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明月不再说话,只是闷闷不乐地坐着。
孙竹令走上前,在他肩膀亲昵地一拍说:“别闹了,跟哥回去。”
张园一听这话就不高兴了,让你来是看看这小子是不是你弟弟,怎么能让你带回去呢?
“孙先生,你不如跟你弟弟一起都留在这里,反正朝廷也不需要你们这样的人,还不如跟我一起效忠李国主,既能让自己一展抱负还能一家人团圆,这样岂不是更好。”张园提议道,能留住孙竹令那绝对是一件天大的好事,这个人不仅有灵活的军事头脑,而且还了解宋军的各种布阵方法,对他们而言,得此人比千军万马还重要。
孙竹令抬头高傲地看了张园一眼,眼里的鄙视一览无余,他轻蔑地一笑说:“我连在朝廷施展抱负的机会都放弃了,又怎会来你这野蛮之地帮助你们去攻打宋朝,此等卖国求荣,损人利己的行为,绝对不是我孙竹令所为。我劝国师还是乘早死了这条心吧。”
“孙先生是说我卖国求荣,损人利己?”张园听闻此言,脸色泛白,额头青筋顿现。
孙竹令笑着说:“如果国师这样认为,那我也没有办法。看来国师还是有些自知之明的啊。”
“你......”张园此时脸色已经涨的紫红,还从来没有人敢在他面前指责他的不是。
孙竹令不再理会张园,转头看着公孙明月说:“不管你有多少不满,不管你想要干什么,现在都跟我一起走,我绝对不会让你留在这里,引后人骂名,也绝对不会让你有任何危险。”
公孙明月抬头看着他,面对孙竹令的一番劝慰,他心里的感动不溢而出。
他也明白留在此地是万分凶险,可是为了朝廷,为了琰喜他必须留下,他原本并不希望这件事情会牵连到孙竹令,毕竟他已经退隐多年,可是没想到y-in险的张园居然会拉他入网,现在想要全身而退已无可能。
“我绝对不会回去,要回去你自己回去吧。”公孙明月真心希望自己的留下可以让他全身而退。
孙竹令嘴角露出一个凄惨地微笑,他知道来到这里就不可能再有安全可言,原本他也不想再继续在世界上如行尸走肉般的活着,而公孙明月又是一番雄心壮志,既然如此还不如牺牲自己的x_ing命,得偿他的愿望。
孙竹令走到张园身边说:“我弟弟不走,我也不走,不过我有一个要求。”
张园听到孙竹令的话,很是高兴,于是他立马忘记他刚刚骂自己的话,笑着说道:“说,不管什么要求我都会答应你。”
孙竹令转过身边走边说:“我留下只是为了跟竹束在一起,你们的事情我不想参与,也不想知道,”突然转过身说,“但是如果你们敢对他不利,那么就别怪我不给面子了。”
张园堆上y-in险的笑容,道:“孙先生,放心,他既是你弟弟,我们自然以礼相待,哪会对他不利呢?”
“既是如此那么请你出去吧,我跟竹束还有话说。”孙竹令不客气的下达逐客令。
张园脸上的杀气一闪而过,旋即笑着说:“好,你们聊,我先走了。”
张园退着走出房门,轻声地吩咐手下要严加看管,然后就转身离去。
现在要不是看在孙竹令还有些利用价值,自己又怎会对他俯首帖耳,等拿下朝廷,自己想怎么报仇都行,哼。
秋儿机警的走到门边,看到外面的士兵,悄悄说:“你们说话,我给你们盯着。”说完,打开房门走了出去。
公孙明月站起身对孙竹令鞠了一个深深的躬,起身之后,无奈地说道:“公孙明月对不起先生,让您冒此险境。”
孙竹令叹了口气重重地坐下:“唉,算了。坐下说话吧。”
公孙明月轻轻地坐下,心里的愧疚之意没有任何淡化。
“公孙明月,我们有好多年没见了吧?”孙竹令笑着说。
公孙明月不好意思地说:“是啊,自从上次一别,至今六七年了吧?”
孙竹令笑着说:“是啊,那时候你还是个唇红齿白的书生样呢,现在怎的添了些戾气?”
公孙明月听到孙竹令的话,有些不好意思,脸上飘起片片红霞,道:“那时候还是一个一心只想考取功名报销朝廷的傻小子,现在却是被战场洗礼过,被死亡震撼过的半个将士一个啊,心境自然不同了。”
孙竹令听完又深深地叹了口气,多年不在朝廷,不在军队,他已经快忘记了,自己也曾经有过战死沙场,马革裹尸的豪情壮志。
“被战场洗礼过的人确实会有很大的改变啊,”孙竹令抬头眼神哀怨地看着公孙明月,他在公孙明月的身上似乎看到自己年轻时的影子,他不希望眼前这个男人将来走跟自己一样的路,“你真的变了很多。”
公孙明月低下头,是的,他是变了很多,因为战争,因为友情,还是因为什么……。
孙竹令拿出公孙明月写给他的信,摊开放在桌上说:“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公孙明月看到信,紧张地看了看外面,只见秋儿正警惕地观察着一切,这才松了口气说:“你看出来了?”
孙竹令笑着说:“幸好看到信的时候我还记得你的字,还记得你当初在我竹园后山发现的Cao药,最幸运的是,我正好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