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岩城另一头,李寒镜正在翻箱倒柜地寻找什么。
“何必这么辛苦地找一本书呢?”被叫来做苦力的李清满头大汗,“搞得这么累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过去一定在一本十分有名的历史书上见过宋晖。”李寒镜一边把书递给李清,一边解释。
“见过又能说明什么呢?”李清把书搁置在一旁,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也许他只是一个想要过清闲教书生活的学者之类的人。”
“问题在于,我记得那本书的作者名字肯定不是宋晖......啊,有了。”李寒镜掏出那本已经泛黄的书本,喃喃地念着扉页上的信息,“民国四十年,作者:柏寸灰。”
“柏寸灰......”
得到消息的白瑾第二天翘课来到图书馆查找资料,意外地找到了不少有关于他的著作和论文。
“真不愧是历史学界的泰斗呢。”白瑾看着堆得像是小山一样高的书本不禁感叹,“不过好像没有介绍关于柏寸灰自己的书籍呢。”
“柏氏五子的资料可能不太好找。”有人低低地说道,仿佛夏夜的一声蝉鸣。
“你好啊,可能同学。”白瑾微笑着向那位不知何时坐到她身边的小个子女孩打招呼,“你今天怎么出来了?”
“大概是宽带断了的缘故,林家那些家伙大概也许可能得花费一些功夫才能修好。”女孩淡淡地说,“还有,不是可能,而是幽可人。”
“好好好,幽可人小姐。”白瑾淡然一笑,不知为何她每次看到幽可人都会产生出戏弄她的想法。
不过今天就算了吧,毕竟还有求于人呢。
白瑾一边翻阅资料,一边问道:“你之前说的那个柏氏五子是指什么呢?”
“大概是在民国末年,有五个自称来自墨莲堂的柏氏年轻人在各自的领域上展露头角。而到今天,可能所有人都已经是这个领域中的执牛耳者。”幽可人平静地叙述,“五个人分别是商业的柏步,历史界的柏寸灰,戏曲界的柏衣,军政界的柏儒生,最后一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武术界的柏轻眉。”
“有意思,这柏家可真是不简单,也难怪柏步在商场上这么横行霸道,原来他的背后还有其他四座大山。”白瑾微微颔首,“可人,你知道柏寸灰之前在哪活动吗?”
“大概也许是在京城吧。”幽可人把脸放在桌上,盯着白瑾说,“貌似大概一直在故宫研究古董。”
“从京城跑到南方来,居然只是为了当一名历史老师?”白瑾握着拳头琢磨,“这可有意思了。”
“可能是为了找他们的小姐吧。”幽可人打了个哈欠,无精打采地说,“毕竟他们能达到今天这样的高度,有很大程度上都是因为那位小姐的援助。”
“柏氏的......小姐?”
有什么片段从白瑾的脑海中闪过,那是某种深深的仿佛铭刻在灵魂之上的记忆,有什么声音在她的耳畔回荡。
“宋墨梅,我不再是你的姐妹了......”
“姓柏的......”
“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
“杀了我,你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一切。”
她仿佛已经抓住了事情的尾巴,然而想要回忆时却又一片空白。
“喂,白瑾!”有人发出一声坚决的大喝,如当头一棒,惊醒了她。
“怎,怎么了?”白瑾有些迷茫地盯着满脸严肃的幽可人。
“这话可能应该由我问你才对,你怎么了?”幽可人认真地问,原先眼中的惫懒烟消云散,“怎么话说一半就突然昏倒了?”
白瑾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居然是昏厥了过去,于是赔笑道:“可能是昨晚通宵的恶果吧。”
“你还很年轻,应该好好保护好自己的身体才行。”萝莉外表的幽可人一本正经地说这话显得有些滑稽。
“那今天的调查就到此为止好了。”白瑾站起来,伸了一个懒腰,“我回去好好补个觉。”
“慢走不送。”幽可人又趴回桌上,语气一如既往的平淡。
“临走前想问你一件事情。”白瑾转过头,轻声说,“你是怎么知道那么多事情的呢?”
“大概也许可能或许是因为我活了太久的缘故吧。”幽可人的声音透出懒洋洋的气息。
“你可真会开玩笑。”白瑾笑着离开了图书馆。
“如果真的是玩笑那就好了。”娇小的女孩合上眼,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时光在悄然流逝,白瑾和李寒镜在考取了年段第一第二名的成绩之后再度决定跳级,选择直接进入面临毕业压力的六年级。已然升入初中的李清、婉莹等人表示压力很大,感觉按这势头,这俩怪胎在小学毕业后直接就去读初二了。
而柳昙自从入住病院之后,她就再也没有回到学校过。
“昙姐,你就没考虑过回杏李学习吗?”李寒镜看了一眼病房窗外的明媚,微笑着问。
“考虑过啊。”柳昙的笑意如春风拂面,“然而医院不让我回去啊,这我有什么办法。”
时光的力量是惊人的,以前一向擅长运动的柳昙收起手脚在病床上疗养了一年后,反而变得开朗阳光起来。如果说一年前的柳昙是咄咄逼人的利刃,那么现在的柳昙就是收敛锋芒的宝刀。
“你这一年的变化真是不小呢。”李寒镜由衷地感叹,“看来病痛不仅不能打倒你,反而给你增添了另外的美丽。”
“你不也一样吗?”柳昙打量着和两年前判若两人的李寒镜,轻声说,“你哥还跟我提起过,你和白瑾好像被并称为‘杏李创校以来最完美的天才’。这可真是不得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