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得令,就按照杨淮的命令下去了,不一会儿就不见了身影。
赵均跟杨淮一起蹲在原地,等了一会儿,杨淮还是没有动作,于是他问,那我们呢?
杨淮听了之后,不但没有站起来行动,反而坐了下去。
他抬头看赵均,拍了拍身边的C_ào垛,云淡风轻的说,坐!
赵均没法,在他拍的那个C_ào堆上坐下,捡了一根树枝,有一搭没一搭的戳着地上刚被杨淮踩死的虫。
就这么无聊的坐了一会儿之后,赵均放下手中的东西,说,我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杨淮此时已经借着树荫准备睡觉了,听他这闲不下来的口气,有些好笑,说,那你去找点野果,等下等着他们回来之后,吃了吃了,就有的我们忙了。
赵均点头答应,起身去找东西了。
杨淮摇摇头,怪不得赵均会跟着他们一起出来,这怕是有人存心想历练历练他。
护国军内以腰牌为身份象征,玉环佩为首,属于陈恪及其亲卫所有,其次为紫檀木牌,最后为普通陈年老木。
而赵均腰间一枚上好白玉佩,身份也不言而喻,当时胡沉把赵均推过来之时,愣的不是他一个人,别说从来没在陈恪身边见过这号人,就连在护国军军中也未曾见过。
况且赵均腰间的玉佩还没有刻上他的名字,想来也是陈恪才招入军中之人。
想着陈恪那支亲卫队,杨淮叹了口气,心说,不知道,这一位将来又是怎样一番风光……果真同人不同命啊。
赵均一路往深山林里走去,凭着以往的记忆,轻车熟路的找到了一些鲜果,又抱着它们慢慢走回去。
到的时候,杨淮还是躺在地上,嘴里叼着一根C_ào,百无聊赖的望着天空发呆。
赵均把怀中野果一股脑的放在他旁边,可能是觉得没有必要问什么,全凭他安排,就自己一个人三两下爬到旁边一棵大树上,借着树杈准备睡觉。
杨淮觉得赵均还真的有点意思,于是他也从地上爬起来,蹭到赵均旁边,说,怎么,心灰意冷了你?
赵均撇过头看了看他,又转头看着远处,说,怎么可能,只是我才刚刚出来,不熟悉你们的任务,如若方才多有冒犯,还望见谅。
杨淮听完后一挑眉,说,你可别介!认真的,我不骗你,后面有你忙的,不是我不信任你。
赵均摆手笑道,我真没有,实话说了吧,我进入护国军纯属偶然,也没有什么所谓的一技之长,简称就是什么都不懂,说穿了废物一个,所以,有些事我不懂,我会问,但我也知道有些事,不该问的别问。
杨淮听完后,忽然对面前这人起了好奇心,片刻静默后,他问赵均,你叫,赵均?
赵均看着他,点头道,均是平均的均。
杨淮又接着问他,那你和将军怎么认识的?
赵均默了默,他想,谁说军中不八卦!
在心中吐槽完以后,他慢慢跟杨淮说完了他认识陈恪的经过,只是省略了汗拔王城的那些。
等到那四人回来之后,天已经临近黄昏,六个人又团团围在那里,分食野果。
杨淮大致把他们分别介绍了一下,然后举起手中的野果,说,听我说,等一下,我们要乔装进汗拔军中,所以你们一定要小心,能够尽量避免接触就避免,还有,不管你们的任务做没做完,都要在r.ì出他们换防之前出来。
他顿了顿,继续说,像白天一样,你俩去查看库房,顺便摸清他们的粮C_ào位置以及大概存储,必要的话,埋个火引。你俩,借着刚才摸清的布防,摸进去描给我一份他们现在的详细布防,赵均,你跟我一队,我们去探探他们的兵力。
众人行动的时候,太yá-ng已经完全落了下去,原本应该晴朗的天此刻完全被乌云遮住,黑压压的一片。
远在怀宁城里倚栏纵酒的陈恪望了望天,转头对坐在桌边已经开始直冒冷汗的袁守禄说,太守,你看,这叫不叫做山雨欲来风满楼?
袁守禄的手抖着,抖的酒杯里的水都在起着重重波澜。
他掩饰的喝了口酒,说,哪里,将军在此,想来那汗拔蛮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陈恪笑着,走过去坐到袁守禄旁边,一只手搭在袁守禄椅背上,尾音上扬,哦?
袁守禄缩在座位上,听着声音有些抖,他接着陈恪的话,笑道,将军声明远播,那群蛮人定会忌惮将军……
陈恪坐在他旁边笑出了声,说,太守谬赞,陈恪不过一介莽夫,谈不上威名,倒是令郎,反倒让本帅刮目相看。
袁守禄笑,打着官腔,怎会,小儿怎会有将军万分之一,平r.ì里,他还常常唠叨着想要叫你呢。
林正和胡沉现在门口,听着屋内的对话,压低了声音说,袁守禄真的造孽哟,我要是每天被陈恪这样逼,我得疯。
胡沉点点头,强烈赞同这个说法。
陈恪平时对他们这些兄弟,可谓丢完了世家公子的脸,然而一对着其他人,可谓是摆足了脸色,让被他盯上的人苦不堪言。
陈恪继续搭话,太守啊,你说,我现在把令郎叫过来,他会不会很高兴?
袁守禄的冷汗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到衣襟上,说,下官不知,但擅离职守是大事,想来也不会有多高兴。
陈恪笑,平静的说,胡沉,你马上把袁鸣给我叫过来。
袁守禄动作一僵,但也没有阻止。
一盏茶之后,胡沉进来,说,报告将军,属下办事不力,未能找到袁鸣。
陈恪挥手让他下去,眉眼中满是笑意,太守可知令郎去了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