旗帜不堪重负,刺啦一声碎成了两半。
陈恪眼中的杀意更浓,唇边的笑却是不减反增。
很好,很有意思。
陈恪一行仅仅用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清缴完了敌人,他踏着血淋淋的土地,把胡沉叫了过来,低头跟他说了什么。胡沉微不可查的点点头,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陈恪看着那半截旗帜,抬眼望着眼前的青山。
怀宁太守袁守禄急匆匆的踏着遍地的尸体走到陈恪身边来,嗅着空气中的腥味皱了皱眉头,面对陈恪时又立即换上一副讨好的面容。
他笑嘻嘻的说,满脸的肥r_ou_都坨在了一起,煞是谄媚,陈将军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陈恪转头看了他一眼,轻笑出声,袁太守这可真是食君之禄,担君之忧啊。
他的目光特意在他抖动的肥r_ou_上停了一下,又转脸去看另一侧的漫漫黄沙。
半城黄沙半城青山。
有点意思。
他看袁守禄的脸色有些不虞,便抬手指了指西边,一抹绚烂的夕yá-ng正快速的退却。他说,来,我们看看这怀宁的夕yá-ng?
袁守禄的脸黑了一半,却只能笑着,唯唯诺诺的应下来。
陈恪借着夕yá-ng的余光,看到有个少年人的影子磕磕绊绊的走向哪里,不多时,又回来了,只是手中多了一条带子。
隔的太远,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只是残yá-ng似血,人影如墨。
陈恪慢慢看着夕yá-ng落下,余光看着胡沉的影子混入人群,便对袁守禄说,夕yá-ng无限好,那太守,就劳烦你带路了。
袁守禄在心中把这位将军里里外外骂了个遍,表面上却丝毫看不出来,他伸出右手,请。
次r.ì清晨,赵均浑浑噩噩的被噩梦吓醒,不知道是因为众人知道他昨天经历的事选择不来烦他,还是根本就把他忘了,直到这个时候都还没有人来叫他起床做事。
他揉了揉自己因为睡的太久而有些发昏的额角,慢腾腾的穿上衣服,再啰啰嗦嗦的穿上靴子,走出帐外,伸了伸懒腰。
他的哈欠还没打到一半,就被人从领上一拎,往后厨帐拖去。
赵均看着昨天给他布置任务的人把宫保j-i丁,西湖醋鱼,麻婆豆腐自己一碟小菜端进食盒,最后还端了一碗白白净净的米饭放进去。
待他盖好食盒后,就递给赵均,说,你快去,把他拿到帅帐去,这是陈将军的午饭。
赵均迷茫的一声啊?
那人好笑,把赵均转了一个身,朝他屁股上轻轻踹了一脚,说,快去吧,别凉了!
赵均允悲,揉了揉屁股,就抱着食盒向帅帐走去。
行至门前,他想,这哪是帅帐,这明明就是一个阁楼好吧,说的那么好听…
赵均走了过去,看见门前站着守卫的人,想开口说些什么,瞧了瞧他的脸色,又犹豫了一下。
林正看着眼前的小屁孩儿,看着自己一脸便秘的样子,有些好笑。他刚刚本来是和陈恪他们一起在里面议事,结果不知道今天陈恪又抽哪门子神仙风,连踢带踹的把他给赶了出来,美其名曰,站岗!
胡沉那个不仗义的在一边笑的可大声了,让他在一甘人面前丢尽了脸。
赵均想了想,抬头迎向林正的目光,语调是一种装出来的镇定。他说,哥哥,能不能麻烦你通传一下……我来送饭的…
林正觉得这娃颇有趣,故作刻板的说,那你在这里等着!
赵均轻轻嗯了一声,站在原地不动了。
林正打开门走进去的时候,差点笑出声来。一为自己在这个小孩儿面前树立起来的威风,二则是为了赵均那糟成一团的脸,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娃刚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也不知道到时候陈恪看到之后还吃不吃的下饭!
赵均在门外百无聊赖的等着,看到一群蚂蚁整整齐齐的从他面前经过,不偏不倚,前面的走了那一步,后面的一定完美的踩在前一只的脚印上。
赵均伸出脚去,踢了一个小石子到队伍中间,想要打乱他们的步伐。结果这些小小的蚂蚁就像没事人一样,自己又默默的绕过这个天外飞石,找到队伍的所在,继续前行。
他正看的有劲,猛然间肩膀被人拍了一下。
他抬头向上看去,就看见林正一脸严肃的对他说,进去吧。
赵均默不作声的跟在林正身后,提着食盒向里间走去。
陈恪忙了一早晨,看着袁守禄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心情及其不好,沾墨的手都比平时要重些。
赵均推开门,小心翼翼的佝着身子准备把食盒放到桌子上就退出去。不料,匍一进屋,一支带墨的笔就直直从他耳边飞过,随即一个有些疲惫的声音响在耳边,袁太守,怀宁两万士军,仅仅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偷袭,你们就伤亡过半……可真是守的一个好边疆啊。
袁守禄抖了一下,慌忙给自己找借口,陈将军,我们这边军力不足,这您也是知道的…汗拔蛮人的手段您也见过了,不是小的不好,是实在难以防备啊!
赵均听完后撇撇嘴,觉得房间里的空气及其沉闷,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于是他忍不住抬头向上座看去,而现在书桌后的人也恰好抬头向他看来,二人同时一怔,璇即纷纷撇开眼。
赵均想:还真有长的那么好看的将军。
陈恪想:这人是多久没有洗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