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很纳闷这小伙子看什么呢?
不知道什么时候感知到了身旁的响动,林元略显慌张的四处看,一转头差点跟脑袋边儿的大爷撞上,吓的“哎!”了一声。
老头儿一边晃着婴儿车防止小孙子哭闹,一边好奇地问:“小伙子看啥呢?”
见到正常人,林元吁出一口气。心理有些犹豫,刚刚看见的怪事如果说出来会不会遭人白眼,可是不说,他要怎么证明别人看不看得见?
心里一筹莫展,又故作轻松道:“刚刚那儿有一只黑猫,就……在那儿……然后……”他用手在自己头顶比划了一条抛物线。抛物线起点是停车场围栏,抛物线末端停在他头顶,结果他刚比划到头顶,发现月亮没了!天亮了不少,天色已经不是漆黑色。黛青色的天,将暗未暗。
老头儿痛快地一指停车场里正打车险电话的倒霉车主道:“缺德玩意儿开着大灯撞树上爆灯、爆胎那会儿我就站你这儿了,动静忒大,有猫也吓跑了。”
所以从车开进停车场大爷就在他身边儿了!
这尼玛真是……真是活见鬼了!不对!是见猫了!
老头儿并未察觉说话的小伙子神色异样,摆手道:“咱们这小区哪儿来的野猫,没有没有,东门外有个宠物医院,也是流浪宠物收容所,好些个遗弃宠物和野猫野狗老板都捡回去养,再说谁家养个黑猫,不好看啊是吧。”
大爷没挖到奇闻趣事,推着孙子走了。
林元木讷地朝家走,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一样在屋里机械的走动运作。
想起程鹏喋喋不休的那些问题,难免让他心理既觉得怪异又疑惑不解。
并不是程鹏的错觉,也不是他的错觉。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总感觉有什么东西跟着他,这个发现最开始让他恐慌的想看心理医生,后来除了频繁看见怪异的事在眼前发生,他依旧完好无损,除了j.īng_神上有点时紧时松。在他几次逢凶化吉后,这种无形中的如影随形甚至让他觉得安心。
这种想法如果说出去,听见得人一定会以为他是神经病。
犹记得高一暑假,他们半个班相邀去森林公园游玩。在森林公园里,他和程鹏俩人落单时竟然遇到抢劫,当时劫匪似乎并不想抢钱,打晕了程鹏,搜遍了他全身,愣是不拿他钱包和手机。结果劫匪被突然半腰断裂的大树砸在树下,那场面颇为诡异惊悚。
类似的事有不少,比如他初一不慎落水,竟然浮出了水面,像一片树叶似的飘在水面等到有人发现他捞他上岸,因为他不会游泳。再比如,高二晚自习独自回家遇见鬼打墙,兜兜转转几十分钟后莫名晕倒,醒来在自家床上,睡衣都换好了。
这些诡异又贴心的奇葩事,他自觉要比程鹏堂哥还奇葩。
所以……他是什么?
“林元你是谁?”
心如薄脆,却气大如牛、胆大如狗(狗胆包天)的林元站在客厅中央许久,突然冷不丁一声吼:“是谁?!出来!”
一秒、五秒、一分钟过去了,气大如牛、胆大如狗的林元得到了来自胃的回复。
“咕噜~~~~~咕噜~~~~~~~~~~”估计是饿傻了才会看见那些东西!
气的煮了四包乌冬面,吃的顶到嗓子眼儿,林元才作罢。
拿手机拨了程鹏的电话,意料中打不通。如果他没猜错,现在房间里的门锁也拧不开,窗户同样打不开,人出不去同样也进不来。
这会儿已经平静下来,可以说心如止水。洗完碗筷,林元一如往常去洗澡。
浴室响起“哗哗哗”的水声。这时,客厅窗外的窗台上落下一只灰白鸽子。鸽子探头探脑地用尖嘴啄玻璃,如果有人能看见这一幕一定会惊掉下巴,玻璃如软滑的凉皮一样竟然被鸽子啄开了!
鸽子头穿过玻璃,并未进屋,“咕~”叫了一声。
就在这时,浴室门开了。鸽子“嗖!”地将脑袋收了回去。
林元头顶着大浴巾,只穿了一条长睡裤,像个行走的蒸汽机,皮肤表层的水珠被体温蒸腾出稀薄的热气。他自小就这样,常人体温38.5°是高烧,对他来说却是常温,动怒时体温会更高。
他有时会想,是不是因为体温异于常人,时常飙高,长此以往脑子被烧坏了,才臆想出这么多怪力乱神的事。
屋内空气倏忽间上下波动了一下,仿佛风吹皱了河水一样,眨眼又恢复平静。
浴巾边缘轻微晃动了一下,林元机敏地四下察看。锁定窗外的鸽子有如石膏像一样呆愣愣地站在窗台上,心下疑虑却没看出什么。
书桌旁,林元做完题又开始背政史地。两个小时后,站在客厅窗户外的鸽子挪到了卧室窗台外。
将近零点,林元才上床睡觉。书桌上的机械闹铃无声运转,在他躺下十四分钟后,三个指针终于重合。
“嗖!”
同一时刻,城东泗水河中央忽地s_h_è|出一道幽绿光束,直冲天际。眨眼间光束化作数以万计细小的幽绿荧光点,在空气中横向d_àng开。气劲强大雄浑,顷刻间笼罩住半个城市,所到之处空气无声波动,一时间万物唯静。直至扩散到城中某一点,数以万计点幽绿荧光好似寻到了主人,彷徨四顾后倏地像那一点飞速聚集,最后所有幽绿荧光化作一只萤火虫大小的光点,扑朔着忽地靠近又忽地飞远,似是非常迷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