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拾收拾了就转身走了,猝不及防的,一阵强烈的刺痛与眩晕再一次袭击了他的脑袋。
他猛地扶住旁边的山崖,使劲吞了点口水,才发现喉咙火烧火燎的疼。
他无奈的笑笑,仰着脖子看了看天边的太yá-ng,又抬手整了整自己的着装与头发,才勉强向城中走去。
等他到了城中,还没有走多久,就看见李澜朝他走过来,他本来就不怎么清醒的意识倒是更糊涂了,只对李澜道:“李澜姐。”
李澜看着赵均本来白皙的脸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以为他去干了什么,便道:“干嘛去了?从城外回来?”
赵均是很想回答她的,但他实在有点晕,身体忍不住往前倾去。
李澜本来还兴致蛮好的等着她的回答,结果赵均毫无防备的朝地上倒,她手忙脚乱的接住赵均,倒也是她与赵均的身高没什么差别,甚至比赵均要高上那么些许,倒是在赵均完全着地之前接住了他。
她伸手探了探赵均的额头,脸色一变,对身后的人道:“给我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
家丁应了声,便转身急匆匆的去找大夫去了。
李澜叫来剩下的那个家丁,扶起已经没什么意识的赵均,道:“帮我把他扶回去,小心一点。”
家丁躬身,小心翼翼的蹲在赵均前面,李澜再慢慢的把赵均放到家丁背上,脚步不停的朝府上走去。
赵均睁开眼时,脑中还是刺痛,眼前看着一片模糊,只听得有人道:“大夫,怎么样了?”
而后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小姐不必忧心,无甚大碍,按照老夫抓的方子捡几服药喝下便好。”
而后听人道:“谢谢大夫,辛苦您了。”
老者道:“无妨,医者职责所在而已。”
赵均没有听下去了,毕竟他不用猜也知道自己现在在哪里,意识挣扎了下,便又堕入无尽的黑暗中。
再一次醒来时,已经到了傍晚了,屋中焚着一点香,夕yá-ng入户,倒是显得温暖可爱。
赵均掀开被子下床,走到门边,打开来。
李澜听到动静回头,看着赵均站在那里,立刻笑了,道:“醒了?要不要过来吃点荔枝?”
赵均依言过去,刚刚走到一半,便听到李澜道:“你怎么光脚就出来了?!快回去把鞋穿上!”
赵均看了看自己的脚,动了动自己的大脚趾,抬头望着李澜笑:“没事的,不要担心,这样挺舒服的。”
李澜还是皱着眉头,满脸写着不开心。
赵均走过去坐下,拿了一颗带着水滴的荔枝,仔细剥开来,递到李澜面前,笑:“别生气啦,呐。”
李澜没有办法,无奈的笑了笑,抬手接过赵均手里晶莹剔透的荔枝,张口吃了下去。
赵均自己剥了两个吃了,觉得不够尽兴,便问:“李澜姐,有没有镇过的荔枝?”
李澜直接拒绝:“不行,太冷了,你现在不能吃。”
赵均拉了一点李澜的衣袖,学着小时候叫李澜的那样道:“姐……”
李澜被他磨的没了脾气,只得叫人从井里拉出她中午叫人放下去的荔枝来,最后对赵均道:“只能吃一点,别吃多了。”
赵均放开手,笑眯了眼:“好!”
黄昏印着他手上的晶莹的荔枝,有些夕yá-ng的味道,温暖而甜腻。
李澜看他一吃就停不下来,便拦住了他,顺便叫人把荔枝端下去,再吩咐人去做饭,然后递给赵均一方手帕让他擦手,然后才问他:“说吧,干嘛去了,你昨天?”
赵均转移话题:“我觉得今天天气很好啊。”
李澜冷笑:“别给我扯这些乱七八糟的,如实招来,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赵均“嗯……”了半天,才道:“哎呀,说了你又不认识。”
李澜冷冷看着他:“你说不说?”
她作势要来捏赵均的脸,赵均立刻缴械:“那个,就是上汗族你知道吧?”
李澜自己拿了一颗荔枝剥了放进嘴里,点点头,示意他接着说。
赵均非常不满的看了看她,然后道:“也没有,就是里面有个叫做上汗墨轩的小孩,我认识他,昨天跟着他出去了,然后晚上回来时,没想到下雨了,然后没来得及躲,就这样了。”
李澜信了他这个解释,又问他:“那你怎么认识他的?”
赵均默默的顺了一颗荔枝,道:“就是以前我在怀宁的时候,帮过他,就没有了。”
李澜点点头,道:“放下你手中的荔枝。”
赵均快速的把他塞入自己的嘴里,咬开来,迸发开一嘴的清甜,他享受的眯了眯眼:“哎呀,哪里来的荔枝?”
李澜推他:“你走,走走走!”
赵均光脚踩在地上,嘻嘻哈哈的走进房中穿鞋去了。
李澜看着他的背影哭笑不得。
赵均晚上吃饭时,突然想到自己还没有同陈恪说过自己的事,便想着吃了饭回去。
李澜听他这么说便出声道:“别,你先在我这里住一晚,等明天你头不晕了再说。再说,也不急在这一晚,明天天亮了也好走些,人也多,我没那么担心。”
赵均想了想,觉得她说的是,便点点头:“那好吧。”
吃过饭,赵均还在想着自己的荔枝无法自拔,结果就远远的问道一股子药味直接冲进他的鼻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