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大殿顿时热闹起来,朝臣“嗡嗡嗡~小声议论。
几个皇子却格外安静。赵泽宁年后十八了,王昭仪哭求皇后半日,辗转许久,他今天才终于得以位列金銮殿。
承天帝颇有兴致,耐心听了十几个推荐人选,却并未表态。末了,他看着置身事外、一副“与我何干”模样的赵泽雍,突然发问:“老三,你别光站着,朕想听听你的看法,你觉得谁出任北郊大营指挥使合适?”
在场其余皇子的心高高提起。
赵泽武一口气说到这里,却故意停下了,咳嗽几声,敲敲空茶杯,没好气瞪着容佑棠:“你小子真把武爷当说书的了?即便是说书的,中途也该歇一歇、给喝口茶吧?”
你就不能先把关键的说完?
容佑棠心急火燎,却无法,只能先给添了茶,盯着人慢条斯理品茗,他恨不得提着茶壶把水直接倒进赵泽武嘴里!
“七殿下,然后呢?”容佑棠紧张追问:“庆王殿下难道向陛下推荐了你?”
不能吧?怎么可能!
容佑棠心里连连否认。
赵泽武又不高兴了,作势要把茶杯摔到地上去——
“七殿下辛苦了!您慢慢喝就是。”容佑棠立即劝阻。
“哼。”赵泽武撇撇嘴,站起来,伸个懒腰,居高临下俯视容佑棠:“你个小兔儿,倒像真担心三哥似的。行了,武爷就告诉你吧:三哥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口气向父皇推荐了两个人!”
容佑棠惊讶:“两个人?指挥使分正副吗?”
“父皇可没说,是他自个儿提议的。”赵泽武耸耸肩:“三哥举荐五哥为正使——见了鬼的,他竟然举荐老八那崽子为副使!”
“八皇子?”容佑棠同样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赵泽武忿忿不平:“五哥出任正使我没意见。其实,只要不是老八崽子,武爷谁都没意见!凭什么?他何德何能啊?王昭仪找皇后哭了好几天,硬把她儿子塞进金銮殿站着,丝毫没有历练过的人!三哥竟然说先让五哥带着他,以两年为期,待朝廷认可了,再提副使。”
“……”殿下为什么那样做?容佑棠陷入了沉思,揣测庆王用意。
“你说那叫什么事啊?”赵泽武满腹牢骚,气呼呼道:“如果要从皇子中挑选:大哥二哥能力卓绝;三哥算了,他是西北军统帅;四哥也不行,他身体不好;五哥也挺好的,我哥更好——老八算什么?轮也轮不到他!”
噗~啊哈哈,你倒挺有自知之明,把自己排除在外了。
容佑棠险些笑出声。
“武爷看不惯,自然要开口,就提醒了三哥几句,谁知父皇突然生气了!”赵泽武憋屈极了,窝火道:“父皇先是臭骂我一顿,然后骂三哥,说他不关心朝政、只知道打仗、举贤不力——”
门口光影一晃,庆王回转。
赵泽武的滔滔不绝戛然而止。
“还有呢?继续说吧。”赵泽雍好整以暇催促。
“三、三哥,你回来了啊。”赵泽武讨好地笑:“见过皇姐了?她还在哭吗?其实下嫁周家也没什么不好,以后她就是绝对的金佛了。”
容佑棠借奉茶的机会,飞快观察庆王脸色:一如往常,没有被皇帝申斥后的愤懑不平。
“老七,除小九之外,咱们兄弟都长大成年了。”赵泽雍淡淡提醒:“八弟今天第一次上朝,我不过是想帮他讨个差事、让他历练历练,你却当众给他难堪,说出那些混帐话。”
“我怎么了我?”赵泽武叫屈,习惯性鄙夷道:“三哥,北郊大营何等微妙?一旦开建,那份粥连锅都会被砸碎了瓜分掉!一般人出任指挥使能镇得住?五哥背后好歹有个吏部尚书的大舅,老八有什么?他娘只是韩贵妃的丫环!就算给他做正使,也只能是个傀儡!”
赵泽雍却很不爱听这种话:“老七,王昭仪是父皇的人,是长辈,你嘴上整天牵扯她做什么?太过不敬!况且八弟也是父皇的儿子,同为皇子,你究竟哪里比他强?处处针对弟弟,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