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半个月了。”
“队里的人是不是基本上都认为我们有一腿了?”
“是啊,”苏聿好笑的看着她,“前天苏越还一脸隐忍痛苦的来找我谈心,说让我要好好照顾你呢。”诸清瞟了她一眼,疲倦的搓了搓脸,“他那只眼看出来我是需要被照顾的?”
苏聿一脸恨其不争的表情,“诸清啊诸清,你看看你现在的神色,你这黑眼圈,有多憔悴你知道么?”
人魔淡漠的别开眼,“我不知道。”
“我可是听说过你的原来,”苏聿这会语速很快,带着一种难以置信的意思,“南华夏人魔,名头有多大我一个北国的小平头百姓都知道,竟然现在成了这个样子?”诸清一时不察被她抓住了手,下一秒手掌就被她拍的啪啪响,
“黑道巨擘,你跺一脚多少地方都要跟着颤三颤,死皮赖脸想要睡你的姑娘能从魔都排到帝都去!”人魔被她逗笑了,看着苏聿义愤填膺的神情,动作温柔的摸了摸她的脑袋。
“——你睡过的姑娘没一百也有五十吧。”苏聿快速的加上了下半句。
诸清:……..
“所以我也就更加的不理解,你这种在我们普通人眼中堪称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的行为——情圣很苦逼的好不好,不要上瘾这种行为啊诸清。”苏聿用力握了握人魔的手,目光里带着惋惜。
一阵安静,诸清安静的抽着烟,没接话。
半天之后,就在苏聿觉得自己的手都变得冰冷之后才听到了人魔的回答,那声音带着迷茫和寂寥:
“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太久没有尝过有什么东西得不到的感觉了吧。“
诸清此刻脸上的神色,带着天真和惑人,真诚的可怕。
苏聿一时间被这个回答震慑住了——这他娘什么狗屁?谁家爱慕别人会是这种理由?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就听到诸清一句岔开话题的提问:
“对了苏聿,你到这个世界的任务是什么?”
……
……
赵青羊真的是觉得自己要撑不下去了,短短十三天,比她之前无尽岁月还要漫长可怕。
从那一日猎杀篝火聚会之后,苏聿众目睽睽之下亲昵的坐在了练冰的身上,众人惊骇至极,最可怕的是,一向人前冷淡的练冰竟然眉开眼笑,那姿态的宠溺,充满了让赵青羊心惊胆战的熟悉感,恍如隔世。
当场就有几个一直心慕练冰的女孩子忍不住哭了起来。
从那之后,谣言像是暴风吹拂的蒲公英,散的满天都是——苦难的年代能够供人们娱乐的事情本就不多,正好这事本质不坏,巧了就拿来说说。
“真是没有想到啊,练冰分队长竟然和大队长的妹妹在一起了。”
“是没有想到,但仔细看看,嘿,好像还挺配。”
“这皮相一个个的,俊的俊,美得美,真是心疼我们这一帮和尚啊。”
赵青羊无声的听着,死死的握著拳头,痛苦的感受着心脏巨大的裂口正在气势磅礴的往外喷涌着鲜血,像是要让她活生生的流血致死。
营地里满满的都是这新成的一对儿甜蜜狗粮的消息——
第一天,练兵当众宣布以后只会和雷系出去打野,明晃晃的笑意几乎要抽在了人脸上,台下苏聿毫不遮掩的对着她吹了个飞吻。
第二天,练冰和苏聿出任务,两人双双建功,猎来的一对飞禽让众人眼界大开,两人更是公众面前热泪的交换拥抱,那眉眼间的活泼几乎要让赵青羊怀疑以前自己认识的那个诸清到底是谁了。
第三天,轮休的时候,练冰牵着苏聿的手去踏青——鬼知道这一篇荒郊野土有什么值得踏青的,带回来了成捆成捆的新鲜蒲公英,送给了营地里每一个小姑娘一束,说是纪念——赵青羊拿着那束苏聿送过来的蒲公英,眼泪像是泄了闸的洪水的,哗哗的往下淌。
第四天,练冰召集了同组的人们开了篝火晚会,明烈的火光下她和苏聿亲昵的跳着贴面舞,近的喘气都能够共享,一众组员在一旁欢呼叫好。
第五天,她们——够了够了,赵青羊忽的面目狠厉,给了自己一巴掌,心中骂着自己犯贱,面上却怎么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你活该啊——女孩子咬着嘴唇,看着不远处诸清的营帐前面,一同犯着禁吸着烟的二人,黑天星空下,看着那么般配。
明明是你自己拒绝的,不是么?
嫉妒什么呢?不甘什么呢?贪心苟且的认为苏聿那娘们现在得到的都是你原本应该享受的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