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脆把这片地买下来,然后搞一些商业- xing -的建筑吧。
李寒镜在心中打起了算盘。
柳昙玩得倒是很尽兴,一路下来欢声笑语的,看不出半点带病的模样。
“唉,没能坐一坐鼎鼎大名的云霄飞车真是太可惜了。”暮色下柳昙长叹一声。
“啊哈哈。”此刻的李寒镜除了干涩地发笑其余什么也做不到。
“开始第三道题目吧,之前看你欲言又止的,怪可怜的。”柳昙笑着说。
“好的。”李寒镜清了清嗓子,开始说,“这个问题和半年前的事件有关,李氏分家的领导人柳昙在病房中被人残忍地杀害了。”
柳昙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不过我从第一眼看到案发现场就判断出死者并不是你了。”李寒镜耸了耸肩膀,“毕竟从小到大见证了那么多次,你这种......热情洋溢的杀人方式我太熟悉了。”
“我也没打算想要骗你就是了。”柳昙咧嘴笑着。
“不过我有个疑问,那个被杀的人到底是谁呢?”李寒镜虽然心中已经有了猜想,但还是问道。
“是医院的护士哦。”柳昙解释道,“她与我身材相仿,发型也很相似。当然,为了让别人看不出我们的区别,我杀得要比以往更加彻底一点呢。”
“可她头上也挑染了一缕金发。”李寒镜想起一个细节,“难道是你故意留下来的吗?”
柳昙点了点头,承认了:“为了混淆视听嘛。”
“可昙姐你引发这场杀人案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这是为了搞臭白璃的名声啊,在当时在场的人中她是最有杀人嫌疑的,再经过分家的手段让媒体煽风点火,这样你们主家针对白家的进攻就更有利了。”柳昙似乎对这个问题早有准备,侃侃而谈。
“嗯,很有道理。”李寒镜微微颔首,然后露出笑容,“不过在我看来这应该不是你的主要理由吧。”
柳昙对此没有回应。
李寒镜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在我看来,你那时一定是被什么事情激怒了心神,想要以这样纯粹的方式发泄出来。”
至于那个激怒她的事物到底是什么,李寒镜在心中已经有了定数。
“既然知道了就不要明知故问啊。”柳昙白了她一眼。
“抱歉抱歉。”李寒镜双手合十,诚恳地陪笑道。
“下一个项目......就去那里吧。”柳昙指向远处的那座庞然大物。
摩天轮,传闻中的三大约会圣地之一,而它更是三者中最适合表白的地方。上了摩天轮就好似上了一条贼船,没有任何人能打扰你,女孩也逃不走,而你足足拥有十分钟的充裕时间。对于能说会道的人来说,十分钟的二人独处足以让生米煮成热稀饭。
从某种意义上说,李寒镜也是为了表白的。
“好漂亮啊。”柳昙趴在窗前喃喃自语,窗外游乐园的城堡、水池还有断了半截的云霄飞车在夕阳下渲染成金色,乐园硕大美丽却又空无一人,给人一种孤寂的美感。
“昙姐,接下来就是最后一道题了。”李寒镜微微一笑,“你准备好了吗?”
“放马过来!”柳昙竖起大拇指,指向自己的胸口。
“不过准确地说这一题根本算不上对答案,只是我单方面的质问呢。”李寒镜无可奈何地偏过头,“两天前,你们是怎么发现我和白璃的碰头地点的?那条短信只有我和她才能看懂,而且我还很快就把它删了。”
“事情的真相其实非常简单,说出来你可能会失望。”柳昙摊开手,手心是玻璃折- she -的夕色,“因为我派了人在跟踪你。”
“我有什么好跟踪的?”李寒镜十分不解。
“因为白璃总有一天会来找你的。”摩天轮缓缓上升,光芒也从柳昙手中逃了出去,“我很清楚你对于她的重要- xing -,以及她对于你的重要- xing -。你们俩是放不下彼此的,总有一天会拼个你死我活。”
李寒镜意识到柳昙看待事情的眼光要比她想象的还要透彻,良久以后才说:“我昏迷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那可是一次惨痛的经历啊,我甚至都不想回忆。”柳昙合上眼,痛苦不堪地说,“那个人就像疯狗一样,丝毫没有收到枪伤的影响,像闪电一般想要突出我们的包围圈。之后白璃居然也没有选择逃窜,而是一次次地分别偷袭我们的人。攻守之势完全逆转了,我们安排的精英几乎全灭,最后只剩下陆表零、婉莹和我与她对峙。”
李寒镜听完下意识地倒吸一口凉气,她对白璃的实力本身就有很高的估计。但即使如此她也想不到那个身着白衣对她温柔无比的女人居然能以一己之力把分家杀得片甲不留。
“不过,那时她的体力似乎也到了极限,只能用以伤换伤这种极端的方式暂时击溃婉莹和陆表零,不过这也给了我反击的机会。”柳昙笑了笑,看起来有些得意,“我向白璃开了五枪,命中了三枪。受到这么严重的攻击,就算是她这种非人的怪物也没了再起之力。然后......”
李寒镜一愣,仿佛看见了结局。
“我杀了她,把你们几个姑且还活着的人送到医院。”柳昙睁开眼,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宣告了那高傲的白衣女人的最后的下场,“这场几十人杀一人的惨烈战役就以这样的方式落下帷幕。”
李寒镜像是被什么极致冰冷的事物噎住了喉咙,良久之后才喃喃地说道:“白璃死了?”
“是啊。”柳昙理所当然地说,“怎么,你难道不能接受吗?可是战争的第一枪就是你自己打响的呢。”
摩天轮缓缓地攀上了至高点,此时整个游乐园的风景都尽收她们的眼底,李寒镜眼中的波动似乎被这夕阳给融化了片刻,但很快凝固了起来,化成了万古不变的虚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