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过五点,自己还不能回家。林紫纹知道自己必须向家中打电话了。
☆、第三学期 声名鹊起 二十四 剧戏
春雨如丝,随风摇弋着,条条细丝如蚕,无声在落地。染- shi -了那水泥走道。上面的绿叶也是一滴滴的雨珠。
走道两边是已有碗口粗的樱花树,在细雨中樱花在无声地坠落,春雨爽冰,花落如缤,粉色的花瓣,白色的花瓣,片片在雨中翩跹如蝶,辗转纷飞。
不远处的闪亮栅栏后,是松软绿茵的草地,散落了点点明珠。再远些,就是一座被绿树半掩住的住宅,露出了六座花式灯座,几株粗大的棕榈树。在树下,有一个竖起的太阳伞,构成了一个独特的小空间,雨水从卡通式伞面落下,点点打要伞的边缘下面,草地上也有点点碎花溅开。
实际上这里是一个中产阶级的住区。现在是上午时分,雨得细密。
这个社区绝大部份的住宅的主人恐怕都在那城区鳞比序次的高厦华楼中上班罢。所以这里安静。恬然。只是住宅受雨的细抚轻洗。
不过现在也不是没有人在。一个男生就在。不过现在他正是坐在地下,靠着那不锈钢栅围边上。灰色的外衫已经变得肮脏,他垂着头,没有看出形相,不过还能从外形上看出,他是一个相当年轻的男人。
在他那穿的耐克运动鞋脚边,乱七八糟狼籍在有五六个酒精类饮料的易拉罐的。一支链子从他胸前吊了下来。任由这春雨丝丝浸入了他的外衣,他的内衫,甚至他的心。因为他的心已是彻底的冰凉。
“阿洁,阿洁…”他嘴中轻轻地,无尽依恋地地念着,里面是饱含了深深的伤心。他的轻念好像无意识,然而又像是从他内心中径直透出来。
不过他也是知道。阿洁是不会出来见他了,他就在这春雨未下淋之前,就在这住宅外边徘徊很久了,然而始终是未得见伊人一面。
抬起头来。雨淋在脸上,现在能看清他的长相,那是一张年轻,帅气不过现在却是充满了颓废与落寂的面。
脚步声响起,他全身一个激灵,小洁。。
然而方转过头去,他就是失望地头又垂了下来。来的人并不是宅中自己想等的那个人,而是一个路人。
那是一个打伞路边的女生。
来人是一个身材高挑的人,现在她正在那长长的绿色走道另一头行来。打着一把蓝色的雨伞。一身长发散在身后,她的脚步行得相当快,虽然穿的着平底鞋,不过走过来还是带起了一串蹬蹬的低响。
这个打伞的女生是靠近路边那些樱花树下走动的,雨和花瓣淋在她伞顶上,夹着丝丝雨的春风拂在她清秀怡人的脸上,还有那浸透雨水中淡淡花馨。让她感到惬意又欢快,她现在是以一种悠然从容的心情在雨中散步。左手持伞,右手则是提着一个塑料透明胶袋子。
脚步踏过那一路的含露缀珠的红白花廊,她高兴地发觉了目标。那是在前面不远处,那株粗大原樱花树下黄色回收筒。快步行过去,半弯过下腰,将袋子扔进去后。
直起身子,清丽的脸上淡淡地笑了笑。一片花瓣从她眼前飞过。
她今天冒雨出来。一半是为了扔几个瓶子,另一个就是借这下雨的天气出来散下步。两片花瓣在她弯腰时飘入伞中,停在她青色外衣的肩头。她伸出那纤纤玉指,将这两个不速之客轻轻拂去。
就在她打算向回走时。目光流转中,却是无意地一扫,发现那个不远处的人。
轻轻从唇中吐出一个啊字后,她犹豫了下,就快步行了过去。
“你。。你不就是夏伟毅吗??”她吃惊地问。在走近之前,她就发现了这个男生很眼熟。
那个男生呻吟了一声,一双宿醉未醒的眼迷离地盯着对方。
“你。。你。。”他现在一个字也是吐得不全了。
“瞧你醉得这么厉害了,快起来吧。地下全- shi -透了!!”那个女生关切的说,她将伞为那个男生挡住雨,弯下身子,伸出右手就要将男生拉起来。
这个男生体重可不轻,并且女生又要一个手拿着伞,力量不足。拉了几下,都是没有成功。那个男生偏生又是醉得迷糊,现在还是没有能完全清醒过来。
索- xing -那个女生将雨伞先放下来。双手合力抓住男生的一支手臂。费了好一会功夫。才能将那个男生扶起来。那个男生背靠着栅栏,垂着冰,泪水滚滚。而女生那本来很整齐的长发也是凌乱了。并且外衣也是点点水影。气喘也有些急。
“夏伟毅,你…你怎么会这样??”女生苦笑。她看到伞要给风吹动滚走。
于是赶快又跑开将那伞拿回来。重新将伞遮在男生的头上。
“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男生嘴角边现出苦苦的笑容。没有作声,实际上现在他头痛得要裂开般。脑子中一片糊涂。只是觉得对方实在面善。
“看你这样,好像整夜都在给雨淋呢??”女生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无奈地摇了下头。
“你全身上下全- shi -透了,快回家去吧??”
男生没有回答,他伸手出去,接了些雨水。然后按在面上。仰头无语一会后,他才说了。
“我家在天水。现在你要我怎么回去??”
“那你朋友呢,我替你叫朋友来接你??”
“我朋友全都回家了!!”
“那…我看你也回不了学校了,现在学校都放假了!!”女生自动又否决了另一个可能。
“我现在是无路可去了!!”男生惨笑道。
“冰洁把我推出门,理也不理我!!”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这。。这就是伍小姐的家??”
“对!!”
“我替你叫吧。她也许现在对你气消了呢?!”女生说道。但是她方想开口向内叫喊。男生就是制止她了。
“算了吧,我知道冰洁的脾气,她就是那种倔气得很的人。她说不开门,就是不开门的了!!”他现在越发清醒了,说话也是更长更有条理。叹了口气,他用力地揉着额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