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我觉得你叫我白璃比较好一点。那个名字......好像已经不属于我了。”我断断续续地说。
怎么回事?
我在说什么呢?
“那......白璃。”
“嗯。”我笑着低下头。
“我快要死了。”
我猛地抬起头,发觉镜子已经身中数弹,血液正在从她的胸前扩散开来,像是绽放的鲜花。
镜。
我。
你。
我抱住了她,泪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掉下来:“你,你没事吧,镜子,镜子你不要死啊。是谁- she -的你?我去帮你杀人,放心,我可会杀人了。我不知道杀了多少了人呢。所以,你,你不要......”
砰!
我的胸前抵着一把袖珍□□。
我感到了一阵熟悉的疼痛。
“既然如此,你能帮我杀了你自己吗?”她哪怕快死了眼眸中也没有半分的波动,像是没有感情的怪物一样。
“我,你,我。”我哽咽着语无伦次。
不要逼我。
不要逼我。
不要逼我。
镜子,我不想杀你。
不想杀你。
不想。
不想......
我啊!
绝对不想......
死。
“开枪吧。”我的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真切。
“这样啊。”
那把袖珍□□从我的胸前经过脖颈、嘴巴、鼻子最后来到了眉心。
“再见。”镜子平静地说。
“再见。”
我闭上了眼睛。
连绵不绝的雨,还在下着。
我睁开了双眼,面前的是华丽的教堂的彩绘玻璃。
白瑾坐在高台上,悠然自得地说:“原来你最大的弱点是那个孩子啊......嗯,有趣,不过有弱点是个好事,没有弱点的人有时候其实全身上下都是弱点。”
我一言不发,只是抬头看着彩绘玻璃上绘画的圣经故事。
“怎么样?我可爱的妹妹,斗志被激发了没有啊?”白瑾缓缓走到我的身边,在我耳边低语,“现在有决心杀死我了吗?”
“......”
“你能够杀死敌人吗?”
“......”
“你能够杀死凡人吗?”
“......”
“你能够杀死亲人吗?”
“......”
我依然沉默,连脑袋都是一片空白。
“真是个仍- xing -的姑娘。”白瑾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口气,轻盈地跳回高台上,“那如果我这样做你是否愿意杀死我呢?”
我的目光移了过去。
白瑾拿着一把□□,指着一个女孩的脑袋。
那个女孩面无表情,好似没有感情一样。
我的血液沸腾起来,全身上下仿佛都在燃烧。
我以最快的速度飞奔到高台上:“白瑾,你敢!”
“我有什么不敢的!我一百年前能杀死她,我一百年后也能杀死她。”白瑾轻笑着扣动扳机,眼神里是无穷无趣的似血一样的轻蔑和嘲讽。
血花四溢。
女孩倒了下去。
“你......”我跪在地上,内心深处有某种酸楚的液体流向全身。
镜子,死了。
我明明......
明明不想杀她的。
“这样你是否有了动力?”白瑾漫步到我身边。
白瑾......
杀了她!
我卵足全身的力气,一个飞扑向她攻去。
“这就对了!”白瑾面露惊喜之色,然后轻巧地格挡住我的进攻,“来啊,这才是你应该有的姿态。”
“现在的你能够杀死敌人吗?”
我拿起刀刺向她的面颊。
白瑾轻描淡写地侧过身,继续问:“你能够杀死凡人吗?”
我一个肘击打向她的腹部。
白瑾顺着我的动作施展守玉,化去了大部分力道,然后笑着问:“你能够杀死亲人吗?”
我举起枪,向着白瑾疯狂扫- she -。
“完美的回答。”白瑾巧笑倩兮,然后四处游走着躲避子弹。
我几乎丧失了理智,越发疯狂攻击。
忘记了什么守玉。
忘记了什么切玉。
忘记了什么生死。
此刻的我只想着杀人。
血肉。
枪鸣。
背叛。
死亡。
白瑾格挡住一记我没有章法的进攻,却突然变了脸色,她突然后撤十几米远,按了按那只用于格挡的手臂。
“难以置信。”白瑾喃喃道,“你竟然在我没有指点的情况学会了碎玉......”
“有趣,有趣极了!”白瑾兴致盎然,“真不愧是我的妹妹。”
我全然不在意什么事碎玉,也完全没有注意到已经接近残废的左臂,我只是冲了上去,只是为了杀戮。
“我的妹妹还真是热情呢。”白瑾微笑着面对我,“那么就来吧!”
她也发动了至刚至烈的一击,两个身影撞在一起,白瑾仅仅是后退了几步,而我则被击飞到几米远外。
“真是可惜呢,毕竟我要比你早上一百年学会了碎玉。”白瑾走到我的身前,用右脚踩住我的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