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付妍青没来得及听,已经捏着手机走远了。
来电显示是“母上大人”,付妍青滑动接听键,将手机摆到耳边:“妈,有事吗?我在加班。”
自家母亲每回来电都能拖上一个小时,付妍青此番也是为了给母亲打“预防针”,也其实是在委婉的表明她工作很忙,没空去赴无聊的相亲之约。
但,付妍青猜错了。
从付妈妈的声音听来,情绪不太高:“女儿啊,你最近,还好吧?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儿吧?”
“妈你想说什么?”付妍青踏进办公室,关门落锁。
那头沉默了会儿。
“女儿啊,妈前几天接到一电话,显示的还是你的手机号。我当时还想呢,女儿终于肯给她们家孤单可怜的妈打电话了,可接了,居然是男人的声音。”
付妍青没立刻接话,回想起前几日丢的手机,不自觉的蹙紧了眉:“我手机前两天丢了。”
“我知道,可是,可是············”付妈妈犹犹豫豫的,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说辞。要说那通电话也是够离谱,但对方连照片都发来了,还真就由不得她不信。于是在反复思忖后,付妈妈还是决定问问女儿,“那人说,你现在和你们老板在一起,老板不但结婚了,还是个女的。你说荒不荒唐?”
简短的话语传进付妍青耳里,令的她一下子僵在了那儿,呼吸也跟着停滞般,哽在喉间不上不下。惊慌、震颤、心虚,复杂的情绪缠满了心脏。
落地窗外的白光又刺的付妍青睁不开眼,只觉得一阵晕眩,身子虚晃了下,单手撑在窗玻璃上才勉强站稳。
“妈,你这都听谁说的?”再开口,语调已是极其的不自然。
付妈妈作为过来人,轻易就听出了不对劲:“女儿啊,你跟妈说实话。”
“我没有。”付妍青死死的咬住了唇。
“没有就没有吧,但是女儿,妈跟你说咱可不能做这缺德事儿。妈跟你爸从小就教你堂堂正正做人,踏踏实实做事,别到了到了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咱家也不缺钱,找对象没必要非得找那当老板的不是,只要对方身家清白,老实厚道,妈就不反对。妈也不催你结婚了,你自己心里有点数就行。”付妈妈说着,忍不住哽咽,“行了我也不说了,免得你又嫌我唠叨。改明儿我跟你爸去看你去,你好好照顾好自己。”
没勇气正面回应,付妍青只简短的回答了句“知道了”便挂断了电话,整个人半倚在落地窗上,无力的闭起双眼。
她怎么就忘了,摆在她和程穆之间的困境,不单只是程穆的婚姻,还有她的父母。
父亲母亲都是极为传统的人,父亲年轻那会儿在军队待过,对她的教育上,也贯彻了军人的精神。至于母亲,退休前是厂里的干部,平生最看重面子
若是有天不得不把所有事情告诉他们,付妍青不敢想象那是怎样的后果。
混乱的思绪扰的她胃神经跟着隐隐作痛——和程穆在一起后,再没胃疼过。付妍青苦涩的笑了下,果然,情绪是影响身体的很大一个原因。
找了药服下,付妍青理了理思路。
电话是从她的手机打出去的,那么,偷手机的人就不是觊觎钱财,而是有心将她的事曝光。
可目的何在呢?
付妍青想到那日被她和程穆讽刺的无地自容的周文杨,又很快排除。对方当时手里拎着婴儿用品的礼袋,见到她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哪会有机会下手?
拧紧了眉,付妍青拿了桌上的手机拨通祁臧的号码,让她代替自己去找找商场负责人,看能不能要到监控。之所以让祁臧出面,付妍青是不想“打草惊蛇”。
很明显偷手机的人预谋已久,而且熟知她的一举一动。
“小妍,你至于嘛你,丢个手机费那么大劲干嘛?别告诉我你们家程总连个手机都不给你买。”
付妍青扶额,祁臧超高的接受度对她来说是好事,但这张嘴却是时时刻刻不忘揶揄她:“手机里有重要的文件。”
“啧——就跟你说了让你及时备份,现在好了吧,抓瞎了吧?”
“祁臧你皮痒吗?我不介意等会儿就联系下柳橙。”
“得得得,惹不起您,我一会儿就去,现在在外面和我们家橙子吃饭呢。”祁臧也就是偶尔嘴欠,为人还是很仗义的,对待出社会后的第一个领导兼闺中密友付妍青,更是没得说。
三岁一代沟,但四岁的年龄差,完全没让她们之间有隔阂。偶尔拌拌嘴,一路维持了四年多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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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头压着事,效率难免不高,完成工作份额后付妍青便放职员们下班了。也算是赶在五一小长假的末尾,让职员们能够放松放松。
办公区一时有些闹腾,各自商量着该去哪儿好好吃一顿——假期加班的工资不少,大可以率- xing -放纵。
李珉海组织了几人聚餐,也不晓得哪来的勇气,跑去邀请了付妍青。
付妍青没什么心情,婉言拒绝了:“我一会儿还有点事,你们玩,□□拿回来我给你们报销。”
“真的假的经理?那我也要去!”
“加我一个加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