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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是一种‘弱小’关系紧密的罪恶。”白瑾考虑了一下措辞,然后说,“无能者看到天才会嫉妒,罪恶者看到圣人会嫉妒,贫穷者看到富翁会嫉妒......这些可能对你来说都太抽象了一点,通俗易懂地说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然后你要切记,善妒者是最容易被打败的人之一,因为让他们有勇气去顶撞你的东西,正是‘弱小’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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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我的朋友......”李寒镜带着不容置疑的态度说道,“直到死亡将我们分开。”
“哇,小姐这话说得真的好浪漫啊!”婉莹陶醉道。
李清有些复杂地看了怀中的妹妹一眼,然后莞尔一笑:“这算是什么惩罚嘛!相比之下,我的判决也太过分了一点吧。我不服!我要上访!我要举报!”
“举报无效。”李寒镜干脆利落地拒绝,然后又看向后视镜。
之前那道冰冷的视线此时已经移向窗外,眸中不存在丝毫温暖的感情,唯有窗外车水马龙的倒影。
眸子的主人嘴角微微上扬,李寒镜读出,那是一种名为“自嘲”的微笑。
“不过谈起死亡、分离什么的,就会不由自主地让人想起杏李那个著名的怪谈呢。”李寒镜想起那个偶然从同学口中听闻的校园传说。
李寒镜也和白瑾谈起过这件事,不知为何,一向讨厌无趣的白瑾却对此兴味索然。
“说来听听。”李清对这种光怪陆离之事非常感兴趣。
“你听过......‘神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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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隐......”白瑾微微颦蹙,“我记得这应该是日本传来的词语啊,具体意思应该就是失踪吧?”
“没错。”李寒镜点了点头,“据说杏李也发生过神隐......不,准确地说应该是仍然发生着神隐。”
“好像确实有听闻每年都有一两个学生退学呢......不过所谓‘神隐’是真的吗?”白瑾深感怀疑,“难道不是你们李家搞的鬼?就像上次那样。”
“父亲和哥哥有没有插手我还不清楚,不过我觉得做这种事情对他们来说也没有好处,上次那批人退学原因也比较特殊。”李寒镜轻声说,“然而神隐的现象是一直都存在的,同学之间流传的版本是一切神隐都是因为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究竟是什么身份无人知晓,有人说她就是杏李学生中的一员;有人说她是真正的女神,窥探其真容之人将被她带去天国中;还有人说她是惨死的冤魂,为了泄恨将年轻的学生们拉入地狱。”
“......”
李寒镜没有注意到白瑾的沉默,继续道:“据说在被神隐的人之中,有一个人在失踪之前留下了一句话:那个人满身是血。”
“......”
“你怎么了?脸色突然这么苍白。”李寒镜终于意识到了白瑾的异状。
“嗯?什么都没有啊。”白瑾面如土色,“不过这也太无趣,太荒谬了。”
“荒谬吗?”李寒镜稍稍有些诧异,“我还以为你对这种事情挺感兴趣的。”
“真是无趣。光天化日,朗朗乾坤,怎么可能存在神隐,女神,冤魂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白瑾挤出一丝苍白的微笑。
“可是真的有人退学了,而且从此再也没有人见过他们。”李寒镜说明道。
“这是巧合啦,杏李的教学那么严格,如果每年没有人被退学这才叫奇怪吧?”白瑾反击,“这一定是某些无聊的人杜撰出来的东西。”
“我对这种可笑的荒诞的无聊的事情没有任何兴趣!”留下这样一句话后,她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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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的神隐,大概就是这样。”李寒镜询问道,“哥哥听说过这件事嘛?”
“哦,原来如此。”李清点了点头,“我倒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样的风言风语呢,那些被开除的人应该只是普通的被劝退的学生吧,把这种事情说成神隐,也未免太滑稽了一点。柳昙,你说呢?”
“相信这种事情简直就和相信世界上存在圣诞老人一样可笑。”柳昙轻声说。
“诶?圣诞老人确实是存在的呀。”婉莹呆呆地说,“我在孤儿院的时候每年都能在床头拿到圣诞礼物。”
空气顿时凝固。
“是我搞错了。”柳昙强颜欢笑,“世界上确实是存在圣诞老人的。”
“我就说嘛!唉,连这种事情都能搞错,小昙你也太缺乏常识了吧。”婉莹笑着拍了拍柳昙的肩膀。
柳昙满脸黑线,老半天才憋出一个字:“嗯。”
“噗嗤。”一直在憋笑的李清还是破了功。
“有什么好笑的?”柳昙冷冽的眼神透过后视镜传到副驾驶座上。
“没有没有。”李清赶忙转移话题,“话说回来,小镜你为什么要玩这种法官游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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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因为你已经扭曲到没有人能够拯救了,既然如此就憎恨吧,憎恨世界、憎恨生命、憎恨人类、憎恨血缘、憎恨家庭、憎恨......我、甚至憎恨自己!只有这样,你才可能自己救赎自己。”白瑾的语调最终归于平静,“开个玩笑,你真以为我会这么说吗?哈,我这么做的原因只有一个,让你拥有弱点。因为你从各种意义上来看都太完美了,没有任何弱点。而没有弱点,恰恰就是最大的缺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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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仅仅是想要任- xing -一些。”李寒镜抬起头,凝视哥哥的眼睛,“不可以吗?”
“当然可以。”李清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对哥哥撒娇,是妹妹的天职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