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行礼后入座,看着一桌子的佳肴哪里像是灾年,心中更是对此人有诸多不满。“我们人也来了,赏金拿来吧。”沈君逸直接开口要了过去。
县官命下人将酒斟上,不理君逸的问话,“秦某在这里先敬一杯,昨日四位真是让我开了眼,好生佩服。”说完将酒饮下。
看这人有意在周旋,桐玉回敬后开了口,“若不是秦大人的‘流觞宴’,怎能让我们有机会以文会友呢?您客气了。”
“哪里哪里,这位公子贵姓?昨日看你的文采非池中之物呀。”那县官问道。
“哦,在下温桐玉,这几位是我的至交,沈兄、许兄、咏兄”,他依次介绍道,“我们从江南过来,上京赶考途经此地。”
“原来如此,那想必是路上盘缠不够了?”那县官眯着眼捋了捋胡子揣测的问道,“以文会友是借口,冲着赏银来是目的吧?”
沈君逸一看这人是小人之心,立刻反驳道,“谁稀罕你那赏银!你有雅兴搞宴会,为何不救济灾民。”他有些激动拍了下桌子,“我还就告诉你了,我们就是要拿你的钱分给灾民。”
那县官一听便明白了几人的来意,忽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原来还是位少侠。”
墨生见状赶紧拉了拉沈君逸的衣袖,让他收敛。
县官继续道,“那我请问这位沈少侠,我把赏金给了你,你如何赈灾?”
“我……我把银两分给灾民!”沈君逸回道。
那县官闻言轻蔑的笑了笑,“看来怕是要让你失望了,钱在这禹城里根本没用,家家户户都缺的是口粮,连年颗粒无收,有钱是也买不到米呀。”
“既然是天灾,朝廷不会视而不见,那赈灾粮总该有吧?”桐玉问道,“您身为父母官,见死不救是要积民怨的。”
“唉,”那县官叹气道,“你们外地人有所不知,我不是不救,是没法子呀。”
看四人不说话,县官思忖了下继续解释道,“这禹城连年饥荒,你们也看到了这城里几乎没什么壮劳力,留下的都是老幼妇孺,好多百姓扛不住,都上山当匪了,这不今年赈灾粮草还没运到禹城就半路被山匪劫去了。”
“劫御镖可是死罪呀,你就任他们在此作威作福?”墨生多少听许远之讲过为官之道,便追问他。
那县官将杯中酒饮尽,“这人呀,一旦食不果腹,衣不遮体谁还在乎律法,我这县衙兵力有限,实在是无力反抗呀。”
几人陷入沉思,不再说话,听县官这么一说确实是没有什么方法能解这燃眉之急。见他四人不说话,县官又开了口,“你们几位要真是想行侠仗义,不然就助我破了那山匪的粮仓,如何?”
“好!”沈君逸不假思索的起身回道。
桐玉见他这般鲁莽也起身一把将他按下,“不知秦大人有何计策,您先说来,我们一起商量一下。”
“这帮山匪据守在城外的险峰之上,易守难攻,我们也去打过几次,多少对他们有些了解,只要这位沈少侠帮我们打个先锋,后面就好办了。”他看着沈君逸说道。
“既然您的兵力都无法攻下,凭什么认为我们四人就能做到呢?”墨生再次反问他。
“只需他一人!”县官指向沈君逸,“我们需要一个功夫好的人,孤身入虎- xue -,放一把火在他们的大本营,之后不声不响打开匪寨的粮仓大门,我会派兵埋伏在外接应,一旦他们乱了阵脚便冲进去夺回粮草。”
“那你之前大可这么做,何必我们出手。”桐玉听完想了下问道。
“唉,那山匪头子手下有一红毛悍将,交手多次,府上无人是他对手,这些捕头当差的每次见了他都落荒而逃,若能制服他,这山匪的力量算是削减了一半。”县官无奈的答道。
四人再次陷入思考,一桌人看向沈君逸,他听县官这么说也觉得压力甚大,但他哪里是会说“怕”的人。“我对付红毛匪可以,但如何保证你的人马配合呢?”他问那县官。
“这简单,你尽管进去放火开仓,到时缠住那红毛匪即可,我可以将军队交给你这位朋友差遣。”说完他看向桐玉,“府兵会跟你一起埋伏在匪寨附近,听你调度,你们里应外合,这样总可以放心了吧。”
见他四人又不说话,县官继续道,“我秦某也想保住这头上的乌纱帽,为百姓造福,此事若是成功,赏金我依旧会如数给你们,你们当盘缠也好救济灾民也罢,任由你们。只要能助我夺回赈灾粮草,我愿替禹城的百姓拜谢各位。”说完他将杯中斟满酒,举杯敬酒一饮而尽。
“君子一言快马一鞭,你现在就召集人马,我明日就去会会那红毛。”沈君逸也将杯中酒饮下。
“多谢各位,咱们吃罢这顿饭,我将地形图呈上,点兵调将。”他拱手道。
饭后,几人同县官研究了明晚剿匪的详细事宜,在那险峰排兵布阵,一切安排妥当,成败的关键就在沈君逸能否搅乱那虎- xue -。
黄昏时刻,四人离了秦府回客栈,两位男儿志在必得。
“明- ri -你们俩就别去了,在客栈等我们回来。”桐玉像墨生说道。
墨生沉思了下,皱着眉看向桐玉,“我得去,你们俩去我不放心,我只陪你接应他,又不动手。”她心里已经做了决定。
“我也去!”咏儿在一旁应和道。
“你不能去!”墨生和君逸闻言异口同声的回绝道。
沈君逸没再说话,等墨生去劝,“咏儿,你在客栈等我们。”墨生拉着她的手安抚道。
“你不放心他们,我也不放心你呀,何况你也说了我们只是接应,事成了你我驾车下山也好有个照应,省的他们分心。”咏儿看着墨生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