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火？”符悦疑惑。
小圆耸耸肩，低声凑过来说，“陆泠刚出院，状态不好，把导演惹怒了。”
符悦震惊，“那不让她休息，还骂她？”
“导演也急啊，先是李歆然，现在又是陆泠，这么多不让人省心的事情。”
符悦听到小圆也指名道姓说陆泠的错，弱弱说，“拍摄不顺利，全怪在陆泠身上，不好吧？”
小圆苦笑，“导演当然没有指着骂，但我跟你也不需要说场面话了，刚才的ng确实是陆泠的错。”
“那……”符悦越来越担心，还想说话，却被小圆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乖乖闭嘴。
这一天收工，向来谦卑有礼，敬业努力的陆泠走得最快。
到了房间门口，符悦才逮到机会问陆泠，“你怎么了？”
陆泠面无表情摇摇头，抄着手僵着身子，离了符悦两步的距离，微微侧身避免与她对视，一副不想跟人说话的样子。
“陆泠？”符悦不甘地再问一次。
陆泠终于不紧绷了，牵着她进房间，等关上门才叹口气，说，“明天会有记者过来探班。”
“那……为什么不高兴呢？”符悦奇怪。
陆泠冷笑，“为了宣传电影，我和林琛宇不能再这么疏远了。”
符悦愣了愣，对上陆泠略显抱歉的表情，回忆起自己和小圆的对话，又是隐隐的期待，又是不安的犹豫——陆泠这是在乎她？还是……
“这是工作啊。”符悦支吾道，“没办法的事情。”
陆泠没好气地打断她，“谁说没办法！好好做作品很难吗，非要整这些炒作的歪门邪道。”
说完，陆泠走回房间里，留给她一个背影。
首次见识到陆泠的怒气，符悦懵住，有些怅然：呃，陆泠不是在乎她，单纯是因为不想炒作所以不高兴，呃……她好像惹女神生气了。
屁颠屁颠跟上，符悦坐在陆泠旁边，小心翼翼挪动椅子靠近了一些，搓着手不敢乱说话。
她以为僵持会挺久的，一直在酝酿怎么开口，没想到陆泠的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收敛了不悦，启唇柔声道，“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发火。”
“没事。”符悦揪紧了指头，犹豫半天才说，“说出来有没有舒服一点？”
陆泠支着脑袋，有气无力点点头，“嗯，何必为了改变不了的事情费心。”
“你想通就好。”符悦乖巧应答。
陆泠静静地看着她。
符悦被盯得不自在，总觉得陆泠是在等自己开头，但摸不准陆泠到底要她说怎么，思来想去，仍然没理清乱如麻的情绪，只觉得疲惫不堪，硬着头皮说，“你看开点，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直到她出门，陆泠仍然不发一言凝视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幻听了，符悦轻轻合上门的那一刻，似乎听到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可手的动作快于思考的速度，她刚反应过来，已经把门关了，她盯了禁闭的门板半晌，实在没勇气再敲门，默默回房间。
但她心里总是堵得慌。
陆泠的名字和林琛宇连起来，真不和谐。
第41章
符悦作为助理，完全是个半调子，除了作息时间跟陆泠同步，小圆不在的时候偶尔帮一下手，递个水提个包，基本上什么都不做，每天天没亮跟着车子到了拍摄地点，寻一处僻静的地方，便开展自己的正职——乐于围观、懂得一点点真相的吃瓜群众。
美好的日子，总是如此短暂。
符悦好不容易从之前交换的陆泠身份里头走出来，享受了几天很舒坦的日子——有事情就呆在陆泠身边，做点举手之劳的小事，端个茶送个水，跟女神说说话，没事情就自己安排，在远处玩手机逛论坛，看从前那些真假莫辨的爆料跟看笑话一样，乐趣颇多，累了倦了一抬眼，能瞧见陆泠，能清晰见到曾经遥不可及，只能通过各种媒体了解的女神。
然后，她为这些舒坦付出了代价。
几乎是第一时间，她知道陆泠和林琛宇要搭在一块炒作了。
那天晚上，符悦没睡着，在床上翻来覆去，总止不住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隔壁aa与cc组合炒cp的时候，眉来眼去，即使在上节目的时候凑到一块儿就旁若无人……陆泠和林琛宇也会这样吗？
某两个人气演员假传恋情的时候，被多次拍到在公共场所十指紧扣出双入对，带情侣的手链，穿着风格相近的情侣装……陆泠和林琛宇也会这样吗？
从前有一对合作多次的演员，微博互动像是一段浪漫的爱情小说，男方撩妹高手，女方欲拒还迎，能看到情愫萌芽的淡淡粉红色……陆泠和林琛宇也会这样吗？
符悦越想越郁闷，惨叫一声，扯被子无助脑袋双腿在里头乱蹬，筋疲力竭才停下来，僵在床上好一会儿，没被松软温暖的被窝融化，郁闷至极长叹一口气：
她怎么就保不住女神的清白呢！
符悦一想到陆泠要配合林琛宇炒作宣传，就像吃了蟑螂似的，一是觉着林琛宇配不上女神，二是觉得可惜，细想过去，陆泠那么多年以来都是兢兢业业拍戏，根本没有过花边新闻，不搞这种花里胡哨的玩意儿，现在因为和她换了身体，女神喜欢的文艺片《孤独》出演机会没了，上了一条名为《不念往昔》的满是铜臭味的船，下不来，还得牺牲自我，把以往的原则都打破了……
究其起因，不就是因为她！
符悦代入感十分强烈，心里的燥没被夜深人静给压下来，反而更加热血沸腾，要不是她尚存一丝理智，差点冲过去找陆泠……
等等，她找陆泠干嘛呢？
道歉的话，符悦觉得没什么用，还给陆泠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