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言,你怎么没睡?”
这次钱巧确定来人是林清言,懒得开口问,所以轮到了林堂的问话。
林清言开门见山的请求道:“大哥,你可以出来一下么?”
“去,你妹喊你的。”钱巧霍地放下碗筷,“吃个饭都吃不得安生。”
碗底砸在桌上的声音很大,林清言晓得,这是故意做出来给她看的。
林堂被钱巧撵了出来,目的达到了,至于其他的会发生什么,不是林清言在意的事情。
林清言走远了一些,站在钱巧不会偷听到的位置,回头不动等着身后卡在门中间,没有全露出来的人。林堂已经出来了,清言的事情没有说,当即转身进屋回去算什么事,所以只得几步走到林清言站立的一旁。
林堂心里有气,不敢对钱巧发,林清言倒成了主动上门受气的人。
“你找我出来做什么?”林堂背对着林清言,一秒等不了的催促道,“你大嫂等着我呢,有事快说。”
“大哥,你知道付思么?”
“村西头的破庙里住了个傻子,这事谁不知道。”
没等林清言问,林堂倒是把林清言想要打听的透露出来。
林堂转过身来,怀疑的目光盯着林清言,“你打听那个傻子做什么?”
“没什么啊,有些好奇而已。”林清言在林堂的目光中往后挪蹭着,“大哥,别让大嫂等急了,我就先回去了。”
在这句话说完,林清言转头就跑,一转眼的时间,剩下林堂一人在院子里吹风。
他被钱巧从暖和的屋内赶出来,一句好奇就完了?清言这小丫头,真是越长越倒退起来。
林堂啐了一口痰在泥地上,穿着单薄的他抖了抖,想到明日要早起下地干活,不再去计较,往回走去。
林堂推开门,门后的钱巧把他吓了一跳。
林堂站在里处关上屋门,揉着扑通扑通跳的心口,“巧,你怎么在这?”
猫着腰的钱巧站直右手掐腰,左手指着林堂发难,“我在这怎么了?你们兄妹俩说什么话需要跑这么远,明摆着是不想让我听到!”
“没有的事,你别瞎想的。”
林堂实话实说,与钱巧错过身,勤快的收拾起桌子上凌乱的碗筷。
“林堂你这是什么意思,你给说清楚,否则你今晚别想上我的床。”
钱巧拽过林堂与自己面对面的,非要和林堂闹个明白。
正屋这边吵闹着,林清言那屋异常的安静。
林清言平躺在床上,头枕在交叉的手掌中,听着离住处不算多远正屋里的动静,这两口子之间的闹腾不知何时才能结束。
夫妻俩,床头吵架床尾和,两人的声音愈渐小了,多大的事情闹到这个点也该消停了。
林清言由躺变为了正坐在床边,目光集中在了与床同高度的方凳子上,上面伫立着一根白色的蜡烛,周围有不少奶黄色、干在上面的蜡泪。之前,林清言没有细瞧,这样一看,这屋内没有任何通电的家具,唯一光源便是这根已燃了三分之一的蜡烛。不知是林家太穷了,还是为了节省,用蜡烛代替几元钱可以买来的玻璃灯泡。
林清言盯着橙色的烛光,蜡泪从上方顺着凹下去的口子流下来。再等了等,外面没了一丝动静后,林清言把板凳四腿正下方藏着的火柴盒掏出来,晃了晃确定有几根火柴后装进口袋里,右手拔起连在板凳面上的蜡烛,手的晃动导致没盈满的蜡泪滴落在手上。
手微凉,滴在皮肤上的蜡泪没感觉到热度。
林清言握着蜡烛走到关闭上的屋门处,左手慢慢移开门,刻意的保持不让门轴的转动发出第二人可以听到的声音。
当两门之间的缝隙,她可以通过时,停止了左手的动作。
林清言站在院子内,看向正屋的窗户处,灯已关,看样子林堂他们是上床休息了,那她可以离开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对于凤鸣村的村民来说,基本是吃完晚饭收拾完后便休息,忙碌了一天,最幸福的莫过于老婆孩子热炕头。
林清言出了林家,沿着家门口小路往西边走着。林清言左手护着烛光挡风,尽管如此,火光不稳的左右飘忽。在村子里走动着,林清言没见着几户是亮着灯光的,可晚饭过后的天色,再加上烛光的帮助下,一人在村里摸索着没有什么阻碍。
村子里各户房屋坐落的结构还算简单,一个方向走到底的林清言找到林堂口中所说的破庙。
林清言走近一步,在蜡烛光的照耀下,林清言看清楚了寺庙的样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