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天因为雾灵被打到形散,我就猜到妖城可能来了什么厉害角色,没成想啊,是那位小祖宗回来了,真不是个好惹的主儿,一回来就报仇,听说天光圈里囚困的那位着实惨了点……”一只老癞Cào着一副公鸭嗓子说的声情并茂。
“不见得不见得,昨儿我在城门外老酒馆喝了一壶。倘若有什么大妖进城,大黑熊早讲了八百回了,他没讲估摸还不够入他眼,所以不见得是个多大的妖,顶天是雾灵打不过的妖……”老壁虎挥着三道弯的拐杖说的有理有据。
“我怎么听说,白骨j.īng_在凥x_u_e大开那天,在集市上赠了什么妖一截白骨,它的白骨平时求都求不来,就这么赠了?”另一只老癞眯缝着蛤|蟆眼,状似j.īng_明地猜测。
“我说的准没错!”老癞声调忽地拔高,说完又忽地降低,“就是那位小祖宗回来了,否则谁有这么大能耐,一入城就搞的这里里外外不得安生,想当年一爪子抓破我一层皮,哎呦可让我养了些时r.ì……”
……
经过且不巧刚好听到这席话的林元不敢置信的点着自己的鼻子,用口型问竹楠:“我?”
竹楠笑着点头,问:“在雪灵血里看过玲珑的原形吗?你比她小一半儿,但也算得上猛禽了,而且狂鸟生x_ing顽劣。”
顽劣这个词,林元认为跟他一点不搭边儿,他不知道有多乖,哼。
老熊猫和白二背手并排走在前面,一高一矮,高的瘦矮的胖,简直是“逗乐”组合,林元忍俊不禁地想。
半山腰上,随处可见或宽敞或狭小的各式屋舍。一如他第一次踏入章台路看到的那样——屋里屋外忙碌的有“人”有动物也有奇形怪状的植物。
c-h-ā着红色鲤鱼旗的茅C_ào尖房顶是青蛙的家,它好像这么多天一直没动过地方——坐在脸盆那么大的荷塘里的荷叶上,C_ào帽歪带,两只蛙爪抓着钓鱼竿,闭着眼正全情投入地钓鱼。
“我上次从它家路过,就见它在钓鱼,钓了几天了?”林元纳闷的不行,这些妖就没几个正常的。
老熊猫哈哈一笑:“诶!老青蛙收鱼喽!”说罢一挥袖一道劲风刮向青蛙那脸盆大的荷塘里。
老青蛙不动不睁眼,只是微弱地咳了一声:“嗯哼!”接着刚靠近它的劲风化作了一缕柔和的细风,轻柔的风吹皱了水面,荷叶上下浮沉,忽地有一尾小小红鱼跃出水面,晨光下红色鳞片异常灼眼。红鱼跃至最高处竟吐了一个泡。
又小又脆弱的鱼泡泡,转瞬到了老熊猫近前,老熊猫连连后退,鱼泡接着砸在他脚下。老熊猫脚下突然间出现一个大坑,随后以四脚朝天的姿势摔了进去。
“哎呦天煞的老青蛙!你除了会挖坑还会干点啥!”老熊猫刚骂完,从天而降一盆水“哗啦”劈头盖脸浇了他一身。
老熊猫怒到飞起,一袍袖甩过去,他身上的水全部化作竹笋型,齐齐扎向老青蛙。眨眼间一人高的茅C_ào屋成了一堆废柴,老青蛙头顶的C_ào帽也被炸飞了,它此时正在脸盆大的荷塘里自由自在地仰泳。
“哼!没毛的东西心眼小!”老熊猫冷哼一声,扭头走了。
“心眼大也躲不过你个有毛的爱撩S_āo。”白二淡淡道。
“你!”
林元看的乐不可支,他特别喜欢看老熊猫和白二掐架,如果能看他俩吃瘪那就更开心了,简直通体舒畅。
他憋不住地想笑,干脆倒着走,张大嘴无声笑。竹楠伸手捏了他鼻尖一下,“坏。”
“这就坏了?”林元不背这锅,冷笑两声,“让你看看什么叫坏。”他摸着腰间五彩羽毛挂饰,声音极小道:“银朱银朱,听得见吗?不要动不要动,你悄悄溜过去,把猫叔装竹笋的小布袋划个口,被抓了千万别供出我。”
他那边一唤银朱,竹楠这边腰间隐现朦朦胧胧的红光,随后时断时续地听见林元的话,竹楠颇有些哭笑不得。平时白二和猫叔就爱斗个嘴,斗个法,如今林元回来了,只怕竹坊和三山半都没有安宁r.ì子了。
“天煞的老凤凰!为老不尊!竟也干起j-i鸣狗盗之事!”粮食被盗,老熊猫暴跳如雷,一道劲风甩过去,白二仙仙欲飘的白衣上多了十几道长口子,瞬间变破衣烂衫。
白二恼羞成怒,一把凤凰火直接把老熊猫的粮食烤成了灰渣,顺带烧焦了老熊猫的花白胡须。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烤竹笋和动物毛发烧焦的味道。
两人从天上打到地上,从章台路打到清风路。
林元不敢笑的太张扬,拿手肘碰碰竹楠的胳膊也不说话,搞完破坏,颇有些得意地扬起下巴等着被夸奖。
“你将白二和猫叔支走,是想做什么?”竹楠目光流转,意味深长地看着林元。
林元最消受不了竹楠的温柔和暧昧,每当情感爆发的时刻,他的心就跑到脑子里去了。
牵起林元的手,竹楠看得出他紧张到僵硬,抬手轻抚过他脸庞,“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