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盏夜灯亮起了,一个高大却干枯的男人显出形体,他高举着一盏黑色提灯,灯罩中跃动着紫黑色的火焰,神奇的是居然还有亮光渗出来。
塞隆的座位上坐着一位贵妇,在提灯的照耀下让人看清了脸,这吓了她一跳,
“……塞……塞隆?!”
她看到了一张美丽的面庞,白皙的脸蛋,饱满而红润的嘴唇,绿如宝石的双眸,乌黑的头发束在头顶,被一顶宽檐帽固定住。
低沉的笑声像是水银泻地,沉重地注满了整个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我没有学过流体力学,上一章的飞行特技都是我瞎编的,危险动作请勿模仿= =
猜猜这是谁= =,比心= =
还有我还是要留言!上一章我呼吁一下就有平常的两倍!可见平常你们是多不喜欢浇灌狗!!!!枯萎!!屁屁已经不饱满了!!!
第246章
座位上的贵妇站起来, 她的宽檐帽上装饰着手骨和一颗小骷髅,随着她的动作而发出咔咔声。
她穿着墨绿色的裙子, 裙摆和披肩上都绣着金线,组成了优美的文字和雅致的花纹,修长的身姿乍一看是很优雅,然而她走近之后, 希珀才发现,她并没有塞隆一样优美的肉体, 头部以下只剩了白骨, 白骨之间由邪恶的黑雾牵连在一起。
她伸出白骨森森的手,挑起希珀的下巴,笑着说:“幸会,我叫拉克瑞玛。你养了我女儿那么久, 我理当好好地谢谢你,现在我要隆重地向你……介绍一下我的谢礼。”
“巫、巫妖……?”
“啊, 真是让人赞叹,”低沉的女声用一种夸张的咏叹调讲着话,“不愧是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大法师,你的博闻强识让我印象深刻。你的判断完全正确, 我是一个巫妖。噢,他不是巫妖, 他是一个‘活死人’,一个僵尸,我想你这样一个有品位的法师, 一定不想成为僵尸,对吗?僵尸再聪明也只是僵尸,我将把你做成一个巫妖。这两个盗贼都浸润过死气,他们的血液里也带着暗影之力,在我精心刻画的法阵里,这些暗影之力都会注入你的身体,直接‘洗涤’你的灵魂。”
白骨森森的手伸到希珀背后,闭上眼睛,灌注到匕首中的死气流淌过白骨手掌,她陶醉地说:“啊……这醇美的暗影之力啊,这是我特别为你准备的,请你一定要好好享受。”
希珀冷冷地看着她。
那翠绿色的眸子显而易见已经变质了,瞳孔形状不规则,像是中间包覆的东西破裂了,虹膜也并非透明,显然早就已经失去了眼睛的功能。听说巫妖使用亡灵视觉,是一种对生死差别比较敏锐的感官,和人类视觉很不一样。
白骨森森的手温柔地抚摸着希珀的脸,她的声音更加柔和低沉,嗡嗡作响,“为什么这样看着我?我的女儿,像我吗?”
“不。”希珀冷冷地说。
“多么精致的一张脸啊,”自称是塞隆母亲的拉克瑞玛痴迷地看着希珀,“我会帮你好好保存它的,你将成为我最伟大的作品!你可不要乱动,如果打断这个过程,你的灵魂不能全部被洗涤的话,你就会在死气的腐化中痛苦地死去。”
大法师的肉体激动地颤抖着,一方面是因为疼痛,一方面是因为- yin -寒,但最重要的是,拉克瑞玛看着她的眼神,让她难以控制地想起了塞隆。
她从未这样渴望生,因为她还从未用这人的肉身体会过来自塞隆痴迷的凝望。在她年轻的时候,刚刚懂得了被人排斥的痛苦的时候,在有点厌倦了沙漠里日复一日的日生日落的时候,她也想过变成巫妖之后是否就可以抛弃痛苦,但塞隆的到来驱逐了一切对尘世的厌弃,反而让她对“人间世”无比的留恋。
幸好她离开了,塞隆……
拉克瑞玛缓缓提起白骨森森的手,看不见的暗影丝线似乎连在她手上,希珀感觉到她的双臂被拉扯,背后的伤口也感觉到了灼痛,但缠绕她的暗影有力地拉扯她,生生把她从地上拉起来了。
巫妖在她面前走来走去,高跟鞋在地上发出回响。
“为了准备这些充满了死气与怨气的东西,为了能让你伟大的灵魂整个被洗涤,我可是花了很大力气呢,光是浸泡这两个刺客的死气,我就不得不‘侵蚀’了两三个村庄,你的灵魂真是海量。”
“‘侵蚀’?”
拉克瑞玛轻挑着眉毛,“‘侵害’的一种形式,把生者变成僵尸的过程。接下来要把僵尸中的怨气榨取出来,你知道僵尸也会害怕消亡吗?哈哈哈哈哈……人类无论何时都在怕死。”
她似乎特别喜欢希珀的脸,又伸出白骨森森的手,轻轻抚摸着希珀的下巴,甚至整个下巴都用手掌握住,希珀想要挣脱,但现在虚弱的她完全不是巫妖的对手。
“哇哦,哇哦,哇哦,别挣扎,美丽的元素使者,我知道这些对你来说还是不够,我早就在沙漠的边缘养了一群沙狼,它们不是都被你杀掉了吗?”
希珀陡然睁大了眼睛,人们对巫妖以及暗影法术所知甚少,希珀也只是在某些寄来行会编辑部又被销毁的手稿里见过一些暗影法术的原理,但这些就够了。
从生到死的怨气是非常庞大的,但通常情况下,它们并不会自己自发地聚集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拉克瑞玛低沉而毛骨悚然的笑声又回荡在空旷的大厅里,“看来你明白了,我还花了很长时间去挖掘龙骨,你见过,对吗?我读过塞隆的论文,我也买每一本《年鉴》,我的城堡里存着你所有的论文,你的成就让人惊叹,你的才华让人折服,你不该被肉身困住,美丽的元素使者啊……”
希珀感觉到了些许的不适,死气侵蚀着她的肉体和灵魂,这个过程是缓慢而冰凉的,就像是冬天久坐在寒冷的地方衣服却穿得不够那样,但现在它逐渐变得痛苦而灼热,干渴的感觉从灵魂深处传来。