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我想静一静+番外 作者:妍墨【完结】(62)

2019-03-24  作者|标签:妍墨 欢喜冤家 女扮男装 爽文 甜文

  慢悠悠的老黄牛迈着悠闲的步子,在农夫的吆喝声这向着丰县前进。李民乐坐着冷硬的木板,看着老黄牛那尖尖的牛角,那一身的泥浆,内心惊惧惶恐。原来,这世上除了轿子,马车,还有如此简陋的出行工具,真的超出她的想象。摇晃的车,颠婆的路,还有抖动不稳的屁股,一切都超出了李民乐的承受范围。不过,极度匮乏的身体和酸痛得不想动的脚让她压制了自己跳下去的冲动,不管怎么样,不自己走路,还是挺好的。

  在李民乐的压抑和期望中,牛车颠婆摇晃中终于走到了热闹的县城。看着流动的人群和充盈的店铺,李民乐似乎都能闻到饭菜的香味,李民乐忘记了一身的疲惫,恨不得立刻冲去吃东西。不过,在吃饭之前,她必须先洗澡。这一身的污泥和狼狈,让李民乐无法忍受,这样去吃饭,她可能会吐。

  车夫拒绝收凌飞的银子,不是他不收,牛车作为重要的交通工具,收费是正常的。可凌飞给的数额太大,善良实诚的丰县人们拒绝这来历不明的重金酬谢,权当帮助别人了。凌飞无法,只好拉着老人,为他买了一袋米。虽然也超出了应得的报酬,在凌飞的坚持下,老人收下了,这样的数额在他能接受的范围内。

  凌飞和李民乐寻了丰县最好的客栈,虽然在心里还是嫌弃它的简陋,不过比起露宿荒野好多了。两人舒舒服服的洗漱一新,神清气爽的下了楼,问明这里最好的酒楼,直奔醉仙楼而来。

  正在同陈远夏说话的风恬恬突然发现自家表弟呆住了,愣愣的看着门口,失了神。顺着对方的目光看过去,风恬恬看到绝大多数男子和陈远夏一般的举止,和一个天仙般的人儿。

  一身橙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橙色的翠水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折纤腰以微步,呈皓腕于轻纱。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倭堕髻斜插龙凤钗。香娇玉嫩秀靥艳比花娇,指如削葱根口如含朱丹,一颦一笑动人心魂。寐含春水脸如凝脂,白色牡丹烟罗软纱,逶迤白色拖地烟笼梅花百水裙,身系软烟罗。微微的笑为她倾城绝色的脸增了三分艳丽,高贵凌然的气质生生将那份绝艳转化成高雅,犹如凌风飞舞牡丹,高贵,绝艳,倾城而又不可侵犯。

  风恬恬看着李民乐,看着她的美,她的笑,也许,这般完美的女子就是舒凡心中理想的妻子人选。也许,她说的喜欢不过是对自己的怜惜。

  满室打量的目光和倾羡的眼神让凌飞剑眉紧锁,冰冷肃杀的眼神扫视让人收敛不少。直到在雅间坐下,隔绝了所有打量的目光,凌飞的眼神才暖下来,李民乐开始欢快的为自己点餐。

  荣子明虽然年少,毕竟是生意人,短暂的失神后迅速恢复过来,微笑着为李民乐推荐本店的特色和招牌菜。李民乐的表现完全符合舒凡曾经对荣子明描述的绝对有钱的客户,俗称冤大头,本着商人的本- xing -,他使劲的推很贵很好吃的菜,果然,李民乐接受了。

  醉仙楼不亏是丰县最好的酒楼,李民乐吃得心满意足,满口赞叹。在经过近两天的饥饿和舒凡的生硬的干粮肉干后,醉仙楼的美食可谓是好吃到了心坎,比皇宫御厨做的还要好。好吃是肯定的,比御厨做得好,绝对是李民乐太饿的错觉。

