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嗯”了一声。
“他以前也经常出差的时候,你学校老师要找家长,都找谁去的?”任时熙困惑道。
“没人来。”温宁装着无关紧要,淡淡地说道。
第17章 第十七章
温轩明很努力了,但是再怎么努力他还是很忙,他最多能做到每学期的家长会能有至少一期不缺席,但很多时候,需要父母,需要母亲在场的时候,温宁都只有一个人。她还记得念初中那会儿最甚,像是那几年的狂风暴雨全累积在了那两年,特别是夏天,那暴雨,说下就下,温宁也不爱拿伞,放学了,其他同学的妈妈都在校门口撑着伞等,没一会儿,同学们就都被接走了,有时会有同学可怜她,叫她一起,温宁讨厌别人的可怜,她总是装着在做作业,或者撒谎,她妈已经在来接她的路上了,可那会儿,她妈在哪儿呢?温宁都不知道。
温宁用手肘擦了擦脸,好多事她以为自己都忘了,也不愿去想,想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搞得全天下好像只有她一个人的爸妈才离过婚似的,温宁尽可能地装着毫不在意,装久了,以为自己也都信了。
“那个,能给我拿点纸巾吗?我眼睛,眼睛疼。”温宁一直在那儿挤眉弄眼的,任时熙好不容易收拾完外卖的垃圾盒,就见温宁又在这儿嚷嚷了,“眼睛又怎么了?”
“纸纸。”
任时熙也顾不上别的了,扯过茶几上的纸巾给她擦了擦,应该是汗给弄眼睛里了,任时熙不放心,又回浴室里把毛巾淋- shi -了又给她擦了擦,没一会儿,温宁这才好些了,望着任时熙,又看了看自己的两只手,这是要成废物了。
任时熙看她这样,也实在是非常的焦心,见问温宁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索- xing -也就等着温轩明回来以后自己去学校处理吧,她和温宁面面相觑,却像是某种因子让两人都意识到,温宁这样子,没法自己洗澡啊,这大热天的,她得每天洗吧。
温宁平日里对任时熙,那是调戏也好,挑衅也好,那都是表层的,真让任时熙帮她洗澡?这也太羞耻了,她都17岁了,就算亲妈,她都会不好意思,更何况是任时熙这个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后妈,而且曾经因为她戏谑- xing -地去吻那任时熙那么一下,让温宁的心有点,怎么说呢?很意味不明的感觉,有些怪异。
任时熙觉得气氛有些尴尬,说了声,“我去洗澡了”就上了楼。
温宁懒懒地躺在沙发上,今天的事情很激烈,她也气不过,也气钱晓晓,怎么能让萧乾那样的人渣给糟蹋了,她摇了摇头,不知道钱晓晓怎么想的,感觉她也挺爱和萧乾她们一起玩的,可能就觉得不是多大的事儿吧,温宁很疲惫,现在两只手也隐隐作痛,她拧着眉,窗外夜色正浓,盛夏里特别热的这几天,就连这会儿,快要到十一点了,空调的冷气还是不能关,地表的热气,久久褪不去,小区里的夏虫热得也睡不着,叽叽喳喳闹个不停,温宁坐在沙发上有些心神不宁,她身上有很多汗,今天在外面扑腾了一天,她想洗澡,可是她要怎么洗?任时熙也没良心,自己跑去洗澡,这就不管她了吗?虽然她也不可能让任时熙帮她洗了,可她要怎么办嘛,她很烦躁,无意间,两只手又碰到一起,疼得她龇牙咧嘴,摔哪儿不好,把手给撑破了。
没一会儿,任时熙洗得干干净净,香喷喷的下来了,“你要喝水吗?”她还是稍微尽人意地问道。
“不要。”
“那你要吃水果吗?”
“不吃。”
任时熙叹了口气,“你是想要洗澡吧。”
温宁眼神有些恳切地看了看她,可一瞬,又把眼神给收了回来,没吭声,不吭声。
“上楼吧,去你卧室。”
“干嘛啊?”她有些难为情,没动。
“你不得洗澡?”
“怎么洗?”
“我帮你洗啊,还能怎么洗。”任时熙也不是很想好吗?虽然温宁是温轩明的女儿,可她毕竟也17岁了,而且还喜欢同- xing -,她也觉得有哪里怪怪的,不是那么自然。
任时熙说完,已经先上楼,去了温宁的卧室,她对温宁的卧室很陌生,平时也绝不会去那个地方,她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没多久,就见温宁悻悻地耷拉个脑袋爬上了楼。
“你睡衣要穿哪件?”任时熙站在门边问道。
温宁来到衣柜边,用伤残的手随便指了指一件大的T恤。
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温宁想,要今天没和钱晓晓分手,倒可以叫钱晓晓过来,但今天她已经和钱晓晓分手了。
任时熙一脸生无可恋地拧开淋浴,她也很尴尬,拧开没一会儿就给关上了,想了想,又算了,她本想问温宁有没有姑姑小姨什么的,但她记得好像以前问过温轩明,温轩明是独生子,没有兄弟姐妹,至于她亲身妈妈那边,任时熙不大敢提,索- xing -想着也算了吧,温宁的手不能沾水,这洗澡也是个问题,任时熙只好把水放在了浴缸里。
温宁很纠结,只觉得这浴室里的温度高得很,烧得她一张脸滚烫,要不别洗了,她心里犹豫道,这太羞耻了,可又耐不住身上的汗,这要不洗澡,她今晚一晚都别想睡了,躺都躺不下去。
任时熙放好水,站她面前,深呼吸了几次,想着把过往的那些纠葛恩怨,都暂时放下吧,就回归到根本,温宁就一个小孩嘛,任时熙只有逼自己不要想太多,她想着就要去脱温宁的衣服,温宁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任时熙有些不耐烦了,“你洗不洗啊?”
“不是,我要洗啊。”温宁第一次犯怂,就真的是很难为情的事情嘛,更何况她还亲过任时熙,真是怎么想怎么别扭。
“要洗就赶紧的,我累了。”任时熙忍不住说道,这一天天的,被温宁折腾地累死了,难得温宁没呛回来,双手有些瑟瑟地举了起来,看起来特别傻,不过任时熙这会儿也没空去看她,哐哐就上前要脱她衣服,临到头了,温宁想到什么,又转了个身,没等任时熙发作,就解释道,“还是从后面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