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穆却不那么想:“不能报警,证据不足,警方追查起来有难度,而且会让躲在暗处的人警觉,反而不利于我们把他抓出来。”
“可是小穆············”
“你想说担心我的安全对不对?不要紧,等有空我去找几个保镖,然后在咱们家门口安上监控。”
“你一早就有打算了?”程穆这番话,多少让付妍青松了口气。这是一种出自于本能的信任,再担心都好,只能在往后的日子多加小心了。
“跟安晴通过电话之后决定的。”程穆捧住付妍青的脸,指腹从她颊边的伤痕处轻抚而过,“没事的,我告诉你可不是要让你担心的,而是在遵守我们之间彼此坦诚的承诺。”
“我知道。”付妍青拉下程穆的手,“总之,有什么困难我们都一起面对,都会过去的。等这段忙完,我们休长假去玩儿好不好?从认识你开始,跟你见面最多的地方,不是办公室就是家里的阳台,我现在都想不到其他的地方。”
“哪有啊,茶餐厅,苏忻家的生日宴,机场,A市,那会儿我们还住一间酒店你别跟我说这些你都忘了!”程穆掰着手指数,不满于付妍青的差劲记- xing -。
付妍青眉梢微挑:“原来还有那么多?”
“你!”
“没忘没忘,都记得。”付妍青弯了弯唇,“可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不管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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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原孝应承周文杨替他查程穆的住所,都被他以打太极的方式敷衍了过去。
周文杨等不了,从知晓程穆“背叛”的那刻起,每时每刻他都处在怨恨的煎熬里,熬得快疯了,恨不得将程付两人掰开揉碎。
他坐在沙发里,面前摆了个火盆,将前几日拿到的照片,一张一张的往里丢。目睹照片里举止亲昵的两人的脸颊在火焰的燃烧下扭曲,化成灰烬。眼睛里仿佛含着一个漩涡。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呛鼻的味道,周文杨把最后一张相片丢进去,摸出手机,拨通程穆的电话。
对方没有接,意料之中的事。
周文杨诡异的笑了,传送过去一条简讯。
“下午一点半,国际大酒店大堂见。超过时间没见到你,晚间的新闻就会是程氏总经理的不伦恋。”
程穆收到简讯时,刚结束与付妍青的午餐回到办公室。
捏着手机,程穆冷了脸,免不了想到前天收到的恐吓,唇角勾起一抹危险的弧度。
周文杨,果真是他!
是她低估了这个男人。
没了孩子,所以要把全部的气撒到她身上了?
呵——
删除简讯,程穆看了眼时间,十二点五十七分,距离股东大会还有不到一个小时。
权衡之下,程穆决定还是先搞定周文杨那边。
股东大会不着急,林方茹现在就像是被烫伤了尾巴的老虎,既要应对周家,又要花心思猜测她手里究竟有多少筹码,完全乱了方寸。
晓楠请假,程穆让另一位助理去总裁室通报一声,随后便直接离开了公司。
抵达约定的地点,刚好一点半。程穆暗叹时间掐的可真准,推开大堂的门,朝里望去,只有一个位子上有人,程穆冷笑,大大方方的向那人走去。
短短一星期不见,周文杨身形佝偻,面如土色,头发也不晓得多少天没洗了,在正午的阳光里泛着油光,身上还隐隐的有股臭味。
程穆掩了下鼻,坐到周文杨对面,直入主题:“找我来什么事?”
程穆还是一如既往的不把他放在眼里,就连说话,也简短的令人抓狂。周文杨摆在桌下的手用力的握成了拳。
“怎么,你很着急?”
程穆不置可否,优雅的拨了拨耳侧的碎发,恰好这时服务人员从旁边经过,程穆要了杯冰美式,做好了与周文杨耗着的准备。
这场“心理战”,谁先露怯,谁就注定是输家。
可偏偏就是她这幅该死的稳- cao -胜券的模样,让周文杨恨得牙根痒痒。以前是因为还有爱,所以能够包容、容忍,现下却是不同了。
“程穆,你当真以为我不敢?”
“你当然敢。”程穆轻佻眉梢,“但你别忘了全夏恩那个女人!”
果然,周文杨眼里掀起了滔天巨浪。
程穆抿了口咖啡:“对于孩子的事,我很同情。可你陷在过去,没好处。我们之间也纠缠了那么多年,早点放过彼此,岂不是对两方都好?”
“这可真不像你会说的话。”周文杨盯着程穆手里的冰美式,“高高在上的程穆,现在是在跟我妥协的意思?那我只能说抱歉,反正也纠缠了那么多年,我不介意继续纠缠下去。你想和付妍青那个女人光明正大的在一起,想都别想。”
程穆收紧了捏着杯环的手指,双眸冷峻:“我只是不想把事情做绝,让大家都难看。”
“难看?怕是您比我更不好看。我无所谓,面子,家产,都是虚的,无牵无挂一个人,可你程穆不一样吧?”
周文杨意有所指,付妍青是程穆的软肋,程穆否认不了。
暗自缓了气息,程穆正要开口,脑袋里传来一阵晕眩。她蹙眉按了按太阳- xue -,眼前的景象渐渐地有些模糊,甚至是在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