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只见他口鼻迸出一团火焰,直喷向骷髅头顶的蛇窝。
“……”
正吃干壁虎干蜈蚣的一窝彩蛇眨眼间成了一窝焦糊的蛇干。
神鸟后裔狂鸟属火,所以他天生不怕火;并且他又是雪灵后裔,天生不怕冷又不怕水。可以说林元是一个很矛盾的妖体。
神鸟之火堪比三味真火,骷髅复活头顶的那窝蛇好生耗费了一番工夫,但还是没忘了讨价还价。
“小公子与少时一般,”骷髅似是很无奈道,“且听我把话讲完。”
林元搓了搓没控制好冒焦烟的鼻孔,没再打喷嚏,看着那窝蔫了吧唧的蛇,心想造孽啊,红烧应该比烤了好吃。
“寻常物件我这里不缺,还望小公子返回雪山之巅时,送再下一个雪灵,其余别无他求。”骷髅说罢将自己五指并拢伸向林元。
“不许炼丹炼药,不许扼杀,不许奴役,不许转赠。”林元并没手伸手接骷髅的白骨。他算是半个雪灵,自然不可能看着妖医白骨j.īng_虐待雪灵。
“哈哈哈……小公子多虑了,妖医怕死,恐怕哪天天降横祸,也好用雪灵寄存一下我这残魂残魄。得之我幸,如若得了必然好生供着。”骷髅笑道。
老熊猫捋着花白胡须,眯着熊猫眼,似是在斟酌白骨j.īng_的话是否可信。而林元那边已经攥住白骨j.īng_伸到面前的五指,“咔吧”清脆的一声,掰下了五截指骨。
白骨j.īng_被掰断的骨节很快又长了出来,还递到眼前攥握了几下,适应着新生出的五根手指。
“恕不远送。”说罢顶着一头打蔫的蛇又瞬移回屋内。
出了白骨j.īng_家,一直沉吟不语的老熊猫若有所思道:“天降横祸?”
林元也觉得这具骷髅话里有话,他问:“猫叔,他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一具骷髅骨头架子上非得c-h-ā一把利剑,头顶还养了一窝蛇,真是够怪的了!
“它本是蛇妖,作孽太甚身毁魂未消,逮住一个修行几百年的相顾尸,强|占尸|身后两厢共存,改头换面成了妖城的妖医,如今算得上一个好妖……这事想来已有上百年了,那时你与少主人还未出世。”老熊猫不想再被狂鸟带着狂飞,所以出了门抓起林元的胳膊踏风而行,转眼回到了竹坊。
他推开竹坊门继续道:“相顾尸是一种戴罪赐死的古尸,双手反绑,戴着刑具和戈或剑,具体戴着什么要看朝代,相顾尸灵魂不死,以尸的形态继续活动在几界,只是不被常人所见。”
“难怪他御蛇之术了得,又身负白骨之术,也算是个奇妖了。”林元兴味盎然道,“回头得空去问问他死于哪朝哪代,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要被利剑胸穿赐死哈哈哈哈……”
老熊猫在心理给白骨j.īng_烧了一打纸钱。心道,忍着吧骷髅,谁让你从良做好妖了呢,不过你不从良估计也打不过这位小祖宗。
后山竹屋外,狐狸和兔子眼巴巴地趴在结界上瞅着屋里的两只小猫。
猫妖三两百岁着实不算大,秦疆身陨前一千八百多岁也不过是正直壮年的猫妖,眼下一黑一白小猫在众人眼里就是两只小n_ai猫。
林元和老熊猫各打开一道结界,狐狸和兔子迫不及待跑进去围着受伤的主人叫唤。
秦月被林元打的有些惨还在昏迷,秦清听见狐狸和兔子叫也只是抬头对着两只小妖叫了一声。
林元将白骨抛掷空中,五截白骨被万物之灵包裹冲秦清和秦月飞去。
妖骨再生痛苦异常,秦月疼醒了,眼神迷茫间锁住了小白猫,顾不得蚀骨之痛,先百般疼惜地舔了舔小白猫的脸。
两只小猫j_iao颈轻蹭,虚弱地叫着。
林元听不懂,但能看懂,他……特么好想竹楠!
出了后山竹屋化作一只大鸟奔着竹楠闭关的竹山飞去。
他这一等就是两月有余。
狂鸟一直蹲在竹山山顶,竹叶落了一身,落下时是绿叶,如今已是枯黄的叶子。
山洞结界打开时,林元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啾”狂鸟一歪头,诶?他明明叫的是哥哥。
竹楠神采奕奕玉树临风地站在山洞外,仰头看山顶的大鸟,温柔道:“下来。”
双翼两月未舒展,乍一展开遮天蔽r.ì。
林元未化人形,大鸟撒娇似的围着竹楠飞了一圈,竹叶如暴风旋涡顷刻间将竹楠裹成了一个大茧。随后狂鸟呼扇羽翼将竹叶扇了个j.īng_光,独留竹楠长身而立,发丝与袍袖翩跹飞舞,面带宠溺又纵容微笑,目光灼灼地看着他玩闹。
“想我了?”
狂鸟落地,体型庞大走起路来笨拙,它走到竹楠面前小心翼翼地展翅将竹楠拢紧,宝贝地用黄白的鸟喙蹭着竹楠的侧脸和左耳鬓那撮五彩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