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星那天差点当场跪了,见过人老板在自己办公桌里藏钱的,谁特么见过老板放刀的?
真刀啊朋友!那刀刃锋利得都能当镜子照!
本来徐星前几天还想着迟早要被人找麻烦,要不要提前找点装备藏办公桌里,结果还没来得及准备呢,这第一波麻烦倒已经找上门了,徐星捏着手里的裁纸刀,想想陈厉上一世那半米的刀刃,感觉自己手里这裁纸刀有点上不了台面——
槽,早知道刚刚去厨房抽把菜刀了!
徐星本来就有点火,又因为手里的裁纸刀凸显不了他老板的气质,火气上添了点油,他一脸不耐地放下手里那酱油瓶,把裁纸刀举了起来,贴在了光头那光溜溜的后脑勺上,同时叹道:“大哥你别介意啊,我这次没准备下,下次你再来,我一定给你找把大点的刀。”
刚说完,不待光头有反应,陈厉就面无表情对惊弓之鸟一样的赵衍和袁浩道:“去我办公室拿刀,桌子最下面的抽屉里。”
光头大哥一听膝盖都软了,赵衍也腿软,实在走不动,袁浩倒是还有力气,一把越过赵衍推门进了次卧,没几秒从里头扛着一把从刀柄到刀尖足有一米长的刀出来。
光头&小弟们:“……”一定是玩具刀。
袁浩抱着刀小心走出来,递给陈厉,陈厉松了掐着光头的手,单手拿过来,把刀鞘一拔,露出雪亮的刀身,那刀身印着光头惊恐扭曲的脸,然后紧跟着贴在了光头的脸颊上。
陈厉冷笑,满脸无所畏惧,开口道:“大哥,你觉得这刀怎么样,衬得上你这条金贵的命吗?”
“我我我我我……”脑门儿脸上各贴一把,光头严重怀疑自己这个月和刀的八字相冲,他也没预料到自己今天遇到了硬点子,都怪手下人掉以轻心,和他说什么这边住着的年纪都不过20岁,20岁怎么了?杀人放火难道还挑年纪?
看看这刀!比特么黑社会的刀都长啊吓死爹了!
面前这两位一个赛一个是硬茬儿,光头裤子都要吓尿了,他手下这群小弟这辈子连管制刀具都没碰过,见有人连刀都敢用,一个个全吓得暗自胆颤。
有胆子稍微大点的,还喃喃开口,轻声说:“你,你们把刀放下,法……法制社会,使用管制刀具是违法的。”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陈厉直接把刀举起来,朝着面前这群小流氓,嗤道:“什么玩意儿?法律?今天进了我公司这大门,你和我说法律,老子就是法律!砍死几个我都不亏!”
小流氓们在刀尖的逼视下纷纷朝后退去,光头这时候抖着嗓子喝道:“还不快把手里的东西放下,给两位大哥陪不是!”
小流氓纷纷响应号召,棍子扔地上,卑躬屈膝道起了歉。
徐星也是没想到陈厉早备好了刀,心里哭笑不得,这特么开的什么公司啊,连刀都要提前准备好的?这公司开几年下去,他和陈厉是不是都能道儿有名响当当了?
心里虽然这么想,面上倒是相当冷静,陈厉刀尖一圈比划过来,徐星就拍了拍光头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来,你跟你两位大哥说说,平常井水不犯河水的,怎么想起到我们这边串门儿来了。”
光头咽了口吐沫,额头上汗朝下直淌:“是有人找我,说你们占了她的房子当办公室,想把你们轰走,轰不走,也吓唬一下。”
徐星笑笑:“哦,有人,谁啊?”
光头又咽了一口吐沫:“我不知道,我就拿了钱……”
徐星把贴着光头后脑的裁纸刀又推出些许,光头像个惊弓之鸟,尖叫:“我真不知道!”
陈厉这时转头,摇摇看向窗外:“我知道是谁。”说着,刀尖朝地上一点,轻嗤道:“都给我滚!”
