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玉含笑点头。
江寒熠又说:“我手中又没有请帖。刚才打得开心,一时兴起忘了这码事,幸亏没人问我姓甚名谁师承何处,否则这还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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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又随便闲扯了几句。江寒熠一扭头,看见江卿筠朝这边走来,于是挥了挥手。
江卿筠看见了就走过来,向沈怀玉陆怀渊二人行了一礼:“我这弟弟一向事多,没给二位添麻烦吧。”
江寒熠问:“姐,今天怎么耽搁这么久。”
江卿筠神色如一潭静水:“本来没什么事的,恰巧遇上个嫌自己命长翻着花样作的,我也没什么事,顺便救了,多收点诊费。”
江寒熠没再问,姐弟两人道别过后就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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擂台那边再没什么看头。江寒熠之后也上去了几个看起来有点意思的,不过都不是贺鸿光的对手,相互过了几招之后就败下阵来。这样算下来,这一天的比试也算到了尾声,而像这样的比试一共要持续七天之久。
陆怀渊和沈怀玉一起往他们下榻的小院慢慢走。陆怀渊道:“看起来内门之中是真的有人不喜贺鸿光。”
沈怀玉问:“怎么?”
陆怀渊说:“整整七天,贺鸿光都要站在那擂台上迎接八方宾客的挑战。若是亲生的内门弟子,才舍不得拿来这么使唤。”
沈怀玉笑了:“贺鸿光本人看起来到是没什么不满。”
陆怀渊说:“他是外门提进来的,改了姓氏的吧。原本应该不姓贺……为了拜进内门,自家姓氏都不要了,值得吗?”
沈怀玉说:“这个估计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两人一路又絮絮叨叨说了对许多今天所见所闻之事的感悟。夕阳洒在青石阶上,映照出一片温暖的橘红,又将两人的身影拉出长长的影子。
等到了小院,沈怀玉原以为沈林会笑眯眯地在院子里等他们回来,结果院内空无一人。两人查了查卧房,也不见人影。
陆怀渊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沈怀玉说:“先别急。以师父的道行,别人奈何不了他。”
第22章 渗透
就在这时,贺小兰和贺小竹两个小姑娘探头进来:“咦?那个大哥哥呢?”
其实按沈林的年纪,这俩丫头可以叫他爹了,然而沈林长得好看,看起来很是年轻,于是这俩傻丫头一直喊他“大哥哥”,沈林乐得接受,没说什么。
沈怀玉快步走过去,蹲下问那俩小姑娘:“我们走的时候,你们俩不是在这边跟他一起玩吗?他人去哪里了?”
贺小竹说:“大哥哥说他有事先离开一下,叫我们用了晚饭再过来找他,我们就回去了呀。”
贺小兰听了姐姐的话,用力点了点头。
“那他有没有说他去干什么了?”沈怀玉问。
“应该不会告诉这俩个丫头吧。”陆怀渊站在后面,脸色不太好看,“……他连我们都没告诉啊。”
“兴许是些不值得单拿出来说的小事,”沈怀玉站了起来,拍了拍两个孩子,“你们先回去吧,明天再来找他。”
两个小姑娘点点头跑走了。陆怀渊说:“小事耽搁还能这么久?”
沈怀玉不置可否:“走吧,到处看看,这里毕竟是贺家的地盘,真出事了贺家担不起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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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带着佩剑又出了门,到所有沈林可能去的地方找了一圈,中途还遇上了贺家那两个小丫头的娘,她对沈林不见一事也是十分惊讶,但是却并不知道的更多。
“这次大典来了许多人,兴许是被哪位故人叫去叙旧了,说着说着耽搁了时间,”她说,“不如两位公子再回院里看看,说不定你们的师父已经回去了。”
两人没什么办法,只得又回了先前的小院,沈林还没回来。这一通折腾下来,天都黑透了。陆怀渊有些焦虑,不断地在院子里走来走去,沈怀玉表现得没那么明显,但他也感到十分不安。
“……怀渊,”沈怀玉说,“别晃了,过来坐会儿。”
陆怀渊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让他感觉心中一种名为冷静的东西正在像深秋的树叶一样一片片坠落。
陆怀渊坐到他旁边,给自己到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兴许再过一会儿他就回来了,”沈怀玉说,“这些年他不在我们身边的时候还少吗?怎么这么一会儿反而着起急来了。”
坐的近了,陆怀渊隐隐约约又闻到了沈怀玉身上的香味。他先前闻到的时候,没闻出来那是什么,后来沈怀玉给他拿了些,他点了之后才意识到是檀香。
檀香香气旖旎,一燃起来,一室内都是暧昧的香气。道门清净地大多嫌它,弃而不用。然而沈林一贯不管这些规矩,他喜欢什么就用什么,沈怀玉虽然看起来是个正经人,在这种方面与沈林一脉相承,根本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