踩碎一块经年被风吹得散了的岩石。
状似顽强坚韧的东西,在温柔的摧拉枯朽的力量中也会慢慢变得不堪一击。
就好似曾经英勇的帝王,年老时很多却也不能免俗的褪去那层英勇的光环,变得猜忌而多疑。
他低着头跟着陈恪走着,时不时专门伸出脚去踩碎一块石头。
他自己一个人正走的尽兴,冷不妨的撞在陈恪背上。他抬头看了看陈恪,默默退后一步,揉着脑袋不说话。
陈恪被他撞的向前迈了一步,只觉伤口又是一阵疼。他隐忍的深呼吸了一下,看着天边如血的残yá-ng。他想,竟走了这么久了…
陈恪转身低头看着赵均,赵均感受到他的视线,便目露疑惑的朝着陈恪看去。
陈恪看着他眼中自己的倒影,有些苍白无力。
有人说,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那,
以眼为镜呢?可以看见什么?
赵均见陈恪一直看着自己,一动也不敢动。他想,将军难道要杀我灭口?!!我现在要不要跑啊……不行,跑了得是逃兵啊……可是现在我好慌啊!
陈恪看着看着就看见赵均眼底慢慢从沉静到疑惑到震惊到现在的慌乱。这小子又想什么呢?
于是他开口说到,赵均?你去找个歇脚的地方,今天不回去了。
赵均点点头答应下来。转身去找那个歇脚的地去了。
不多时赵均就回来带着陈恪去他刚刚发现的那个浅浅的山洞。
陈恪提着剑进去看了看,确定没问题之后才慢慢撑着墙坐下来,放松自己紧绷了一天的身体。
赵均看着他慢慢合上眼,刻意放轻了脚步,猫着腰缓缓走了出去。
过了许久,赵均抱着一堆柴火和一只被剥好的野兔踏着最后一丝r.ì光回来。
他看了看睡的正沉的陈恪,轻手轻脚的将火升起,再提溜着野兔走的远远的处理干净。再用棍子串起来放在火上慢慢烤着。
陈恪醒的时候月亮都已经挂的老高了,他一睁眼就看见赵均背对着他坐着,火光打在他周围,看起来暖烘烘的。
他动了动,觉得伤口好像没那么疼了,于是他站起来,朝着赵均走过去。
赵均手上的兔子正被烤的外焦里嫩的,外表的油滴顺着滴进燃的熊熊的火中,啪的一声炸了,一个火星窜了出来。
他看着慢慢走过来的陈恪,冲着他展颜一笑,将军你醒了?!
陈恪点点头,在火堆面前坐了下来。
四周一片浓浓的黑暗,独此一处映着天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