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镜之觉着自己的心口颤了颤,连忙退开了人,往后退几步,不太自在的撇过脸来。
西泽尔高兴的跟上前了几步,正待要捧青年的脸来一百个亲亲,就见阮镜之突然蹲下身子来,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冰面,眼神严肃。
西泽尔见他这样,便也朝他的视线看了下去,影影绰绰的好像是看见了一张人脸。
阮镜之用手扫了扫冰面,让它能变的更为清晰一些,这冰面底下确实是埋着一张人脸。
泛着青紫色的面皮,两颗眼珠子看着像是要跳出眼眶来,嘴巴大张,从里面还能看出那人的半截舌头来,像是看见了什么令人万分惊惧的东西,再往下看去,还能看出一座城市的少部分雏形。
阮镜之现世里就是医生,停尸房里像是这种冰冻的尸体倒也常见,此时也不害怕,就是对那看起来像是冰封在地下的城市很是好奇。
他随着冰面之下能够看到的城市形状,一路上沿着那路,不知不觉就拐过了好几个弯,也见着了不少被冰封起来的狰狞尸体,一时心下也开始奇怪起来。
他正想着,甫一抬头,脚下的步子就往后退了几步,只见他周围的冰面里出现了不少的尸体,表情里除了惊惧外还多出了些面相平和的,更有些还在那里面玩闹,但他们的动作全都被冰封在了冰面里,像是有那么一瞬间,猝不及防的被冰冻住了一般。
阮镜之蹙了蹙眉,这些人看起来似死非死,似活非活,也真是奇怪,他走到一面冰面前,开始仔细的端详起里面的几个人物。
里面有一个穿着宽大白色衣服带着兜帽,胸口的地方绣着一个金边的奇怪图案,手上还拿着一支棕色的权杖的老人,胡子花白,面上都是岁月在他脸上留下来的褶皱。
阮镜之不自觉就想往他的面上拂去,不知怎么的,他觉着这人看起来好像有些面熟,正愣愣看着,就觉老者突然就睁开了眼睛,歪头对他诡异一笑,还把那头给笑到了地面。
虽然还在冰面之中,但冰面之中怎么会有空隙,人的脑袋又怎么可能掉的下去。
思及至此,阮镜之就被吓出了一身的冷汗,连忙往后退了几步,回过头想去找西泽尔就见只自己的身后空无一人。
他张了张唇,想说些什么,就被四周那些一个个挣扎要从冰面里出来的人给吓了一跳,抬步正要走,就觉自己的脚被什么拖住了,低眼看去,就见一张青紫色的脸,可不正是之前遇到的那一具尸体,阮镜之被吓的冷汗涟涟。
恍惚之间还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阮阮,阮阮.....”
阮镜之整个人犹如溺水的人再一次接触到鲜活的空气一般,立时惊得睁开了眼,心口直跳,呼吸声也紧促了几分。
但睁眼对上的却是男人那张俊美的脸,一时只间,下意识的紧紧抓住男人的手腕,手上力道大的让那手腕上都多上了些红痕。
西泽尔仍由青年握着,倒也不觉着疼,他把人抱进了怀里,亲了亲他冒着冷汗的额角,安抚道,“阮阮不要怕,我在这里,我会保护你的”
阮镜之闻着熟悉的味道,慢慢的也就缓了下来,问道,“我刚才怎么了”
他刚刚明明就是跟着那地下城市一直走,怎么一醒来还是在原地。
闻言西泽尔好看的眉目蹙了起来,语气里还听出了些不满来,
“阮阮你不给我一百个亲亲,就蹲着看那个冰块,然后我就看见你倒在上面睡了,我还以为你累了,就没叫你,
但是你一直喊着西泽尔我就把你叫醒了,阮阮,西泽尔是谁,你做梦的时候为什么不叫我,我明明就在你身边,你还叫着别人”
他说着就撇过头去,语气坚决的想要一个答案,但双手却还是紧紧的抱住青年略微冰凉的身体。
阮镜之没管西泽尔口中那一百个亲亲是怎么来的,也没管自己当r.ì趁着男人痴傻就给他取名二傻子的事情。
他的心思转了转了,又抬头看了那些冰面,仔细盯了一会,这才察觉出那细微的晕眩,又去看那冰面之下空无一物的冰层,心下百转千回也是想明白了。
这冰面怕是不能盯太久,一不小心就会着了道,幸好他是带了西泽尔来的,不然现在要真的一睡不醒就真的要被冻在这里,死个一干二净。
那边的西泽尔还在吵吵囔囔着要一个解释,阮镜之从他怀里起来,理了理自己这才道, “是你”
坐在地上的男人眼神一亮,立时从地上坐了起来,“西泽尔是我,那你怎么说我叫二傻子”
阮镜之望着男人傻兮兮的脸,难得在他的脸上主动的落下一个吻道,“我更喜欢二傻子”
二傻子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亲,给亲的心花怒放,眼神里迸发出了激烈的热情,他的心里感觉甜丝丝的,伸出手就想抱人再来一次,却被青年推拒了开来。
阮镜之站在冰洞的j_iao叉路口,面带微笑,语含真诚,“走吧,二傻子,记得不要看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