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隆心头一阵恍惚,那里也是他们常常抢的位置,隐秘安静,又能看见门口,还靠近后门,可以不知不觉地溜走。
希珀走过去坐下,让水领主去点了东西,然后把这面团徽正正摆在桌前,说:“给我讲讲‘荣誉骑士’的事情吧。”
塞隆慌乱地摆手,是想拦在希珀和珍之间,“老师、这、这、这没什么好知道的!”
希珀对着她眨眨眼睛,“可我想知道。”说完就看着珍。
被偶像看着,珍脑中已经没有什么同学的情义可言了,立刻把塞隆和维舍斯在- cao -场上决斗的事情添油加醋地说了,说到塞隆“跨坐在维舍斯身上,一把抓住他的领子,一拳一拳地打在他脸上”时,塞隆整个人趴在桌上,脑袋整个埋在手肘里,无力地辩解说:“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希珀把手放在她脑袋上,“我会自己判断的,结合这本《美女与决斗》。”
“啊啊不要说了……”
“塞隆直接用拳头?”
“是的!事后肿了好久呢,不过斯洛特女士用草药糊帮她治好了。”
“塞隆?右手?”
塞隆无力地点点头,接着感觉到希珀拉起了她的右手,握在手中,左右旋转,大概是在端详。
紧接着,希珀握紧了她的手,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不觉得疼吗?”
“疼,疼了很久呢。”
“这本书上说你后来使用了冰护甲?”
“是的……”
冰霜护甲对她们俩来说都不算陌生,只不过是寒冰屏障改几句话罢了,大法师从前还直接用冰霜尖刺撞碎过图书馆的玻璃窗,只不过虽然看起来威力巨大,但对法师孱弱的身躯来说并没有什么太大的用处。
“感觉怎么样?”
塞隆抬起头认真地说:“之后就好多了,不会肿了。”
希珀深深地笑了,捏着她的下巴说:“你真是太淘气了。”她又把头转向珍,“后来呢?”
珍贼兮兮地靠过来,“维舍斯那张骗了不少女孩子的脸被打成了猪头,血红的耻辱印记挂了一个月,还顶着那个参加了期末考试。有人去问塞隆为什么出手……”
塞隆着急地扑过去,试图捂住她的嘴巴,“不要说这个!”
“一个月?”
“啊,我失手多扔了一瓶粉末,本来都是配好的……”
大法师现在觉得她慌乱的样子也特别的有趣,很久没见过她这样的表情了,在她越长越大的这段时间里,她脸上胸有成竹的表情也越来越多,虽然偶尔会显得羞涩,但大体上来说,总是显得又美又聪明的。
“塞隆,如果你不让她说?你就亲自来说?”
塞隆一直摇头。不过大法师把双手摊在桌上,对她说:“手。”
塞隆显得很犹豫地握住她的手,在猎物掉进陷阱的时候,希珀就握紧了她的双手,然后对珍说:“可以了,可以说了。”
珍抱歉地看了一眼塞隆,然而在视线还没转走的时候就变成了幸灾乐祸的贼笑,塞隆气愤地准备念沉默术,但大法师抬起手,捂住了她的嘴巴,打断了她的施法,还趁塞隆发愣的空隙里抢先在她耳边说出“寂静无声”,让塞隆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宁静。
她笑着拨了拨自己的头发,握紧了塞隆的双手,对珍说:“好了,可以说了。”
珍近距离目睹她们打闹,心里其实已经快要爆炸了,现在满眼都是大法师明媚的笑容,花了好一会儿才定了定神,原原本本从索绪兰上课公然说她坏话的事情讲起,一直讲到索绪兰最终被涂上了一个可以随意开关的耻辱印记结束。
塞隆无法读唇语,并不知道她们都在说什么,这种尴尬促使她干脆又趴在桌子上,假装什么也不知道。
希珀仍然握着她的手,偶尔收紧,偶尔放松,偶尔捏一捏。希珀的手很舒服,温热,柔韧,带着一点- shi -润,感觉着她对自己的手无意识的把玩,塞隆心潮澎湃,更不敢抬头了。
大法师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她虽然隐隐猜到塞隆不考试的事情和索绪兰有关,却没有想到即使是刻意隐瞒,塞隆也还是迅速因为自己和索绪兰结下了仇怨,更没想到她上学的这两年时间里,大部分时间都在因为自己打架。
接着她就想起了维吉尔,这个可恶的猎人来过学校之后肯定已经知道了些什么,但他居然一点口风也不透露。
她慢慢地说:“有个学生因为我而和别人决斗,这该不会就是塞隆吧?”
珍耸耸肩,说:“可能也没有别人了,只有她特别的厉害,打败坏蛋不成问题。”
她是维吉尔评级A+的魔兽,学校里能打赢A级魔兽的人也许都不会有一个呢。但这个可恶的老猎人,一定是知道了什么,说不定心里已经笑到打滚儿了呢。
“怪不得今天没见到索绪兰。”她原本以为索绪兰今天没有当众跑来嘲讽她是因为她得的学会奖,然而或许还有更深层次的问题。但迭戈从礼堂里直接带走了老索绪兰,这也没准和塞隆有关。
珍试探地问:“塞隆……一直跟您住在塔里吗?”
“对,一直。”
她心中小声欢呼鼓掌,从这些已知的情报来看,写得最接近真实的幻想故事毫无疑问就是她自己的那一篇,这很符合她真假难辨的风格,不过这里还有个重大的疑问,珍忍不住说:“有一次决斗的时候,塞隆的领口被人割破了……”她仔细观察着希珀的反应,看她是否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大法师迷惑了,珍不得不指了指自己锁骨的位置,希珀的脸色变得十分凝重,问:“露出来什么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了没有什么爆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