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兔一把抢过我手上的外套,“别让我低级的衣服脏了你高级的手。”
走到小区门口,我问,“你车呢?”
“没开,没力气开。”兔兔有气无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
我躲开她的眼睛,说:“那,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兔兔很有骨气地抬起手,正好一辆出租车经过。
“兔兔——”我见她要上车,叫住她,“到家给我发消息。”
“偏不发!”
“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担心她回去一个人又想起那些伤心事。
“就不打!”
见我杵着车门,司机很不耐烦地按了一声喇叭。
“我没事——”兔兔这才说话,“你回去吧,家里还有美女等着呢。”
我松开车门,出租车就像打了鸡血似的,转眼就消失出我的视线,但愿兔兔也像这辆鸡血车,尽快走出这段情伤。
回到家,林苏已经洗完澡,换了一套睡衣坐在沙发上等我,红色的,好像是那个什么谁的秘密的牌子,看起来很火辣,我低下头,视线落在地板上,好干净,一点瑕疵都没有,家里多个勤快的女人还是有好处的。
“姐姐——”林苏起身,“兔兔她,还好吧?”
“嗯,没什么大事。你洗好了?好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早起。”
“姐姐,我有件事想跟你说。”林苏看起来有点不安。
第5章 生日
“我已经拜托我的合伙人,他正在帮我找房子,应该很快就能找到合适的,所以……可能还要麻烦你一段时间,”林苏见我沉下脸,赶紧又说,“一找到合适的我就搬走。”
我不高兴吗?是的,我很不高兴,可我却找不出不高兴的理由。明显林苏是担心我嫌她了,我嫌她吗?之前听我妈说起林苏要来借住一段时间,我真的有些不高兴,我一个人住惯了,不喜欢被打扰,可自从昨天见到她以后,我好像又不是那么排斥被她打扰了。
习惯真可怕。
我究竟在不高兴什么?
人来我也不高兴,人走我还不高兴。我怎么这么矫情?
难怪柳千束会离开我,换做我,也受不了自己这个样子,而千束她却忍受了我四年。
“没关系,不急,”我抬眼望了一眼卧室,“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嗯,我是弹- xing -工作时间,可能回来晚,也可能比你早,要是早回来,我发消息给你,晚上回家一起吃饭。”
第二天下午,林苏给我发来一条微信:“晚上公司聚会,你自己好好吃饭。”我看一眼,把手机搁在桌上,继续忙手头上的事。
周一总是很忙,等到办公室里的人差不多都走完了,我还在看销售部的季报,直到有人在外面笃笃敲门。
“请进。”我抬起头。
一个熟悉的身影走进来,精致的妆容,窈窕的身姿,“丁总——”我站起身。
“不用,你忙你的。”丁总走到我办公桌前,坐在对面椅子上。
我把季报递给她,“这季度还不错,TOPLINE 和MARGIN都超指标了。”丁总接过季报,放在手边,“是么?挺好。”
我见她不看季报,反而盯着我瞧,不自觉摸摸脸。
“很干净。”她嘴唇微翘。
“丁总……您是,有什么事吗?”我试探着问她。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今天我过生日……”
“生日快乐!”我脱口而出,心想一会得出去买个蛋糕。也不知道人事部的人成天都在干嘛,连丁总生日这么大的事情都忘了,明天要好好找人事经理谈一谈。
“是我让他们不要声张的,今天他们已经送花给我了。”丁总看穿了我的心思,笑道,“你一会要有空,陪我吃顿晚饭吧。”
我想起林苏的微信,点头道:“有空的,不如现在就走吧,丁总您想吃什么口味的?我先电话预定。”我起身收拾资料。
“不用,我已经订好了,思南路XX公馆。”丁总走到门口,回头又道,“给我十分钟,好了我过来找你。”
十分钟后,丁总出现在我办公室门口,第一眼我差点都不敢认,实在太,太闪眼了,她居然换了一身酒红色的晚礼服,脸上的妆容也变了,变得有些妖娆,白天那个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丁总去哪了?
“走吧。”丁总将手穿进我的臂弯,我不习惯和人有肢体接触,丁总大概觉察出了我的不自在,握着我的手紧了紧,身子也向我贴过来,完全就是不想让我好好走路。
丁总说晚上想喝点酒,不方便开车,就坐了我的车,“你一会也别开了,完了找个代驾。”
弯过曲折的回廊,走进预订的包间,包间很大,天鹅绒窗帘拉开,窗外是一片宽敞的草坪,草坪上点缀着星星点点的LED灯,汇成一道变幻莫测的星河。
这家餐厅以法式菜闻名,我一向对这些洋玩意不是很热衷,如果要我选,我宁愿去吃火锅。
丁总点了一份红酒,她和服务生用法语轻声交谈了几句,估计是夸红酒好喝,服务生笑得很开心,又走到我这里,帮我倒了小半杯。我举起酒杯,对着丁总:“Happy birthday——”,丁总微笑着将杯子里的酒都干了,旁边的服务生赶紧又给她加上。
“谢谢,你先出去吧,我们自己来。”服务生很知趣地离开了,出去的时候门被轻轻带上。
后来我们又叫了一瓶干白,丁总兴致特别高,喝了很多,动辄举杯一饮而尽,就跟喝啤酒似的,开始我还陪着她一起干,后来就浅尝辄止。我的胃刚养好,不能又喝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