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镜之的眼里浮上了一层疑惑,玻璃花房内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有人在这里才对。
是谁?
他迈着步子小心翼翼的走了过去,站在门外,不动声色的打量着这个人的身影,皱了皱眉半响才不太确定的问道,“杨臣运”
那人转过身子,面上的神色闪过一丝惊慌,手里拿着的玫瑰花一下子就掉在了地上,花瓣散了一地。
杨臣运没有想到会有人突然出现在这个地方,半响呼出了自己的一口气,“吓死我了”
阮镜之没说话,这玻璃花房也算是主家的禁区,一般人都不会往这里走,为什么杨臣运会突然出现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
杨臣运的脸上出现了一丝尴尬,不太好意思的道,“我跟班里的同学不太熟,出来透气的时候,看见这里面亮着光,就走到了这里,啊,不好意思,这里是不可以过来的吗?”
他的脸上浮现出了歉意,双手有些不知道该往哪里去放,整个人显得很是无措。
阮镜之也没有把人往死里逼的意思,这玻璃花房虽然算是禁区那样的地方,但并不会在明面上给出规定,走到这里是意外也说的过去,“确实是不太方便,走吧,跟我回大厅”
杨臣运见这人没有生气,犹豫了下,这才放松的点了点头,跟着人出了玻璃花房,他又偷偷的打量这个闪闪发光的少年,问道,“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阮镜之往前走的脚步一顿,转过身子一脸奇怪的看着他,“你不知道我是谁?”
杨臣运老实的点了点头‘阮镜之'这个人在班上除了周所知会多少讲点话,对于其他人,高中三年说上的话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尤其是像杨臣运这种闷声学习的,截至目前为止,昨天阮镜之在饮水机边说的话勉强可以算的上是第三句。
前面两句是“谢谢”“不客气”
阮镜之见人是真不认识自己,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大概还是差别大了些,“我是阮镜之”
杨臣运脸上表情一顿,像是要笑却是笑不起来,有种很是勉强的感觉,“你真是阮镜之?”
阮镜之点了点头,这具身体有没有刘海跟眼镜,差别确实不亚于判若两人的效果。
杨臣运有些不知道要说什么,最后只是勉强的笑了笑,不再问些什么,但在态度上冷了好多。
阮镜之也不在意,领着人去了大厅。
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来,七点的时针一指到,生r.ì宴就正式开始,大厅内觥筹j_iao错,到处都是人低笑浅谈的样子。
阮镜之出现在大厅里的时候,大多数人跟杨臣运反应一样惊讶,像是不明白阮镜之是什么时候去了木奉子国家整的容。
阮镜之没有理会这些质疑的声音,他今天穿了一套白色的小西装,但没有加上外套,只外穿了一件西式背心,窄瘦的腰身被完美的显露出来。
胸口处还带着周所知死活要他带上的蓝色大地亚胸针,不显女气,倒多了几分矜贵优雅,平r.ì里散落在额前的头发都被往后梳了起来,露出了饱满的额头,挺翘的鼻梁。
因为没有带上那副黑框眼镜,所以一向被遮掩的泪痣暴露在了空气中,衬得那双桃花眼,看起来迷人又多情。
粉嫩的两片唇瓣只要微微的往上勾出一个浅淡的弧度,就没有人想在他面前提问他是不是去木奉子国整容了。
周所知站在阮镜之的旁边,生出了一股一人得道j-i犬升天的有与荣焉的感觉,他推了推身旁的少年,做出鼓励状,“之之,加油,你看已经有好几个姑娘在看你了”
阮镜之看了眼旁边兴奋不已的小胖子,倒是没想去理会他究竟是又脑补了什么,只是眼神望着大厅的门口,像是在等什么人。
周所知不满的再次推了推他,眼神也好奇的看向大厅门口,小声道,“之之,你已经看了好久了,到底在看什么”
阮镜之,“等个人”
周所知,“等人,等谁啊”
阮镜之道,“沈微星”
周所知面色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面上浮现了愧疚之色,“之之....我....我忘了”
阮镜之转回头看他,蹙眉道,“你忘了什么”
“我忘了把请帖给他”
阮镜之面上镇定,心下却是一凉,生r.ì宴前几天,他一直没看见沈微星他人,就给他发了个消息,让人在停车棚里等他。
沈微星应允了,但他当时因为被阮母催促的去买生r.ì宴上的衣服,所以中午就走了,嘱咐了周所知把请帖下午的时候给人送过去,没想到周所知竟是没送过去。
阮镜之叹了口气,“怎么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