光头带着一帮小流氓几秒内全滚了蛋,人一走,赵衍虚得抱着肩膀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受惊吓过大,哇一嗓子嚎啕大哭了出来。
袁浩倒是比赵衍冷静,第一时间检查了今天要寄给客户的云台,发现都完好无损,当即朝徐星和陈厉的方向开口:“东西好的。”
徐星关了大门,转身进屋,把手里的裁纸刀往屁股后面的口袋里一插:“没问题就按时寄出去,”顿了顿,“再检查一遍,以防万一。”
袁浩点头:“好。”说着,踢了踢脚边还在哭的赵衍:“你行了啊,是不是大老爷们儿,哭什么哭啊,人不都走了。”
赵衍抽抽搭搭:“我害怕,我怕死。”
陈厉正把刀收收起,闻言平淡道:“怕死就辞职。”
辞职两个字是赵衍的命门,一掐就中,他这才爬起来,嚅嗫道:“我不怕死,我不怕死,我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我不怕死。”
徐星没吭声,把散乱的桌椅提起来摆好归位,陈厉把刀放回次卧,面无表情反身出来的时候,徐星看看他道:“陈厉你跟我出来一下。”
陈厉看了徐星一眼,直接一屁股在屋子中央的办公椅上坐下,他整个身体朝后仰,半躺在椅子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带着满身还残留的暴躁气场和不耐烦宣布道:“从现在开始,要退出的随时可以。”
第58章
赵衍和袁浩一声不吭看着陈厉,又转头看看徐星,徐星直接朝两人示意了下门口,让他们先暂时出去避一避,两人都没说什么,抬了放云台的箱子出门,打算顺手在小区门口寄掉。
大门刚合上,徐星便走到陈厉身边,拍拍他的肩膀,嘘了口气道:“第一次吓到了吧。”
陈厉半躺在椅子里,明明闭着眼睛,却准确无误地一把抓住了徐星的手,紧紧攥在手里,他睁开了眼睛,黑眸若幽深的星海,克制着所有的风暴,平静地问徐星:“第一次,还会有很多次吗?”
徐星为了缓和气氛,故作轻松道:“这不正常吗,哪个参天大树在成长的过程不经历风雨的。”
陈厉看着徐星,没在说什么,手臂一用劲,将徐星带到自己怀里搂住,埋首在他怀里,暗自深吸了一口气。
徐星忽然有些心疼,他想陈厉的压力一定很大,从创业开始,他们还有很长一条路要走,正想着,陈厉一只手却忽然游龙似的钻进了他的衣衫里。
徐星扭了下腰,隔着衣服一把按住那只手:“喂喂。”还能不能严肃点啊,刚被人砸了场子好吗。
陈厉却不管不顾,手还在往里面伸,另外一手圈着徐星的腰不让他动,眼神晦涩而深地当场独裁宣布了另外一件事:“就今天。”
什么什么就今天?
不待徐星深想,陈厉抱着他站起来,直接三步并作两步朝次卧走去。
房门一合上,陈厉就将徐星按在了门后贴近,徐星这下再不知道“就今天”三个字是什么意思那当真白重生了。
他反手去抓陈厉的胳膊,想要翻身,可人被陈厉顶着,再用力也只翻了一半,一侧肩膀被陈厉贴着,另外一边的肩膀被顶在门板上,而陈厉刚好顺着这个姿势,两只手一前一后往他衣服里伸。
徐星察觉不对,陈厉给他的感觉,好像处在一个精神亢奋点,他也不去管伸进他衣服里的两只手了,转头看陈厉:“你特么到底在兴奋什么?”
陈厉倾身吻过来,嘴唇贴着徐星的唇角,又不得章法地去咬徐星的脖子和肩膀,两人在狭窄的门口,呼吸、身体、所有的感觉全部都交织在一处。
陈厉的呼吸喷在徐星耳边,忽然轻笑了一下:“那边被我搞毛了,就找些瘪三来。”
徐星索性整个人朝后仰,背后贴着门,喘着气:“什么东西?”
陈厉挺直了动手,两只手没有再继续进行下一步的探索,他一只手撑在徐星耳边,另外一手抬起捧着徐星的脸,同样喘着气:“销售清单,是我黑他们系统偷来的。”
徐星一愣,闻言不可思议地抬手抓陈厉的衣襟领口,压着声音:“你特么疯了?还当自己没成年什么都能干?!”
陈厉两只胳膊齐齐撑在徐星耳边,也不在意徐星掐着自己衣服的手,整个人贴上来,亲了亲徐星的鼻尖,满不在乎的哼笑:“你听我说完。你不但黑了他们销售系统,拿了他们的销售清单,我还没忘了提醒他们,这些都是谁干的。”
徐星看他:“你什么意思?”
陈厉无所谓地笑:“字面意思,我黑完了他们的系统,给他们总部的销售负责人发了封邮件,告诉他,他们的系统漏洞百出。”
徐星瞪眼:“你疯了?!”
陈厉把徐星拽着自己衣领的手拉起来,霸道地按在头顶,以一种全然侵略性的姿态禁锢着身下的人,而徐星猜的没错,陈厉的确非常亢奋,他和秦木林的正面交锋还未真正开始,他已经从创业中品尝到了掠夺的滋味,他像一只伺机等候了多年的狼,终于开始一步步靠近猎物,品尝胜利的果实,而这个过程一定不会是平和的,势必带着腐烂的血腥味,而这些味道,只会让陈厉这头狼越发亢奋激动。
徐星了解这一面的陈厉,他见过不止一次,但上一世的陈厉在两人结识时已经学会用一切可以伪装的面具来包裹这样寻求刺激和亢奋的心理状态,徐星也只见过他运筹帷幄下不动声色的对敌人的碾压,并没有见过如此针锋和挑衅——
如今不过十八岁的陈厉就好像一步步踏在冰上,还专挑冰最薄最危险的地方走,他兴奋于此,执着于此,好像只有把自己逼到最危险的地步才足以在这场有关无人机的较量中体现他的实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