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好,沈爷爷,我是沈微星的同学阮镜之,这是我父母托我带来的东西,希望您能收下”
沈微星收着糖果纸的动作顿了下来,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沈爷爷奇怪的看向阮镜之,“你父母”
他跟这小同学的父母有过什么牵扯吗?
阮镜之深谙长辈间的j_iao流之道,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笑的开朗,“微星在学校里成绩好,又帮了我很多次,我父母都很感谢他,听见我今天要来看望您,这才带了点东西,希望您不要介意”
他说完又有点不好意思的从身后拿出了束开的正好的康乃馨,面带祝福的色彩,“这花是我挑给您的,祝您健健康康”
阮镜之笑的真诚,脸上又带着未完全褪去的稚气,看起来就像是一个邻家可爱小弟弟的模样,没有半点的危险x_ing。
沈微星看着人脸上扎眼的笑容额角抽抽,这小变态还真会编故事。
沈爷爷很是满意的听完阮镜之说的话,看人的时候多带了几分喜爱,
“不介意不介意,是叫镜之吧,真是个好孩子,我们星星他就是太腼腆了,所以朋友不多。
除了小濯和小致,爷爷还是第一次看见其他朋友,星星以后就委屈你多多的包容他”
阮镜之笑着点头,又因为他本身就是一个生活习惯倾向于老年人的灵魂,且加之还是一个医生职业者,跟病人兼老人同好的沈爷爷之间就有了不少的话题可聊,倒是没有一点尴尬。
除了那个c-h-ā不上话的沈微星正坐在医院的看护椅上,认认真真的给那对看起来像是爷孙的两人削苹果,看起来有些多余外。
因为午休的时间只有两个小时多,阮镜之同沈家爷爷在病房里唠嗑了快一个小时,也差不多是要回学校上课。
临行之前,沈爷爷拍了拍阮镜之的手,“之之啊,下次要还有空就来找爷爷聊聊天”
说完这才看了自家孙子一眼,嘱咐道,“在学校里要多多的照顾之之,你从小就皮,长大了脾气也不好,难得之之愿意跟你做朋友,你要好好对人家”
沈微星面无表情的应了声是,心道爷爷您不觉着自己脑子被洗了吗,但他很明智的没有说出来,带着阮镜之就离开了病房。
两人走出了离医院几步远的距离,来到了停车棚前,沈微星蹲下身子正在解自行车锁,突然没头没脑说了一
句,“谢谢”
阮镜之听了这么一句,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问道,“你在说什么”
沈微星没做声,他甚少与人说这两个字,刚才还是他顺着自己的心境就说了出来,现在要他再说一遍自是不可能,只好恶声恶气道,“没什么”
阮镜之刚想说些什么,但见人都这样了也就没再追问下去,能被他知道的终有一天会知道。
而至于沈微星的那两字的谢谢,说到底,是因为沈家爷爷住院快两个星期了,但很少会有人真心实意的跟他聊那么久的天。
沈微星不会,因为他本就是个寡言少语的,通常只会问什么说什么,说的字也不多。
陈子濯不会,因为对于老年人的话题他不是特别的感兴趣,尽管他会爱屋及乌的与人聊上几句,但甜言蜜语说完了,关于沈微星的话题说完了,就只会剩下一片寡淡。
望渊致不会,因为他还没来过,医院里的医生护士不会,因为患者不止一个。
沈爷爷隔壁床的小孩也不会,因为沈爷爷只会骗糖吃,总体上来说,沈家爷爷是寂寞的,他缺一个能陪他话痨的人,而这人,现在暂时被阮镜之给补上了。
所以才会有沈微星的那么一句谢谢,而阮镜之不知道。
知道了大概也是无感,类似于给患者做心理辅导的事情,他也不是第一次了。
两人回到学校的时候,刚好距离上课还有几分钟的时间,他们俩一踏进教室门。
阮镜之就被迎面飞奔的周所知抱了个满怀,阮镜之承受着这股突如其来的重量,下意识的看向旁边的沈微星。
沈微星的唇角微微往下压了压,睨了一眼阮镜子身上胖胖的身体,很给面子的把两人的身体拉开,并评价道,“老鸟归巢”
他说完就走回了自己的椅子,看起来没再搭理两人,阮镜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不知道沈微星这个老鸟说的是谁。
但周所知显然根本就不在意这一点,他抬起头,两颗被脸上白嫩肥r_ou_遮蔽的绿豆眼里迸发出灼人的光亮,眼神里写着明晃晃的崇拜之情溢于言表。
阮镜之了然,他上回去仁爱医院找沈微星的时候还打电话托周所知办的事情想来是有了结果。
周所知忍着自己心里的激动没有说话,把人一拖三步做两步走,没注意到沈微星回头看了他们俩一眼。
他把人给拖到了办公室,里面坐着的周老师看见了来人露出了笑来,“镜之来了,知知把门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