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枪响,一发子弹从我的耳边呼啸而过,恍然间,我差点以为我是已经死了的,那枪声和之前我开的枪声,不一样。没有□□,灼热的- she -击轨道代表着它在两百米内都是有效- she -程,不似我那时候,只是五十米的有效- she -程。
我举了双手,慢慢转身,那个男人举着一把后膛枪,眯着瞄准镜,朝我笑:“过来。”他的声音很大:“把你手里的东西丢掉。”他又说。
我不得不照做,只是我照做的时候还是耍了个小心机,那就是我趁着他因为伤口忍不住痛偏了一点视角的时候才把刀扔掉的,我没有朝反方向,而正是往那个男人的方向扔去,而在接近刀落的地方假装摔倒,还是把刀塞进了兜里。
我走到了男人的面前,他用枪托狠狠地砸了一下我的腹部,我半跪下来,然后他又砸了我的后脑勺。按理来说,这样我是应该被砸昏过去的,事实上我也是一下子倒地,顺便还闭上了眼睛,但是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清醒的,我的神智非常清醒,即使是闭着眼睛,我也知道那个男人在干什么。
我还是在等待时机,等待他全身紧绷起的肌肉放松,等待着自己的手再握起那把小刀时不再颤抖。不过计划到底是赶不上变化,脚下的树枝一声脆响,男人停了下来,因为我是被他反着扛在肩膀上的,所以偷着眼瞄去,我看见前方是有一个小女孩的。
朦朦胧胧的一个黑色的影子,好像是和家里人走丢了,正在东张西望。我听到男人说了句:“今天生意真好。”
他把我像一头猪那样丢在地上,然后轻轻地踩雪过去,枪还在他身上,等到他走远了一点,我本应该是逃跑的,但是摸摸后脑勺,感觉才好一点,我看清楚了远处的那个小女孩的模样。分明是刚才我在商场见到的那个孩子。
我的手心里攥了一把雪,因为手摸了后脑勺,手上是有血的,所以当我松手的时候,那一把雪就变成了一把血碴子。我本着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没有选择逃跑,尾随着那个变态前进,膝盖跪地,匍匐着,与他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声音很小,他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一切都进展得很顺利。
只是这家伙显然没有什么绑架的经验,他的尾随很快就被发现,小女孩东张西望的小脑袋就像是个全天候的小雷达,扫了视一圈就看到了他,大约是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惊叫了一声后,小女孩撒着两条腿就开始跑。
男人一时之间也忘了开枪震慑,看着小女孩跑,他也跑了起来。我倒是没有跑,因为我还是有点害怕的,我甚至不确定我这样一时冲动,放弃了逃跑的机会的行为到底是不是正确。不过就那么一会儿的犹豫,没有过多久就被我放置在了一边。我看见那个那人就像逮一只小兔子那样很快就逮住了她。
她被拽着领子,一边哭,一边用双手使劲拍打着劫持者。我无法再将自己置身事外,因为我看见了那个男人在舔她的脖子。我的脑子一下子就炸了。虽然说是小女孩,但是因为女孩子成长时间和阶段不同,我看得出来她应该和我年纪差不多,或者可能比我还要大一点。
就是长得比我更矮一点,更四肢短小……
我冲了出去,也许我突然站起来的动作并不是很利索,但是我知道我该怎么做,那么我接下来的奔跑就算缓慢也有了道理,我在尽力做我该做的事情,就像当年哥哥对我做的事情一样。没有办法坐视不理,就是这个道理。而且近距离中,只要那个男的开不了枪,说实话,胜负几何,犹是难说。
我才不会承认我就是一时冲动。
小刀出手,我捅了他的右边肩膀,他吃痛,不得不将小女孩放下来,可是我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退了几步,他拉了枪栓,也没有瞄准,就直接朝我- she -击,只是不知道什么原因,我并没有被- she -中。
“小鬼。”他似乎是被气急了,举了枪就要砸我,我很灵活地躲过去。在接下来的鏖战中,我始终与他保持着近自己能做闪避动作,远不会被他击中的距离。
感觉在那方面我还是有点天赋的,直到他开始气喘吁吁的时候,我还有余力换着左右脚的的前后步。不过狗急总是会跳墙的,大抵是知道在我这里他也讨不到什么好处,他把目标换成了那个小女孩。
小女孩抱着一个小书包。我一直是有意无意地暗示她跑,但是不管我怎么使眼色,她就是像没有看见似的,没有任何表示。终于在男人用枪托再度砸向我,我本能地避让之后,她被再度劫持了。
男人半带炫耀- xing -地望向我:“举起手。”彼时,那黑洞洞的枪口也对着我,因为在他跑过去之前我喊了一声“跑”,而女孩没动,我也就是恨铁不成钢,却还是愣了一下。
难不成是个傻子,还是把我们这两个人的行为当成了拍戏?
这次,被劫持的女孩没有任何哭喊,她的脸色甚至可以被称作是平静,生命已经被握在了别人的手中,但我发现,她看着我,歪了歪头,忽然笑了一下,她是一点都不害怕的。
奇异地,被那个笑容所感染,我当时恐慌的心情也一下子被平静下来。不过这些,男人一点都没有察觉到,他只看着我,只用了一只手擒住了女孩细嫩的脖颈。
我慢慢地把手往上举,然后估计着时间准备闪避动作,但显然我的这种行为都是多余的,剧情进展到这里其实就已经够了,男人嘶吼了一声,忽然就倒在了地上,他先前擒着女孩脖颈的那只手就像个破布袋一样被握在女孩的手中。
“你用刀?”女孩在看见男人略显惊恐的眼神之后,眉头一皱,颇是厌恶地转面向我。
我不知道到底该如何回答,正好男人拿着□□暴起,但女孩头也没回地还是等我回答,我只好说:“差不多。”
“那就是不确定了。”女孩抽走了我握着的□□,一只手掂量了下,若有所思:“借我一下,应该也没关系。”
男人的枪管被抬起,正瞄准着我们两个中的一个,也就在他确定了先后的那一刹那,我的□□从女孩的手中被当做是标枪一样投- she -了出去,正中男人的咽喉。期间耗时就真的像是随手一样。
我有些不敢确定这个女孩子的身份。只是女孩子这会儿才好像是从那个样子回复过来,她像是没发觉身后是死了一个人的,打开怀里的书包,翻找了一会,就从里面掏出一罐咖啡递给我,露出一口小白牙:“刚才就看见你了,穿的那么少,肯定很冷吧,这个还是热的,趁热喝啊,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