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逆袭[重生] 作者:四月流春(一)【完结】(66)

2019-01-19  作者|标签:四月流春 甜文 强强

  “我、我才进宫一年呢,谁知会遇到这种事?”另一个更小的女孩子哆嗦着。

  正抽抽噎噎不安议论时,从底下突然传来女人生生劈裂了嗓子的尖叫:“啊——畜生!畜生!别碰我——滚开……啊啊——”

  紧接着,戛然而止。

  两个牢房安静得可怕。

  谁都猜到发生了什么。

  若沦为囚犯,女人比男人难一百倍,无论是生理上,还是心理上,很多刚烈的,未进牢房便自尽而亡。

  宫女们顿时吓得脸无人色,拼命挤到墙角,抱着一团哭得肝肠寸断。

  容佑棠叹息,打起精神安慰道:“你们别怕,咱们又没有犯罪,刑部只是按律收监,待问清楚事发经过后,就会放人的。”

  庆王殿下怎么会见死不救呢?他肯定会救我们的。容佑棠莫名信心十足。

  “真的吗?”

  “容公子,殿下一定会来救您的,到时您能不能为我们说说话?”

  “容公子,我家只有一个妹妹,爹娘还指着我出宫奉养呢。”

  “救救我,不等来世,今生就做牛做马报答您。”

  “您是殿下房里的人,总比我们重要些。”

  “……”

  一群惊惶忐忑的人仿佛溺死抓到救命稻草般,苦苦哀求,甚至给容佑棠跪下磕头。

  “你们这是做什么?快起来!起来!”容佑棠跳下大通铺,闪到墙角立着,哭笑不得:“我真不是什么权贵公子,咱们是一样的人,只不过我在庆王府当差罢了。”

  然而同伴明显不赞同,可某些事不好直说,于是七嘴八舌继续求助。

  “我、我跟殿下……”容佑棠第一次试图解释:“我跟殿下、嗯——哎,我跟殿下同你们跟殿下也没什么不同!平时你们也看得到的啊。”

  静默半晌

  “容公子放心,我们都不是多嘴的人。”其中一个宫女鼓足勇气说:“实在是这地方太可怕了,才斗胆求您帮忙说句话。”

  得,这些人总是不信!也不想想,一贯自律的庆王怎么可能说断袖就断袖了?那他前面二十几年怎么没表现出来?

  容佑棠无可奈何,索性不管了。他记得说话的那个宫女,于是调侃说:“哎,什么‘房里的人’、‘房外的人’,如今咱全是牢里的人!放心吧,你们是静和宫的、我是庆王府的,假如要把咱们“咔嚓”掉,必须凭证据定罪——可咱们没犯罪啊!所以,待会儿据实回话就是。”

  我们要是该死,那该死的人也太多了——比如内廷禁卫、九城提督、京兆尹,等等等等。

  那宫女略年长,懂得也多些,她明显非常恐惧,抱着膝盖,牙齿“格格~”响,说:“倘若……他们用刑呢?”

  容佑棠摇头:“不会的。你们忘了?这次可是生擒刺客,查案的大人们才没闲工夫搭理咱们呢,肯定先处理刺客的。”

  同伴们愣愣想:哦,也对。

  “这位姐姐半年后出宫,令尊灵堂已经把嫁妆都打好了,想必好事将近,恭喜啊。”容佑棠见气氛实在太压抑,遂插科打诨道:“到时姐姐办喜事,可以去东大街的容氏布庄看看,我家定会给出最大折扣,再额外送你一个儿孙满堂大红双喜被罩!”

  此言一出,两个牢房的人都善意哄笑起来,悲伤压抑一扫而光。

  孰料,牢房外的拐角处也传来笑声!

  “哈哈哈~”五皇子乐不可支,肘击兄长,戏谑道:“三哥的小厮可真有本事,把他家的生意做到天牢来了!”

  赵泽雍哑然失笑,无言以对,心想:本王来之前还担忧你们在牢里六神无主惊慌失措,谁知那小滑头竟然在大力推销他家布庄?

  真是……叫人无法形容!

