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片子最意外的惊喜当属管清溪了,因为演技卓绝加上外貌出众,小管同学一炮而红,被经纪公司签下。之后他听从公司的建议,改了艺名叫管溪,后来又被拍到和江氏集团的千金江雨约会,包揽了好几天的热门头条,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岳木的演技不错,但人属于耐看型,第一眼并不如管清溪那么亮眼,因此人气有限。但他却凭着扎实的演技圈了一票粉,还有人帮他成立了后援会。
杨亦遵很喜欢这部电影,拉着岳木去看了好几次午夜场。当然,岳木至今不知道杨亦遵到底是喜欢看电影,还是喜欢看电影后的“私人彩蛋”。
有一天两个人看完电影,走在路上,被一位影迷拦住了。
“你……你是夏为吗?演林木的那个夏为。”
岳木愣了一下,礼貌一笑:“不,我叫岳木。”
“啊,不好意思,不过,你和他长得太像了……”
岳木看了眼杨亦遵,后者也在看他,两个人相视一笑,倒是让旁边的影迷傻了眼。
转眼到了叶鹤的忌日,对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个特别的日子。一大早,岳木带着花,独自去叶老的坟前扫了墓。
“师父,你还好吗?”岳木说,“那些坏人都伏法了,法律会制裁他们。”
顿了一会儿,他低下头:“我现在很好,我已经找到了那个能给我修一辈子房子的人,您以后都不用再担心我了。”
走之前,岳木郑重地给叶老磕了个头:“师父,谢谢您的教导,谢谢您告诉我做人一定要向善,今后我也会谨记于心。”
出了墓园的门,岳木抬起头,就看见杨亦遵在车门边靠着。
“你怎么来了?”
“猜到你就在这儿,”杨亦遵走过去,“打你手机你没接。”
岳木忙伸手到口袋,里面空空如也。
“不用找了,你出门没拿。”杨亦遵好笑,把手机递还给他,“上车吧。”
“去哪儿啊?”
“法院。”
也是凑巧,今天正好是杨光淼案件开庭的日子。杨亦遵领着岳木到门口,出示了证件,两个人才得以进去。
“因为案件涉及的层次比较高,是不公开审理。”杨亦遵深吸一口气,牵起岳木,“走吧。”
杨亦遵怕岳木想起一些不好的记忆,刻意挑了最后一排的位置坐,全程牵着岳木的手,生怕他情绪激动做出什么事情来。然而岳木却比他想象得平静多了,除了在听到宣判杨光淼死刑立即执行的时眼眶有一丝湿润,整个过程都很冷静。
杨亦遵紧紧揽着他的肩,在他后背不断安抚着。
结束后,岳木和杨亦遵起身从后门离开,转头间,冷不防与杨光淼对上视线。隔着一个长厅的距离,两人远远互看了一眼,而后,岳木收回视线,和杨亦遵一同离开了。
“还好吗?”回来的路上,杨亦遵对他的状况显得很担忧。
“很好啊,”岳木长叹一声,“只是有点感慨罢了。”
“感慨什么?”
“我师父曾经说,人的心就像房子,太久不住人,就会坏,就会脏。”岳木看着窗外,“现在想想,房子还是小的好,这样就装不下那么多欲望,也易于打扫,保持干净。”
“你师父是通透的人。”
“嗯。”岳木靠上他肩膀,“我只要装得下一只大耗子就行了。”
“你不怕他咬你?”
岳木乐呵呵地笑出来,掰着指头数:“我今天二十一岁,大耗子三十二,哎,你说说,再过几年,咱俩谁咬谁啊?”
杨亦遵:“……”
他怎么忘了这茬了?
车开到宠物店附近,岳木下了车,去吉雅那儿汇报了一下后续,接着去了巷子口。奇怪的是,往日全天营业的馄饨摊子今天不见了踪影,只在地上留下一层黑乎乎的油渍。
“赵老板呢?”岳木忍不住问。
“走啦,走好多天了,听说到外地去了。”
“外地去了?”岳木惊讶。
“是啊,你找他有什么事儿吗?”
岳木愣愣道:“我还欠他一碗馄饨钱呢……”
带着疑虑回到车上,杨亦遵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异常:“怎么了?”
岳木摇头:“没什么。”
“不困吗?”
“不困。”
杨亦遵轻笑:“你现在好像不太嗜睡了。”
自从打了两针之后,岳木的精神明显好了很多,头晕和流鼻血的症状也有了大大的缓解。杨亦遵将情况汇报给医生,那头的人表示都在预料之中:“这证明残留的毒素已经被清出去了,下个月来打第三针吧。”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这次打针完全是轻车熟路。岳木躺在床上,察觉杨亦遵仍然很紧张,安抚道:“乖,别怕。”
“我就坐在这儿,你好好睡一觉,醒了我们就回家。”杨亦遵道。
岳木笑着点头。
护士走后不久,岳木闭着眼睡着了,手上还不忘抓着杨亦遵的手指头。
杨亦遵给他盖好被子,靠着床沿坐了下来。
窗户开着,一阵熟悉的花香随风而入。恍惚中,杨亦遵好像回到那个漫天桂花香的秋天。
天气好得过分,他在院子里踢足球,一不留神把球踢到了桂花树上。
金黄的桂花簌簌而下,落入草丛中。
他正要过去捡球,半膝高的草堆里,忽然坐起来一个人,顶着满头的桂花,一双亮亮的眼睛里满是迷茫。
院子里适时地刮过一阵风,他一下子愣在原地。
“哪来的小孩儿……”那人看见他,浅浅笑出来,捡起足球问他,“你的?”
他望着那人的笑,忘了去回答。
空气充斥着浓郁的桂花香味,他好一阵才回过神来,磕磕绊绊地问:“你……你是谁?”
“我?”那人冲他一笑,眼睛好像在发光。
“我叫岳木,你呢?”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