  风恬恬独自出了醉仙楼,陈远夏选择留下,和绝大多数男子一样,他们在等,等李民乐出来,想再一睹佳人的风采。

  李民乐绝色的容颜和高贵的气质让风恬恬自惭形秽,这般完美的女子才是舒凡心中爱慕的女子吧。风恬恬一步一步走上南山,这是舒凡走后她第一次一个人走这条路。因为这一路的风景,她和陈远夏常常来,因为这样美的风景,陈远夏到是对她改观不少。可是,终究是不喜她的。今日见到那般盛装高贵的人,目光中的渴望欣赏无法掩饰。这样的女子,和她一比,自己更加不堪入目了。

  微风变成舒凡轻柔的话语,阳光是舒凡柔情的呵护,还有开始冒着新芽的树枝上欢叫的鸟儿,似乎在帮自己回忆当初和舒凡愉快的画面,真的是太美好了。冰雪解冻,大地回春,万物复舒,鸟鸣鱼跃,阳光正好,一切都如此的美好,可是这一切都没有温暖,没有触及风恬恬冰凉的心的温暖。

  原来,我是如此的想你,一草一木,一花一鸟都在向我诉说你的温柔。舒凡,我是如此的想你,如此的想你啊。

  风恬恬的预感是准确的,她的名声确实更臭了。李民乐的高贵矜持,风恬恬的粗俗疯癫,李民乐的优雅轻柔,风恬恬的鲁莽蛮狠,李民乐倾城绝艳的出尘,风恬恬清汤挂面的平凡。

  不是丰县人们特意针对,实在是此时此地最出名的就是她俩了。名门大家闺秀怎及得上风华正茂清丽无双高贵秀雅的李民乐,李民乐的出现愈发让狂野粗俗顽劣没有修养的风恬恬低到了尘埃里。

  吃饭时李民乐的矜持优雅对比风恬恬的不拘小节没有礼仪,行走时李民乐的步步生莲对比风恬恬的大大咧咧完全不在乎,说话时李民乐的轻声细语和风温柔对比风恬恬的直抒胸臆耿直爽快。李民乐文采出众,能够和陈远夏等一众才人吟诗作对;李民乐才情出众,舞姿一流能引人驻足;李民乐书法大气,起落间自有一股风流跃然纸上。行走伫立,言行举止,这所有的一切,都是风恬恬不会的,是她的软肋,是被人诟病的地方。如今,在李民乐的映衬下,阳光下的- yin -影是如此的明显,简直成了不能容忍的存在。

  李民乐来,没有表明身份,不过风城洲对于这般气质风华的人怎能不打探询问。明察暗访下,确定了她们是京城的权贵,至于贵到什么地步,他查不出来,这不妨碍他对李民乐的保护和纵然。风城洲隐忍的尊敬保护被丰县的大家族嗅到了腥味,察言观色听风识雨的他们知道,能让高傲不假颜色的风城洲低下头颅的人,必定尊贵无比,她们怎能不巴结讨好。所以她们一个比一个努力,一个比一个积极,努力宣扬李民乐的好,贬低诋毁风恬恬的不好,他们的赞扬歌颂李民乐,他们的哄贬低嘲讽,白成了灰,灰成了黑,风恬恬就这样遭遇了史上最严重的苛责谩骂。

  人们总是这样,在落井下石时,会更努力踩对方一脚。努力将跌入深渊的人描述得面目全非,恨不得对方每一处污点都黑得能发亮,一番添油加醋面目全非的事实陈述,再站在道德人伦的制高点,谴责对方如何如何败坏,如何如何的丧尽天良。恨不得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将对方推入地狱,接受千刀万剐的折磨;恨不得将对方推入油锅,煎炸炒爆,为对方犯下的错接受从里到外的改造。在那一刻,人们会觉得自己特别的伟岸高大,似乎一切的光明美好善良都在自己手里闪闪发光,黑暗全部褪去,世界只剩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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