  听到来人,容佑棠忙叫同伴下地站好,再一看:是庆王殿下来了!内侍宫女们顿时万分激动,纷纷跪接。

  “天牢重地,你们如此喧哗,成何体统?”赵泽雍不慌不忙,意思意思训了一句。

  众人讷讷不敢言,容佑棠却知道那话其实是对别人说的。

  果然,刑部侍郎忙解释道:“两位殿下,这些人只是例行收监,待查明与本案无关后,即可释放。”

  五皇子看一眼牢房里的容佑棠,再看看兄长脸色,十分仗义地吩咐:“既如此,速速审问便是,尽快理清案情,没得乱糟糟收押一堆人,无端加重天牢负担。”

  刑部自有消息渠道,虽然目前未能破案,但他们更重视的是案情相关权贵。比如说,牢房收押了某位皇子的人。

  于是那侍郎欣然赞同:“殿下所言极是,下官正是分派到此处调查的,刚要审问他们。”

  “那行。”五皇子施施然掸掸衣襟,皱眉道:“想必那几个刺客正被你们的人严刑拷问,本殿下不喜那等场面,不如就瞧瞧你办案吧,回头也好向父皇交差。”

  “您说得对,下官的上级以及北镇抚司的人确实正在严审刺客。”那侍郎十分识趣,显然对天潢贵胄的秉性见多不怪,立即安排:“那事不宜迟,二位殿下,这边请。来人呐,速将讯问室清扫干净,设座看茶——”

  然而赵泽雍却摆手,严肃道:“父皇并未命本王参与此案,你们去吧,本王理应回避。”

  刑部侍郎:“……”我说庆王殿下,您人都踏进天牢了,还回什么避?

  “咳咳,三哥言之有理。”五皇子辛苦忍笑,极力绷着脸皮:“那您外边稍候?待我监督讯问个把人后,咱们一起聊聊案情,这总可以的吧?”

  “唔。”赵泽雍点头,临回避前,又看着容佑棠,轻声说:“这儿是天牢,不是东大街。没规没矩,不怕刑部封了你家铺子?”

  “小的错了,求殿下恕罪。”容佑棠有些紧张,望向刑部侍郎,后者忙义正词严地表示:“除非涉案,否则刑部不会随便查封他人财产!”顿了顿,他暗中观察庆王神态,笑着打趣道:“改日休沐了,我倒要去容氏布庄转转,看少掌柜能不能也送个被罩枕套什么的。”

  “……大人说笑了。”容佑棠尴尬得无以复加。

  刑部侍郎乐呵呵,继续暗中观察庆王。

  赵泽雍面无表情,但眼底分明有笑意,说:“你们好好配合调查,完了赶紧回去当差!”语毕,自行出去回避。

  听到这里,静和宫下人们高悬的心才终于落肚。

  于是,在两个皇子的督促下,容佑棠一行提前被提审了。假如无人干涉的话,刑部还真没闲工夫理睬,一般都是先关着再说。

  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家里什么情况?几时入宫?日常伺候的什么?案发经过详细说来听听。

  审讯的流程容佑棠是非常熟悉的,他一边回答,旁边就有专人记录,主审官同时翻阅档案。

  “这小子没问题的。”五皇子收起文人狂客似的不羁姿态,正色道:“他是庆王府的人,是小九的玩伴,家底早被王府严加审查过。上次祈元殿一案,正是他及时发现酒中渗毒,才赶在爆炸之前将证物移了出去;这次刺客偷袭时,也是他最先发现,挡下泼向小九的蔷薇硝。这些下人能有甚通天本事?险些都成了刺客剑下亡魂。”

  容佑棠讶异看着五皇子,意外于对方会为自己说话。

  刑部侍郎公事公办道:“殿下,刑部这边只关心有无涉案,无罪则释放,但会留档,以待日后查看。”

  “嗯,继续问话吧,赶紧的,大家都困了。”

  走完流程,依次按了指纹,容佑棠在天牢待了半个晚上,像噩梦惊醒一般,重获自由。

  先前在雪地里跪太久,下摆棉裤都湿了,走出天牢北风一吹,能把人冷得僵硬竖起来!

  “唉呀,真、真冷啊。”容佑棠对同伴说。

  “您不知道宫里的苦,膝盖上绑牛皮垫会好受很多,不嫌弃的话,回去给您送一副。”小内侍重获新生,眉眼都是笑。

  “是吗?回去我看看是什么样的——”容佑棠话没说完,就听见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庆王和五皇子兄弟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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